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岩其實還是不太習慣跟除江暮平以外的人接觸過密,他和以前的成岩沒什麼不同,不喜歡人多的環境,疲於社交。
不過成岩還是一口答應了:“嗯,什麼時候?”
“還沒定。”江暮平說,“其實他們年前就想跟你見麵了,隻不過那個時候我們去江州了。”
“那個叫孟斯的,是不是也去?”
“嗯,還有邵遠東。”
“你們都認識?”
“嗯,在國外念書的時候認識的。”
去赴約那天,成岩特意戴上了江暮平送他的那條項鏈。他雖然人臭美了些,但平時很少戴飾品,有時候衣服款式太素可能會彆個胸針點綴。成岩第一次戴項鏈,怎麼看都覺得很喜歡,江暮平選的這條項鏈完全戳中了他的審美神經。
後來江暮平又告訴成岩,有一本書叫《薩德侯爵夫人》,這本書裡說玫瑰和蛇是親密的朋友,到了夜晚,他們相互轉化,蛇麵頰鮮紅,玫瑰麟片閃閃。暴風雨之夜,它們流血,它們相愛。
成岩看的書不多,本來隻是覺得這條項鏈的吊墜很有藝術性,經江教授這麼一解讀,就更覺浪漫了。
坐在江暮平車上的時候,成岩側頭看向反光鏡,盯著頸間的項鏈看。
江暮平餘光往旁邊掃了一眼,嘴角微微勾起。
“江教授。”成岩喊道。
“嗯。”
“你說的那本書,回頭借我看看?”
“好。”
成岩轉過了頭:“不是英文的吧?”
江暮平聞言笑了聲:“不是,原版是日語,我也看不懂,看的中文版的。很久以前看的了,可能要找一會,應該在我爸媽那裡。”
成岩摸了一下掛墜,看著反光鏡喃喃道:“這個紋出來應該也挺好看的。”
成岩那麼多年以來第一次產生了再在自己身上紋個紋身的想法。
“我想把這個吊墜的樣式紋在肩膀上。”成岩說。
江暮平側頭看了他一眼,“我記得你說不喜歡在身上留紋身。”
“想法總是會變的,而且要看紋什麼。”成岩說,“沒有任何含義的紋身其實根本沒有紋的必要。”
他紋了這麼多年,遇到太多腦子一熱就來紋身的客人,有的可能隻是單純覺得好看,趕潮流,隨便在網上看到個好看的圖案,就想往身上紋。
成岩年輕的時候還會照著客人給的圖幫他們紋,後來漸漸地就走原創了,因為原創的設計往往會涵蓋客人的想法,那樣的紋身是有含義的,有故事的,成岩也比較喜歡紋這種的紋身。
所以他現在基本不接有現圖的活了,雖然設計費腦子,但構思的過程酣暢淋漓。
江暮平嗯了一聲,表示讚成:“可以。”
他一直都覺得紋身充滿了藝術感,尤其是在遇到成岩之後,以前對紋身的刻板印象被徹底打破,高水平的紋身簡直美得不可言喻。
成岩紋紋身應該很性感,還是紋在肩膀那種地方。
江暮平問:“真的要紋嗎?”
“還在考慮。”成岩笑了笑,一句話踩在江教授的雷區上:“真要紋的話我可能要去找賀宣了,正好他三月份要來北城。”
成岩轉頭問江暮平:“你說我是紋前肩,還是紋後肩?”
江暮平眉頭輕皺:“北城那麼多紋身師不夠你挑嗎?”
成岩愣了一下,繼而偏過頭笑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那本書的原句是:
你們看見玫瑰,就說美麗,看到蛇,就說惡心。你們不知道,這個世界,玫瑰與蛇本是親密的朋友,到了夜晚,它們互相轉化。蛇麵頰鮮紅,玫瑰鱗片閃閃。你們看見兔子說可愛,看見獅子說可怕。你們不知道,暴風雨之夜,它們是如何流血,如何相愛。
/三島由紀夫《薩德侯爵夫人》
最近還是有點忙,更的少還請大家包涵,麼麼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