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1 / 2)

同學婚約 幾京 15066 字 10個月前

“媽,”江暮平有點無奈,“我們有我們的相處模式,您能不能給我們點獨立空間?”

江母話頭被他堵住,一遇到孩子的人生大事她就有點著急上火。她知道江暮平這婚結得輕率,心裡也清楚江暮平跟成岩之間肯定沒什麼感情基礎,但這婚結都結了,也就隻能指望江暮平先成家再戀愛了。

總不能沒有感情地過一輩子吧?

她希望她的孩子將來在她離開的時候,能夠有人相伴到老,但這也不意味著她希望江暮平找一個不愛的人。

成岩,她很喜歡,她也希望他與江暮平能夠互生情愫。可眼下結婚都一個多月了,兩個人竟然還分房睡,一點感情進展都沒有。

這哪是找了個丈夫,這是找了個室友。

就算是把兩隻成年公貓關在一起,一個月的時間,貓們也該談戀愛了。

江母冷靜了一會,乾脆問:“你們這樣的相處模式需要持續多久?”

江暮平失笑:“您這讓我怎麼說。”

江母眉頭緊鎖,緘默不語,心情不太明朗。如果她純然是那種說一不二的強勢母親也就算了,還可以借由親情對江暮平施壓,可她的處世理念和從小對江暮平傳遞的人生觀,都在提醒她:不要試圖用愛綁架任何人,那是一件最殘忍的事。

江母思量再三,自己想通了,她輕歎一口氣:“知道了,我不乾涉你們,你們順其自然吧。”

成岩有些心軟,他總是見不得老人失落的樣子。

江暮平有他母親的基因,他們基因裡的悲憫是一脈相承的。

他看了江暮平一眼,江暮平對江母說:“您剛才不是還振振有詞地教育我不能分房睡麼,這麼快就想通了?”

江母抬了抬筷子,示意他住嘴,“你現在不要跟我說話,我不想跟你說。”

其實江暮平沒想忤逆老太太,但他要考慮成岩的想法。

江母不再多言,繼續吃飯,仿佛剛才無事發生,姿態端莊,神情淡然。江暮平手機震了一下,屏幕上彈出來一條信息,成岩發來的。

-你願不願意現在就改變我們的相處模式?

江暮平回複他:隨時願意。

看到了江暮平的回複,成岩把手機收進了口袋裡。他對江母說:“媽,我們聽您的。”

江母抬起眼睛。

“以後不分房睡了。”

“小岩,你不用顧慮我,剛才是我有點心急了。”

“沒有,我覺得您說的很有道理,”成岩停頓了一下,“而且我也不想跟江教授離婚。”

江母終於展露笑容,給成岩夾了好多菜,像獎勵好孩子一樣,“你怎麼還叫他江教授啊,聽著多生分。”

“……我習慣了。”

成岩覺得叫教授並不生分,反倒有點隱約的情趣。他不怎麼叫江暮平的名字,喊“江教授”其實有幾分刻意的意味,尤其是在跟江暮平結婚之後。

吃完飯,江母讓成岩和江暮平在家裡住下。

同床共枕的實踐仿佛要當場驗收成果。

成岩的笑意凝在臉上:“……不用了吧,多麻煩,我連換洗衣服都沒帶。”

“穿暮平的,內衣、睡衣都有。”江母笑容慈祥,“你就睡他房間,他房間大,床也大。”

江暮平聽到江母吩咐他:“一會給成岩找些能穿的衣服。”

“我的衣服大了,他穿不合適。”

“冬天的衣服大點就大點,裡麵多穿件秋衣。”

成岩一向要風度不要溫度,他那麼臭美,冬天從來不穿超過三件的衣服,他乾笑了一聲:“媽,我不穿秋衣。”

“這個天不穿秋衣怎麼行?”

“我不冷。”

“還是要穿的,不然等老了的時候,一身的病。”

“……嗯。”

收拾好餐桌,江暮平被江母單獨叫到了一邊,兩個人待在廚房裡,江母看著江暮平洗碗,成岩在外廳看電視。

江暮平看出來她有話要問,慢條斯理地洗著碗,問:“怎麼了?”

“要問你點私密的問題。”

江暮平笑了:“多私密?”

“你……”江母斟酌著措辭,壓低了音量,“結婚到現在,跟小岩親熱過沒有?”

“您指的是哪種親熱。”

其實江暮平跟成岩的關係並不疏離,他們時常曖昧,有過多次肌膚相親,甚至碰過彼此的嘴唇,他們進退適中,維持著若即若離的距離。

大多數都是江暮平主動,他主動曖昧,主動觸碰成岩的身體,主動說一些似是而非又曖昧不清的言語。

江暮平認為婚姻關係之內的一切親近都是正常的。

正因為成岩是他的丈夫,他才覺得自己對成岩的曖昧之舉都是理所當然,隻要成岩不感到冒犯。

“哪種親熱都是,”江母說,“總不會連手都沒牽過吧?”

這個倒確實沒有。

江暮平照實說:“沒牽過。”

江母如遭雷劈,不禁發出疑問:“所以你們結婚到底是要乾嘛的?我跟你爸沒拿著刀架在你脖子吧?”

