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疑問,不能隻保持沉默。
邁克羅夫特怎麼會不敢說,僅是不願讓最後兩個月的美國生活橫生枝節。
夜宴上背後的莫名視線與住宅附近突發的火災,它們有關聯嗎?是針對來美國旅行散心的羅曼夫人嗎?或者是刺探羅曼夫人的另一重身份?
“一點小巧合而已。”
邁克羅夫特不確定他感到的異常情況,是否與貝妮、凱南的瘋癲與死亡相關。
當下,輕描淡寫地提起前因,“也許是我想多了,但反正有空閒,不如主動查一查。”
瑪麗:直白點說,這人就是疑心病發作。至於所謂的日子過得很閒,聽聽就好,不必當真。
瑪麗並不認為多疑不好,在混亂的時代,多疑能夠保護好自身。她認真嚴肅地問,“除了這兩點,您還遭遇過其他古怪的事嗎?”
“沒有。”
邁克羅夫特一貫警惕,但警惕不代表疑神疑鬼。
其實,他也覺得可能隻是巧合,因為宴會上的眼神並沒有強烈的情感。不是憎惡、不是喜愛,隻是平靜地注視了他一會。
”沒有就好。”
瑪麗也不會草木皆兵,某種程度沒有異常就是好消息。
說話間,兩人抵達了紐約日報報社,登記了凱南之死的懸賞線索公告。不用擔心時效性,隻要肯加錢,今晚就能加急刊登。
韋斯萊正好在報社內,自然邀請了兩人來他的辦公室坐一坐。
隨著《十九世紀華爾街實況分析》的全球火爆,作為全權代理人的韋斯萊,其身價也水漲船高。
不過,他沒有因此跳槽,雖然做社會新聞記者很忙又累,卻也樂在其中。
“兩位真是一如既往的為真相而戰。”
韋斯萊張口就是讚美。讚美的理由再充分不過,與凱南無親無故,兩人願意自掏腰包搞懸賞,難道還不算追求真相?正因為有這種助人為樂的精神,兩人在波士頓的荒林之中才將被活埋的他救出了棺材。
“韋斯萊記者,讓我們免去客套。”
瑪麗直入正題,“您恐怕也覺得凱南的跳樓有點奇怪,最近紐約有出現過其他詭異事件嗎?”
如果紐約哪天沒有詭異事件,那才是真的詭異了。
“這個範圍太廣了。”
韋斯萊苦笑,“能再具體一點嗎?”
邁克羅夫特:“或許與死亡、瘋癲有關,不限性彆也不限物種;也可能與醫生、精神疾病相關。”
紐約每天都有不正常死亡。
人死去,流浪狗死去,那都是令人無奈的常態。
韋斯萊記者也知道這是要尋找與凱南之死相關的線索,他將最近所知卻沒有登載上報的消息都一一道來。說了一個多小時之後,他表示隻剩最後一件了。
“另外有一條尚為核實的消息。挺奇怪的,在布魯克林有一家豬肉屠宰場剩下的豬頭被偷了。”
豬頭,大多美國人不吃。
當然了,窮到一定程度,還有什麼不吃的。被屠宰後的肥豬身首分離,豬頭都堆在一起,運往另外的處理地點。
“那些豬頭在幾公裡的樹林被發現了,它們的耳朵被捅穿了。你們聽過東方的名菜豬耳朵嗎?不是那種切耳朵方式,而是一把刀從耳朵孔裡刺進去,紮到豬腦袋裡,像是要把豬腦袋搗碎了。”
韋斯萊說著搖搖頭,怪事天天有,他也不知道世上不正常的人為什麼那麼多。“肇事者身份不明。因為豬頭不值錢,目前沒聽說有人跟進調查。”
每天,韋斯萊都能收到一些投稿。
讓他關注豬頭的原因,不是因為豬耳朵殘屍被虐的方式太奇葩,而是另一家牛屠宰場也傳來了相似新聞。
“無獨有偶,牛頭也難以幸免。同樣在布魯克林,牛頭被偷,有人用刀紮入牛耳朵中,像是要把牛腦袋內部給搗碎了。”
韋斯萊不確定從豬頭到牛頭是否為同一人所為,“這些消息,兩位覺得有跟進調查必要嗎?”
這個問題,很有水準。
瑪麗與邁克羅夫特都沉默了三秒,專挑屠宰場的動物殘屍頭部耳朵部位紮刀,此行為肯定談不上正常,但與貝妮、凱南之事會有關係嗎?
當下,布魯克林與曼哈頓隔河相望。
連接兩者的布魯克林大橋去年剛剛開始動工,估計要有十多年才能建成,如果要跟進調查還需要坐船擺渡。
“有教堂或者墓地傳出人類屍體被毀的消息嗎?”
瑪麗不希望出現從捅豬頭、牛頭進化為捅人頭的現象,“有沒有哪具屍體的耳朵被紮了?”
韋斯萊可不敢百分百肯定,紐約之大,報社也不會了解到所有異常的消息。“目前沒有。”
目前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
韋斯萊表示會留意後續,但他無法保證能夠掌握整個紐約的動態,要是有這種本領,他就去販賣情報了。
好在儘力調差此事的不隻一人。
貝妮瘋了,為貝妮招靈的凱南跳樓死了。
這讓貝利倍感危機在逼近,他的妹妹會不會也步上凱南的後塵,遭遇死亡威脅?出於此考慮,無論如何都要弄清楚其中有無隱情,是否存在一位暗中的加害者。
對此,需要列出貝妮所有接觸過人員的名單,其中也許存在與凱南有交集的人——這個人可能與「莎士比亞」存在某種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