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Chapter49(1 / 2)

賓利頗具勇氣,直接說出了對明頓先生與羅曼夫人兩者關係的猜測。即便他知道乘坐熱氣球的實情,卻多少也信了報紙上兩人的緋聞報道。

對此,瑪麗沒有絲毫被冒犯或覺得無奈,反而很欣慰世上還是正常的普通人比較多。

“謝謝關心,但您誤會了,我和羅曼夫人其實並不熟。”

瑪麗心平氣和地說解釋,“隻是恰好一起處理了某些事,恰好去了一些地方。如我所言,例如此次共同出海,因為我們都想要去探索未知。”

瑪麗的話說得非常真誠,不摻一絲虛假信息。

賓利暗暗鬆了一口氣,卻不知為何有點遺憾。

咦?不對,他為什麼要鬆一口氣?像是下意識認為明頓加羅曼的危險指數會爆表,而兩人沒有戀情就不可能一直成雙成對出現,美國就安全了?

更不對的是他為什麼又有點遺憾?難道他的潛意識很看好這一段感情,還是因為沒有更多的八卦可以圍觀而失望?

雖然賓利儘可能地掩飾內心戲,但瑪麗豈會沒有看出一二內情。

瑪麗忽然笑了,“賓利先生,您的好意,我心領了。雖然您做不成我的戀情顧問,但將來您有需要,我可以出謀劃策。”

後半句:一定幫你製造戀情圓滿之路上的重重考驗。

賓利端起咖啡杯,有些心虛地喝了一大口,掩飾住他奇奇怪怪的想法。“哈哈哈!好的。您的建議一定都有用,到時候還請彆嫌棄我的小麻煩。”

“怎麼會呢,您從來都與小麻煩無關。”

瑪麗暗道賓利幾次出現都伴隨著大.麻煩,可承諾為他戀情提供獻計應該不會反受牽連吧?自己也就是單純想找點樂子而已。

有些直覺一閃而逝,沒有再多加關注。

二月下旬,賓利登船返回英國。

瑪麗順路去紐約港送了一程。

說了順路,就不可能是因為不舍賓利離去,而是前往曼哈頓最南邊的克林頓城堡。

1870年,移民美國遠不似後來要辦理重重手續,隻要能到達美國就行。

現在沒有移民法,隻要前往克林頓城堡注冊,花錢辦一些非正規的手續就可以了。

瑪麗來此,是為了落實一個身份「瑪麗·B」。

誰是「瑪麗·B」?

話說明頓先生抵達美國波士頓後,他找回了部分被活埋而缺失的記憶。不久之後,他遇上了一位B小姐。

B小姐自稱是「瑪麗·B」,她沒有了以前的記憶,而腦海唯一記得是去年的春日夜晚被一個惡徒綁架了。半路幸運地遇上了見義勇為者,那位先生讓她趕快先逃。

逃到哪裡去?

B小姐慌不擇路,在荒野迷失了方向,最後失足落到了水中。等到再清醒,是被衝到某一處荒岸,除了名字與遇險之夜的零碎畫麵,其他都記不清了。

要去「美國·波士頓」!

