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Chapter39(1 / 2)

一塊講究的懷表,不僅要表身精美,也要有與之相配的表鏈。

近二十年的頂級表鏈,雙頭阿爾伯特式樣占據一席之地,源自於英國自阿爾伯特親王的設計。

一條貴價表鏈,取材貴金屬,而以純手工的雕工製成。

表鏈上,往往會掛著小吊墜或小銘牌,那成為男士服裝上的點睛之筆。

當下,賓利佩戴的表鏈缺失了掛墜,這並不符合常規的佩戴標準。

邁克羅夫特僅僅掃了一眼。

這種不合理表鏈掛件的缺失,外加賓利和他朋友的臉色不佳,無疑說明他們遇到了某些麻煩。

不過,有的問題並不適合以羅曼夫人的身份開口。

下一刻,似乎心有靈犀,隻聽瑪麗不掩關切地代為問出:

“賓利先生,請原諒我的快言快語。瞧您的樣子,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像是一大早就匆匆趕路,都沒來得及吃早餐的模樣。”

臨近聖誕,又是在塞勒姆城。

此處的生活本該悠閒,賓利和他的朋友卻是麵色不佳。

‘咕咕——’

仿佛印證猜測,賓利與安芬森的肚子很是配合地發出了饑餓腸鳴。

賓利看向安芬森,得到但說無妨的眼神,他也就沒有隱瞞兩人早上遇到的糟心事。

“彆談了,糟糕透頂。這簡直是我經曆的最糟糕的一個早晨。很抱歉,就我個人而言,我認為比鑽石號的早晨更糟糕。”

鑽石號上,一天清晨有人失蹤,後被發現死亡。

賓利很誠實,雖然遊輪上死了人,但畢竟被害者是陌生人。他為被害人遭遇而感歎生命無常,可確實不會為之傷痛不已。

“一個多小時前,我和安芬森來不及坐上餐桌,就被認為是盜竊藏品的小偷。”

賓利將水晶骷髏頭失蹤一事和盤托出,隨後就指了指衣服上的表鏈。

“難怪有句俗話,運氣不好喝涼水也會塞牙。我剛買沒多久的表鏈,裝飾吊墜也掉了。也許是弄丟在了懷特館長家,但如今的情況,我著實不想再回頭去再去尋找。”

此時,邁克羅夫特似乎不經意地說,“沒有掛墜的表鏈是不完美的,不知原本的掛墜是什麼模樣?賓利先生,您的表鏈刻著海浪波紋,現在是打算重配一個吊墜嗎?手工製品,恐怕很難找到一模一樣的。”

“是的,原先的吊墜上刻著一條魚。”

賓利正在苦惱吊墜丟失,這會也是自然而然都說了出來。

“五天前來到塞勒姆鎮,我在一家小店淘到了這款表鏈。正是覺得吊墜和我很配才將它買了下來。”

賓利是雙魚座。

儘管吊墜銀牌上隻刻了一條魚,但覺得那條魚很有個性。

安芬森做著古董生意,雖然表鏈不屬於古董,卻也足以讓他評判那塊吊墜的獨到之處。

“看起來像是深海之王,就是龍來德在《魚類的曆史》中提到的‘蜈蚣鯨’,很有氣勢的一條怪魚。這種刻文很罕見,也不知道它怎麼會流入二手店。再想要搞一塊相似的吊墜,恐怕是很困難。”

瑪麗聽著,狀似無意看向羅曼夫人。

這位說前來女巫鎮是想買一塊順眼的懷表,也許傳說裡的深海之王就非常合適。

邁克羅夫特仿佛沒察覺一掠而過的打量,而是與賓利繼續著懷表的話題。

“這樣說來,您是單獨買了表鏈,沒有把懷表一起買下,不是一套是否有些遺憾?不知是在城裡哪家店買的,我對懷表也有點興趣,想找些有趣的店逛一逛。”

“哦!我也想買一套,很遺憾,「煉金石之家」並沒有收購配套的懷表。”

賓利直接報出店名與地址,“下午,我打算再去瞧瞧。那枚遺失的吊墜,就當是它和我沒有緣分。”

賓利可以不在意遺失之物,但總有人必須追問清楚。

毫無疑問,邁克羅夫特是其中之一。

不回旅店了,轉身直接去二手店「煉金石之家」,問清特製的表鏈從何而來。

不談先一步去餐廳的賓利與安芬森,這兩位不足為懼。

邁克羅夫特需要顧及的是另一位。哪怕合作尋找鑽石號麻布之謎,但他並不能透露失蹤的情報人員之事。“明頓先生,您……”

“我有點累了,正準備回旅店小歇一會。”

瑪麗幾乎同時開口,狀似疲勞地揉了揉眉心,又是歉意地說到,“抱歉,您剛剛想要說什麼?”

邁克羅夫特略有意外,他還能想要說什麼,隻是想找借口單獨離開。

沒想到今天明頓先生如此好說話,這位精神奕奕地和疲累沒有半點關聯,一聽便知所謂需要休息是借口。

“既然如此,我先去「煉金石之家」逛一逛,還請您保重身體。”

邁克羅夫特深深看了一眼麵前的人,難道明頓先生真有潛質變成傳統大眾意義上的體貼紳士?

瑪麗:瞧瞧,這不確定的眼神,難道她不可以善解人意?

進退有度,分寸大師,這些都是她頭頂上無形的光環與頭銜。那些竟然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

“馬車來了,願您此行順利。”

瑪麗也不多言,隻是微笑相送,一切都在笑容中。「,今天我的通情達理,把握住好奇心的尺度。將來,或是值得您借鑒與學習的對象。」

邁克羅夫特輕輕點頭,上了馬車。此刻,當然讀懂了那些藏於笑容裡的話語,卻沒有將它放在心上。

是否有好奇心並不重要,因為他很了解自己有多懶而不會主動去驗證猜想,那就不存在將來要剖析明頓先生的秘密。

此時,顯然兩人在一件事上的認知不同——永不說永不,正確嗎?

瑪麗很有自信,但多少學會了給自己留一絲退路;

邁克羅夫特尚不認為生活能有多少不可控的變數,哪怕他已經被馬修閣下坑到了美國,但工作是工作,並不會影響他的私人生活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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