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1 / 2)

同學婚約 幾京 8620 字 10個月前

這兩天,江暮平特意抽空回了趟家。吃完晚飯,一家人在客廳看電視,江母拿著手機在江暮平身旁坐了下來。

眼瞧著江暮平和李思知介紹的那個紋身師沒有什麼後文,江母張羅著想給江暮平介紹其他人。

“暮平,之前思知給你介紹的那個紋身師,你倆是沒成吧?”江母解鎖手機屏幕,翻開了相冊,“昨天設計院裡有個丫頭給我介紹了個人,你看看?”

李思知靠在沙發上吃鳳梨,聞言看向江母,笑著開玩笑:“姨媽,您這是撬我牆角啊。”

江母笑著剜了她一眼:“越活越不會說話了。”

江母把手機舉到江暮平眼前:“看看,長得挺精神的,比你小點,今年剛從國外讀完博士回來。”

李思知湊了過來,嘴裡銜著一片鳳梨:“這得比暮平小了好幾歲吧。”

“29,也還好。學醫的,現在還在醫院實習,就在你姨夫的醫院。”

李思知又往嘴裡咬了一片鳳梨,盯著照片上的人細細地打量一番,模樣挺周正,但比起成岩還是差了不少。

心裡這麼想,嘴上肯定不能這麼說,怎麼著也不能不給老人家麵子。

“模樣挺周正的。”李思知說。

“是吧,我也覺得挺好。”江母劃了一下屏幕,繼續往後翻,“不過比你介紹的那個孩子還是差了點。”

李思知笑了:“您說成岩啊?”

“是啊,”江母偏頭看向李思知,“那孩子長得是漂亮,跟明星似的。我看那孩子就是模樣太出眾了,暮平才不喜歡。”

“哪兒啊,暮平就喜歡那種的。”李思知意味深長地看了江暮平一眼,“姨媽,您也太不了解您兒子了。”

江母確實不了解兒子的口味,她潛意識裡總以為江暮平喜歡那種規規矩矩、板板正正的男孩;而不是像成岩這樣,不僅相貌出眾,穿衣打扮還很講究的、會捯飭自己的花美男。

兩個女人一台戲,江暮平到現在還沒有插嘴的機會。

江母視線移向江暮平:“是嗎?”

江暮平點頭:“嗯,我喜歡成岩那種的。”

江母拿著手機愣住了,看了眼屏幕上的照片,有些進退兩難:“那這……”

一旁的江父開口道:“還沒接觸過怎麼知道不喜歡,我看這個孩子挺好,家世好,學曆也高——”

“媽,爸,我有件事想跟你們說。”

江父點頭道:“你說。”

“我準備跟成岩結婚。”

客廳裡刹那間鴉雀無聲,江父江母雙雙呆住,李思知剛捏起的一片鳳梨掉進了果盤裡。

那一瞬間江父江母的臉上甚至沒有任何表情,江父啞然許久才開口:“你說什麼?”

“我打算跟成岩結婚,成岩就是思知給我介紹的那個紋身師。”

“江暮平我沒聽錯吧?”李思知甚是詫異,“這幾天發生了什麼?我錯過了什麼?”

江母的情緒稍稍平靜了下來:“暮平,你不是在跟爸媽開玩笑吧。”

“沒有,我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今天也是來征求你們的意見的。”

“這……這太突然了。”江母還沒緩過來,“怎麼這麼突然……”

“江暮平,”李思知衝江暮平豎了豎大拇指,“你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大開眼界。”

“爸,媽,你們是什麼想法?”

江母喜憂參半,震驚之餘還是有些高興的,她問江暮平:“你真的想好了嗎?”

“想好了,如果你們沒什麼意見的話,可以立刻開始籌備婚事。”

“我……”江母看了眼江父,“我沒什麼意見,你想好了就好。”

李思知湊到江暮平身邊,戳戳他的胳膊,笑道:“你怎麼不僅晚婚,還閃婚啊,你可太出乎我意料了,江教授。”

李思知忽然猜到了另一種可能性,她貼近江暮平耳畔,壓低聲音問:“你該不會是一時衝動跟人家發生了關係,為了負責才跟人家結婚的吧?”

李思知的問題讓江暮平覺得很好笑,仿佛他那麼不堪,又那麼正直。

“都是成年人了,發生了關係就一定要結婚嗎?”江暮平也壓低聲音,回答她。

“暮平。”江父喊道,站了起來,“跟我去趟書房。”

“嗯。”江暮平也站了起來。

書房裡,父子倆麵對麵坐著。

江父先開口:“這件事你是怎麼想的?你知道我跟你媽並不著急你找對象,也並不要求你一定要成家立業。”

“我知道。”

“你現在歲數也不小了,你媽是怕你以後老了身邊沒人,才著急給你介紹對象。”江父語重心長道,“將來我們都是要走的,留下你一個人怎麼辦,你媽根本不在乎你找不找對象,她想的都是你的以後。

“一個人過沒什麼不好,反正你養得起你自己,你做什麼決定我跟你媽都沒意見。

“你不需要為了滿足父母的期待犧牲自己的婚姻。

“爸,我都知道。”江暮平心裡有些沉重,他何嘗不知道自己仗著父母的寬容任性了很多年。

跟他同齡的同學大部分都已經結婚成家了,膝下子女雙全,雖說個人有個人的活法,可他給父母的打擊確是一個接著一個,少年時出櫃把他爸氣得夠嗆,喜歡男人也就算了,如今父母接受現實,同性婚姻政策通過,他卻愣是到這個歲數都沒有成家。

父親和母親從來沒有給他施壓,他也希望他們明白他從來沒有被親情綁架,沒有被他們的愛約束。因為他們,他活得很自在。

可是對父母的愛意總是隨著年歲的增長越來越難宣之於口。

“爸,其實在這之前,我從沒想過成家。”

江父眉頭緊鎖:“你什麼意思,我不是說了,我跟你媽從來沒想過逼你。”

“我三十歲的時候就給自己定了未來,但是現在改變了想法,我想把成岩規劃進我的人生。”

“理由呢。”

江暮平沒說話,其實沒什麼特彆的理由,他隻是忘不了成岩那天在會場望著林為徑離開的背影時,眼神裡流露出的那種孤獨的茫然。成岩看上去需要一個家,他可以給他這個家。

“暫時還沒有,結了婚以後應該會找到答案。”江暮平說。

“你這是胡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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