B小姐在失憶的無助惶恐中認準一個目標地,因為她隻記得見義勇為的先生攜帶的行李箱,上麵掛著一塊銘牌刻著那行字。

找到好心先生,或許就能找回記憶。

B小姐找了打字員的工作,快用了一年時間湊足了足夠的錢從英國前往美國。哪怕知道此去渺茫,但還是固執地試一試。

隨後有了曼哈頓的偶遇。B小姐認出了明頓先生,訴說了那一段遭遇。

原來,明頓先生去年被凶徒抓入三角地下室活埋的前因,就是因為他不幸地被凶徒製服。由於明頓與B小姐兩人生日相同,他就成了B小姐的代替品被活埋。

以上,是瑪麗編造的原身失蹤之後經曆。

必須早做準備。

假設將來她與原身的家人相遇又不打算相認,但被推斷出三角石室棺材裡埋的本該是瑪麗·班納特,就要有一段合理的說法。

至於原主的家人問及B小姐的去向?可能是因病不幸在美國去世了。

算來,轉眼也有十個月了。

瑪麗在這個世界重生,從倫敦到美國沒有停止關注報紙新聞,但一直沒有見過任何與原身有關的尋人啟事或布告。最初不曾繼承原主的記憶,後來也未有半絲閃現的跡象。

作為借屍還魂者,瑪麗能做的是不忘追查謀害原主的凶徒背後是否存在一個組織團夥。

這不僅僅是為原主尋找真相,更重要的是她覺得挺有意思。

比如謀害原主的凶徒依照走馬燈數作案,比如鑽石號謎語「4,#」推導出「女巫鎮,∞」,比如黑砂島的變身藥劑,都是看似風平浪靜世界下的暗流洶湧。

這些暗湧有一個相似點,案件所涉及的知識都不為如今普通人所知。

換言之,破譯走馬燈數、解開鑽石號的謎題、製作奇異藥劑等等,它們都不屬於常識範疇。隻有極少部分人群有涉案的可能性,正是鑽研高深或冷門知識的那些人。

為了探尋暗流的來源,也為了增加見識拓寬人脈,是時候去讀一讀大學。

瑪麗並不打算在美國留四年,更需要相對寬鬆學習環境。雖然不多見跨國聯合辦學,但凡事總有意外。

綜合衡量這個世界19世紀時期不同大學的情況,最終選定了紐約市的C大。它有不少與歐洲大學的聯合辦學項目,也有不少社團組織。

儘管瑪麗辭去大英博物館的兼職工作,但她沒有中斷與研究室幾位教授的聯係。

何止是學校所需的申請推薦信不用愁,更是經由喬治教授的私人引薦,讓她順利拜訪了C大數學係的老師們。

時下,名校大學生多數是家境寬裕的真才實學者。

極端例子也有,像是生活困窘的天縱之才,像是不學無術的權貴之後。

瑪麗自認屬於非常正常的範疇。雖然給不出此前就讀中學的學曆證明,但感謝這個時代聘請家庭教師授課亦是常態,隻要通過入學考核就行。

學校不進行統一考試,C大數學係要求選擇回答某些論述題就行。

瑪麗在此方麵頗為謹慎,越是掌握超越時代的知識,越是要注重分寸。

上輩子,她去華爾街工作前,在校時博士的研究方向是前沿物理學領域,當然也精通數學。

一百五十年多年的時光間隔,科學理論發展有細微偏差的平行時空,她從未想過讓某些理論提前問世。

俗話說,領先半步是天才,領先一步是瘋子,領先的再多幾步就要變成先烈。

哪怕某些時候也唯恐天下不亂,但蠢蠢欲動的因子終是被理智克製。

入學考核選題找一個普通的切入點,隨便寫寫一些對於概率論的思考就好。無需參考書目,都是自己的理解與認知,在這個時代也找不到前人的論著。

會否考核不達標,無法成功入學?

這種擔憂,連0.00001秒也沒有出現過。如果真的發生,那種識人不清的學校不去才好。

瑪麗遞出了小論文,悠閒自在地等入學通知。

在波士頓新家享受了十幾天的平淡生活,接到了紐約日報記者韋斯萊的邀請前往紐約,那位社會新聞記者想要搞一場大的。

1870年3月31日,紐約,多雲轉晴。

兩人相約三一教堂門口見麵。

三一教堂在華爾街的起始位置,它像是金錢沙漠中的一片綠洲。

事實上,紐約的華爾街很短。全長不過三分之一英裡,卻成了美國金錢味道最濃鬱的地方。

哪怕身在十九世紀七十年代,此處遠不似一百多年後是世界金融中心,卻已然彌漫著紙醉金迷。

混亂與瘋狂,是華爾街最真實的標簽。

即便有目前全紐約最高的地標建築三一教堂矗立在街巷入口,但上帝仿佛不在服務區,無法規勸身在華爾街的人們不要放縱心中的**。

誰都希望通過金融操作一夜暴富,但金融指數的起起伏伏隻掌控在少數人的手裡。

舉個例子,去年剛剛結束了長達兩年多的美國伊利鐵路控製權爭奪戰。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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