第217章 217(1 / 2)

這樣的阿顏, 是隻屬於他一個人的阿顏。

所以,聶淵祈同白景書道。

“白世子如此行徑,於孤,於孤的太子妃, 皆是不方便。”

聲音依舊聽不出情緒, 卻擲地有聲。

白景書身形一頓, 不自覺抿了抿唇,但依舊沒動, 隻是道。

“殿下, 她現在不一定是您的太子妃。”

聞言, 聶淵祈表情微變,倒不是詫異白景書知道雙魂的事, 興許也是現在黎青顏的命要緊,白景書知道不知道, 聶淵祈也沒有心思關注。

但他卻聽出了一絲詭異。

什麼叫做“她現在不一定是您的太子妃”?!

那他的阿顏……

白景書的話, 成功引起了聶淵祈的注意。

聶淵祈終是抬了頭,白景書也終是看到了一貫淡定的太子, 眼裡明顯到不能再明顯的著急。

白景書想起先前同他說出真相的少女, 他是感激她的,至少在當時, 讓決心赴死的他知道了真正的真相。

他喜歡的黎青顏, 不是因為喜歡了彆的人, 才不願同他重新開始的。

這讓白景書滿是瘡痍的心, 保留了最後一點欣慰。

而那個令他感激的少女, 她才是太子真正的愛人。

白景書心裡長長歎了口氣,被愧疚濃濃包圍折磨,心如被千萬個斧錘一下下重擊。

他對不起太子,對不起那個少女,也對不起阿顏。

這時,耳邊響起了聶淵祈咬牙切齒的聲音。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也是聶淵祈今日,第一次出現了情緒外露,在極端的憤怒中帶著深深的恐懼。

白景書張了張口,剛想說話。

卻見聶淵祈回頭趕緊同身後的黑衣屬下道。

“黑鷹,快把太叔子請來!快!”

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著急,在場所有人都聽得出來。

然後,聶淵祈才快速回眸,這一回,一雙赤紅的眼,又仿佛帶著冰刃,一刀刀刮在白景書身上。

冰冷又刺痛。

可白景書心甘情願受著。

雖是艱難,白景書還是張了口。

“黎世子…是為了救我,才成了這樣。”

原來,先前靳相君偷襲黎青燁,還給他下毒,令他無法動彈後,靳相君便拿了黎青燁的兵符,準備綁架黎青顏,殺了白景書。

可就在雙方攻勢即將拉開時,一隊人馬快速趕到。

這隊人馬的領頭人,正是黎老侯爺另派過去的解說兵符一事的心腹將士。

再加上,太子吩咐在周圍的重兵也及時出現,場麵當下出現反戈。

靳相君周圍真正的親衛,比二皇子身邊還少,再加上她雖然這些年,學了些武藝,但到底起步太晚,根基太差,一個人也擋不住這麼多人,很快便被拿下。

而黎青燁因為先前曾想過救下白景書,然後才是被靳相君下毒,剛剛隨行軍隊的大夫已經過來給黎青燁看了傷口。

但卻輕輕搖了搖頭。

靳相君力氣不算大,傷口雖然不深,但靳相君此人極為狠毒,在匕首上抹的毒.藥,是西域奇毒,無人能解。

便是靳相君都隻有延緩毒素擴散的藥,而沒有解藥,解藥需要找到研製這種奇毒之人,才能另配。

而中原距離西域地遠,恐怕解藥還沒到,黎青燁便死了。

而靳相君此人毒心毒肺,在被捕的一瞬,她麵色灰敗,一片淒淒然。

仿佛是天塌了的無力感。

最後,她隻看了站在不遠處的黎青顏一眼,快速收回,垂眸,不再有任何言語。

彆說,讓她拿出延緩毒素的藥,給黎青燁用,現在想撬開她嘴巴都難。

至於救不救黎青燁,其實大家也沒有那麼必須,畢竟黎青燁也算是參與謀逆的一員,便是現在活了,不過幾日也會死。

但麵上,領頭的將士,還是派人去遊說靳相君拿延緩毒素的藥。

躺在一旁的黎青燁好似也知自己活不長一般,他眼神不自覺就落在不遠處並排站在的黎青顏和白景書身上。

一時之間,黎青燁本就失去了光澤的眼眸越發晦澀。

過了一會,他同身邊看守他的士兵小聲說了幾句話。

那士兵聽完,吩咐另外一個士兵,看住黎青燁,自己則向黎青顏和白景書跑去。

“黎世子,白世子,黎青燁說有話想對您二位說。”

