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Chapter79(2 / 2)

這種邏輯值得打滿分。

邁克羅夫特心安理得地開始聽起了音樂劇,在經受了拉爾夫參讚的大吵大鬨後,他也要暫歇休息一下洗洗耳朵。

音樂劇很美妙,一個人聽,完全不覺得孤單——這不是自欺欺人。

但二十二分鐘過去,有些令人無奈的情況出現了,今天居然沒能完全沉浸到演出中。

理性分析,原因有二。

這個劇團的專業能力有待提高,不夠吸引觀眾的注意力;作為心係社會和平的人,在連環殺手尚未落網時,他也無法儘情享受。

絕沒有第三個理由。

既然無法專心聆聽,隻能思考案情中的未解謎題。

既然黑色羽毛凶手殺了《不萊梅的音樂家》童話故事主角為原型的四隻動物,他在其他地方有沒有留下彆的與音樂相關痕跡?

表麵上完全沒有,即便是小拉爾夫屍體上的植物也與之無關。那殺死公雞、野狗、黑貓、驢子的寓意,難道和音樂家完全無關?

邁克羅夫特從頭開始梳理,是否忽略了什麼重要線索。

凶手有打掃犯罪現場的習慣,會將不必要的作案痕跡清除掉,比如將殘屍喂鱷魚。

換言之,留在現場的痕跡多少都有意義。廢棄教堂充斥著血色塗鴉的地下室,詭異扭曲的血色圖案必然想要表達些什麼。

舞台上,意大利劇團的演出繼續著。

一句句意大利語的歌詞旋繞在演奏廳中,其實演員們的唱功練得已經算不錯,反正沒有人走音。

邁克羅夫特當然知道演出不走音是最基本的要求。他隻是在音樂歌聲中放空發散思維,發散到演員們練習音樂劇需要看曲譜。

曲譜,專業人士肯定使用五線譜。哪怕簡譜幾經改良,但它的存在還未得到廣泛認可,人們認為它過於簡陋而根本談不上專業。

儘管如此,不得不承認簡譜容易記憶辨識,總體上使用了通俗易懂的七個數字。

等一下,是七個數字!

「七」,它在其他地方也出現過。

地下室的塗鴉是變異人類的七個部位,腦袋、頸部、手臂、軀乾、雙腳、尾巴、翅膀。

可以確定七個部位從未合成為一個怪人。

在牆體、天花板、地麵、門後,七個部位一直都是獨立出現,也不存在頭與脖子相連等兩個部位融合的情況。

思及此,邁克羅夫特立刻輕手輕腳地離開了座位。

馬上回家找出記錄血室塗鴉全景的筆記,試一試對應翻譯,古怪的殘肢是不是對應了七個數字以而譜寫出了一段樂曲。

**

夜色漸深。

深冬已經來了,十一月下旬的夜晚,窗凝寒霜。

邁克羅夫特的書房內卻充斥著濃濃暖意。是壁爐散發著溫暖,更是因為驗證了簡譜與塗鴉對應的猜測。

血室塗鴉了七種古怪造型的身體部位,可以分彆對應數字1-7。依照先後繪製的順序,所有塗鴉可以翻譯成一段簡譜。

是1841年威爾第創作的歌劇《納布科》,這部劇大致是描述了一則反抗侵略者的故事。其中,以歌詞「飛吧,我的思想,展開金色的翅膀」最為出名。

血室內的人體殘肢型簡譜,正是節選了這一段。

歌詞裡,思想展開了金色翅膀,吻合了凶手的犯罪思維。凶手給自己按了翅膀但又有所改編,是幻想長出了代表奧丁主神手烏鴉的黑色翅膀。

眼下,終於弄清了血室塗鴉的含義。

邁克羅夫特第一反應要去找明頓先生說明新發現,說不定對方也有新收獲,剛好交流整合,碰撞思想火花。但,他很快想起了下午自己的操作,特意沒有主動邀約明頓先生。

現在問題來了。也不知道明頓先生究竟有沒有去大使館詢問地址,又是否打算晚上來一趟?

如果他前往明頓家,會不會正好錯過了?還是派一位侍從先去對方家裡詢問情況,可一來一回又浪費了大段時間。

座鐘指向了19:58。

邁克羅夫特覺得自挖了一個小坑裡跳了下去,為什麼下午沒主動約定見麵交流時間?

難道真要等明天再議?那要等十一個小時才能見到天亮。是要十一個小時,一個人憋著這樣的重要發現。

當然了。

他的耐心應該很好,也可以安心入睡等到天明。

‘鐺鐺,鐺蕩……’

時鐘指向夜八點。

寂靜的冬夜,窗外響起由遠及近的馬車車輪聲。

四分鐘後,隱約聽到樓下傳來敲門聲響,接著隱隱聽到仆從說了那句‘明頓先生,樓上請。’

邁克羅夫特不由自主勾起嘴角。

非常好,明頓先生來得又準時又及時。

不過,他又克製住了笑意。

不能引起誤會,他不是迫不及待想見到明頓先生,隻是想要儘快分享最新對案件的見解。

很快,瑪麗來到書房門口。

書房木門開著,她能夠清楚得看到邁克羅夫特一本正經地坐在椅子上。

怎麼說呢?

此刻,瑪麗總覺得邁克羅夫特麵無波瀾的表情,讓她著實有點手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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