“我們接過吻。”江暮平用了個浪漫又文雅的說法,但實際並不準確。

他隻是在攝影師的指示下,碰了一下成岩的嘴唇。

可江母被他這說法哄開心了,心情一落一起,轉瞬間麵露喜色:“這不是很好嗎。我以為你們倆連手都不敢牽呢,這婚結的,說出去得讓人笑話。”

“就是拍照的時候碰了一下嘴,”江暮平下一秒就將涼水潑了下來,“攝影師讓親的。”

江母已經無話可說,她走過去把江暮平擠開,接過了他手裡的碗繼續擦,她把江暮平往外趕:“去給小岩找衣服。”

江暮平的房間在西邊的偏房,屋子很大,床靠窗,屋裡的一切家具都是老式的,古樸又精致,很有質感。

房間裡很乾淨,家具一塵不染,連窗戶都十分透亮,應該是經常有人過來打掃。

這間屋子裡有書架,不算太大,擺滿了書,有一些書脊是非常嶄新的,但其中也夾雜著幾本破舊泛黃的。

江暮平的睡衣和內褲都比成岩的大一號,穿上去鬆鬆垮垮的,本來成岩換內褲的時候猶豫著要不要直接掛空擋,後來考慮片刻,還是穿上了。

成岩躺進被窩裡的時候,江暮平在另外一間浴室裡洗好了澡,進門後隨手在書架上抽了一本書。

成岩往旁邊讓了讓,江暮平拿著書在床邊站了一會。

“怎麼了?”成岩半張臉縮在被子底下。

“你現在還能反悔,”江暮平拿起床頭櫃上的眼鏡,戴上之後坐在了床邊,“阿岩,我不接受反複無常的態度,如果待會你又覺得不適應,我不會下床。”

“到時候你把我趕下床。”

“那你隻能睡李思知的房間了。”

“你真要趕我啊?”成岩笑了起來。

“開玩笑的。”江暮平掀開被子,躺了進去,被單沾染了成岩的體溫,很溫暖。

他們中間隔著一點距離,成岩靠窗貼牆,拿著手機玩單機遊戲。江暮平靠床坐著,打開了床頭燈,翻開書。

他凝神看了兩頁,忽然感覺到一股熱意靠近,摻雜著洗發水的香味。

江暮平略微側眸,餘光掃到成岩探過來的腦袋。他瞥見成岩看著書頁愣了一下,茫然片刻眉頭輕輕皺了起來。

江暮平的手指搭在書縫中間,微微點了兩下,成岩注意到他的晃神,偏頭看了他一眼。

“打擾到你了?”成岩小聲問。

“沒有。”

是他自己不專注,感覺到一點成岩的聲息就走神了。

成岩饒有興致地看著書上的內容,雖然他的英語隻有高中水平,但他還是能看出書上印的不是英語。

“這是什麼?不是英文吧?”

“拉丁文。”江暮平說。

“你還看得懂拉丁文?”

“學過一段時間。”

成岩不想打擾江暮平看書,轉過身去,塞上無線耳機,繼續玩手機。

江暮平今天看書的興致不高,他隻是睡前反射性地從書架上抽一本書來看,這是他從小養成的習慣,印刻在身體的記憶裡。

江暮平看了一會就覺得有些心浮氣躁,他已經很久沒看過拉丁文,看兩行就走神。而旁邊的成岩往被子裡縮的時候,腦袋總是不經意地蹭到江暮平裸/露的手腕,發梢摩擦著他手背凸起的青筋,讓他根本沒辦法集中精神。

江暮平不想看了,把書放在了床頭櫃。

“你在玩什麼?”江暮平看著成岩的後腦勺問了一句。

成岩沒反應,可能是戴著耳機沒聽到。他玩得心無旁騖,連江暮平的臉靠過來都沒發現。

直到成岩覺得自己的耳朵有點癢。

他轉頭看了一眼,耳垂抵到了江暮平的嘴唇,在他唇角一滑而過。

江暮平垂目看著他。

成岩摘下耳機,“你不看了?”

“你在玩什麼?”

“隨便玩的,”成岩手裡拿著一隻耳機,“種菜的。”

“好玩嗎?”

“還行,打發時間。”成岩的身上有點熱,江暮平的靠近將被子裡的熱氣聚攏到了一起,包裹著他們。

“你要玩嗎,還挺有意思的。”成岩的說話聲莫名變啞了,比平時更加低啞,他長了一張童顏的漂亮臉蛋,卻有著與之不太相配的煙嗓。

反差感很強烈,有種古怪的性感。

“你的嗓子一直都是這樣嗎?”

成岩青春期的時候發育得比同齡人晚,江暮平記得高中的時候,同齡的男生都恢複正常音色了,成岩還是那種粗啞的嗓音,可能是變聲期還沒過。

那個時候成岩很少開口說話,每次一開口就是冷腔冷調的低啞嗓音,江暮平印象很深刻。

“高中的時候抽煙抽壞的。”成岩說。

“你那個時候變聲期還沒過吧。”

成岩一愣:“你怎麼知道?”

“變聲期的時候抽煙,嗓子能不壞嗎。”

“江教授,你的記憶力為什麼這麼好。”

匆匆而過的高中時光裡,關於我的那一部分,你記得的有多少?

江父很晚才回來,傍晚時分錦興路發生重大交通事故,打得醫院措手不及,急診部門忙得不可開交,醫院亂成一鍋粥,需要院長坐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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