黎青顏和白景書同時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都看出了驚詫和複雜。

白景書想了想,同黎青顏道。

“黎世子,你還是在這等著吧,我過去聽聽他說什麼。”

雖然黎青燁想救他,但白景書沒忘記,黎青燁可是想害黎青顏,白景書對黎青燁有提防,但因為此人先前救過他,而且眼下是將死,處於道義,白景書決定過去聽聽他還是有什麼臨終囑托。

而黎青顏也知道這點,她還是不願太靠近黎青燁的,畢竟一個隱藏地如此之深的人,她和原身竟然這麼多年都沒發覺,可見心機之深沉。

隻她又好奇,黎青燁會說些什麼,所以,她還是跟了過去,挑了一個可以聽到黎青燁說話,又不會靠近黎青燁的距離呆著。

黎青燁也沒在意,他此時全部心思都放在往他跟前走來的男子。

他見一眼便從未忘記的男子。

白景書。

此時,那雙桃花眼依舊被冷漠壓住,不得釋放,黎青燁眼裡有些悵然。

他是多想看到那雙桃花眼能笑得桃花開。

一如那年一般。

待白景書走近後,黎青燁嘴唇微顫,儼然生息不多,卻還是勉力坐了起來,規整了下自己,不讓自己顯得太過狼狽。

然後衝著白景書笑了笑道。

“你還記得我嗎?”

白景書點頭。

“記得,黎世子的堂弟。”

黎青燁臉上的笑容頓時有些苦澀。

他果然是忘了。

在他眼裡,他不過是黎青顏的堂弟。

黎青燁眸子裡閃過幾絲自嘲和追憶,好像回想起了當年。

當年,他第一次去到了白家,被白家家主接見,那時,黎青燁還不知道那個人不是白家家主,而是白家家主的哥哥,隻是扮成了白家家主的模樣,同他說要培養他成為黎府新的繼承人,隻要他能幫他拿到一個東西。

這個東西,後來他知道了,是黎家的兵符。

之後,白家家主的哥哥雖然被白家家主軟禁了,但黎青燁這條線,他卻沒有斬斷,依舊讓他執行著。

甚至不惜讓自己的兒子接近黎青顏,為了得到兵符的消息。

這些,黎青燁心裡一清二楚。

因為,黎青燁打從第一回進入白家,在路過白家園子,看到那個在湖亭邊上,手持書本認真細看的白景書時,他眼裡仿佛便再也看不到了其他。

而白家家主的哥哥早就察覺了他的心思,當時白暘蹲下了身,同一旁看白景書看得出神的黎青燁耳語道。

“怎麼?喜歡他?”

黎青燁回神,卻不敢點頭,他雖然小,但也知道這種情感不對。

白暘畢竟比黎青燁多活了多少年,早就是成了個黑心腸的老狐狸,在此時給黎青燁也埋下了禍根。

“想要得到他,以你現在的實力根本不用想。”

“你若是給我兵符,白景書送你也行。”

兩句話,將黎青燁原本淡泊權欲的心思悄悄然翻轉。

他雖然沒覺得那個位置有多好,但如果得到那個位置,便能跟這個小哥哥一起玩耍,那他便去做。

可一開始,黎青燁沒想讓黎青顏死。

一開始,他沒想的。

黎青燁恍惚間又想到小時候,距離第一回見到白景書已經是好幾年後的事了。

他依舊喬裝打扮,被人掩護專門送去找白家家主彙報進度。

隻是在回去的路上,他半路尿急,準備找個地方方便一下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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