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點到為止就行,成岩本來也就是想跟江暮平親一下,沒有什麼彆的想法。當然,伸舌頭是他情不自禁,他隻是又想到了之前跟江暮平深吻的感覺,想再體驗一下。
江暮平的手勁真的很大,掌心用力地摁在他的背脊上,弄得他又疼又麻。
弄疼他也就算了,還要罵他壞。
成岩心想:我哪壞得過你。
兩個人似乎很有默契,同時收住了勁。
江暮平把手從成岩的衣領裡抽了出來,擰過身子,彎腰拾起地上的書本,放在了床頭櫃上。
其實成岩有了點反應,但他不想表現得太過主動,因為他不確定江暮平是否跟他一樣。
江暮平平時就是那種進退適中的狀態,很會勾引人,但又不會過分冒犯。這種狀態成岩其實挺喜歡的,若即若離,維持著互相試探的距離感。
婚姻當然不隻是柴米油鹽,還有風花雪月。成岩要歡愉,也要情調。
擔心江暮平覺察出什麼,成岩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一點,往臉上掩上被子,小聲說:“真困了寶貝兒。”
江暮平嗯了一聲,嗓音低沉:“晚安。”
“晚安。”
成岩原本計劃年初三和江暮平回江州,可是江暮平學校那邊下發通知——江暮平年後沒幾天又要去趟國外。要是回了江州,之後再趕回北城飛國外,江暮平的行程就太趕了,而且他們在江州也待不了幾天。
成岩提議不回江州,但江暮平說不用取消計劃,可以提前去,在江州過年。
兩人回爸媽家吃飯,跟倆老人提了這件事。
這畢竟是成岩和江暮平結婚後一起過的第一個年,不在爸媽家裡過,成岩總覺得不好意思,開不了口。是江暮平開的口。
“我記得,”江母看著成岩,“我記得你說過你有個姨媽,住在鄉下?”
成岩點了點頭:“我本來是打算年初三回去的,就是教授……”
江母給成岩盛了一小碗雞湯,說:“他學校裡就是那樣,評了正教授後這會那會的,忙得不得了。年後沒時間,你們就年前去唄。”
成岩接過湯,“這樣就沒法跟爸媽一起過年了。”
江母笑了起來:“沒法兒就沒法兒唄,以後日子長著呢,你就跟我們過這一個年啊?哪年過年不是過,咱家不講究這個。”
李思知聞言舉了下手,煞有介事地說:“姨媽姨父,既然這樣,我也想提個申請。”
江父不甚明顯地笑了下:“你又要申請什麼?”
“我今年準備去國外過年,”李思知賣乖似的給老人家倆一人夾了一塊排骨,“不能陪你們過年了。”
成岩看了眼江父江母,有點擔心老人家不高興。
本來他跟江暮平就要去江州過年,這下李思知又要出國,過年家裡都沒人了。
江父江母倒是沒有不高興,瀟灑得很,江父說:“隨你。”
“到時候家裡隻有你們兩個人了。”李思知在江父江母麵前像個小孩似的,用可憐巴巴的語氣說:“多冷清啊。”
江母笑罵:“你少在這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們不在,我倆還清淨呢。”
“好噢。”李思知笑了笑。
“你去哪個國家?跟朋友一起去嗎?”江父問。
“對,跟朋友一塊,去巴厘島。”
“注意安全,記得每天都要跟我們聯係。”
“好。”
江母問成岩:“這次回江州,小徑跟著一起回去嗎?”
成岩搖搖頭:“他爸媽應該不會答應。”
“還是要問問他。”江母說,“養父養母再親,血緣關係總是割不斷的。”
“嗯,我會問的。”
江暮平在一邊安靜吃飯,江母忽然看向他,交代道:“記得買些伴手禮,到時候我還要準備點東西,一塊帶過去。”
李思知笑道:“姨媽,暮平都多大人了,你還交代他這個,他能不知道這些禮節啊。”
“多大人也是剛結婚,跟長輩相處的規矩多著呢,更何況那是小岩的姨媽,禮數不能少。”
“您彆準備太多,”江暮平說,“拿不了。”
江父看了他一眼:“一米八八的個頭,你有什麼拿不了的。”
成岩低頭笑了一聲。
“我是一米八八,我又不是長了八隻手。”
江暮平餘光掠向成岩,成岩垂著頭在笑,眼睫輕輕顫動。
飯後洗碗的時候,成岩站在江暮平身後,從他一邊的肩膀探出腦袋,說話時呼吸撲在他的脖子上。
“教授,你有一米八八啊。”
江暮平在擦碗,覺得脖子有些癢,還聞到了成岩身上的香味。他沒有回頭,隻是嗯了一聲。
“爸記得這麼清楚啊。”
“出國念書的時候做了體檢,當時是他陪我去的。”江暮平頓了一下,欲蓋彌彰:“現在不止。”
成岩輕笑:“你的意思是你留學期間又長了?”
江暮平終於偏過頭,看著他:“看起來不像嗎?”
其實江暮平真的挺高的,成岩也不矮,但比江暮平差了半個頭都不止,如果想親他,大概率要稍微踮一踮腳。
成岩故意搖搖頭:“不像。”
江暮平眼底泛起笑意,低下頭,用鼻尖在成岩的鼻梁上輕輕抵了一下。
江暮平故作得意的語氣,說道:“你就做不到這個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