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蘿卜蛋糕的成功與?否,吃過才能?得出?準確結論,但至少今夜沒有再發生?炸爐等意外事故。
邁克羅夫特還是保持住了?淡定?的表象,似乎沒有受到「好好享用您」一句話的影響。
他還能?調侃著說,“對蛋糕口感好壞的判斷因?人而異,我不能?自滿地?說成功製作了?完美的胡蘿卜蛋糕。不過,可以確定?您贈送的胡蘿卜極具庇佑效果,它保佑我沒有再遇上?炸爐事件。”
說完,邁克羅夫特站了?起來,看起來似乎不急不緩,卻不願在這?間屋子多逗留半分鐘。
像是儘情享用他之類的話,假設再多聽兩句,他就真的再也無法維持鎮定?的假象。“明天又是忙碌的一天,我就不打擾您休息,先道一聲晚安了?。”
“您也早點休息,晚安。”
瑪麗也跟著起身,仿佛一切如常地?將人送到了?門口。目送著邁克羅夫特步履穩健走了?出?去,他從容不迫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視線範圍中。
終於,瑪麗不由輕笑出?聲。
為什麼親愛的福爾摩斯先生?如此迷人的可愛,讓人忍不住想要試一試他究竟能?可愛到什麼程度。
可愛又迷人?
這?一類的描述詞,歇洛克認為與?他的哥哥沒有一英鎊的關係。
尤其是第二天上?午發現昨夜新鮮出?爐的蛋糕都沒了?,隱晦地?掃了?一眼?邁克羅夫特的肚子,這?種吃甜食的速度怎麼還不見人發胖呢?
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眼?神?。
邁克羅夫特敏銳地?抓住了?歇洛克的瞬時表情,一眼?便知弟弟是在腹誹他的身材。果然?,弟弟與?可愛沒有任何關聯。
兄弟兩人沒有就胡蘿卜蛋糕再多聊一句。
新的一天要繼續尋找潛在被害者,並且需要擴大搜查範圍,拋屍點不再局限在倫敦東區。
比被害者消息更快傳來的,是坦納店主對於非洲獵豹接觸者的名單。
僅僅看姓名,三十三個接觸者沒有一個人與?疑犯的特征相吻合,起碼不存在對倫敦東區很熟悉的人。
“然?而,誰也彆想逃脫上?帝的責罰!”
坦納慶幸於自己多此一舉地?
問了?有沒有狩獵隊合照,他指向其中一個看起來不滿三十歲的青年人。
“這?個人,彆看他長得很普通,但我認得出?那張臉,和?十七年前相比根本沒有多少變化。”
十七年前,即1856年,是不是有一點點耳熟?
邁克羅夫特立刻想起了?《倫敦晚報》的那則舊聞——獅口脫險的小男孩。
對於雅姆拉赫寵物?店來說,1856年絕對是一個記憶深刻的年份。因?為當年寵物?店的鐵籠子沒關好,導致一頭非洲獅逃逸出?店叼住了?路過的男孩。
“這?個人是賈森·德克爾?他改名了??”
邁克羅夫特說的賈森就是當年死裡逃生?的小男孩,當年的新聞報道並沒有寫得太詳細,隻說寵物?店賠了?一筆錢。
“賈森自小生?活在東區,他家的生?活條件不太好,所以才願意接受賠款沒有繼續追究寵物?店的失責,對嗎?”
“是的,當年父親賠給賈森一百英鎊。對於賈森一家來說,哪怕工作十幾年都不可能?積累那麼多存款。”
坦納覺得作為商人,父親賠得夠多了?,說句不好聽的,東區的人命真的不值錢。“不隻賠款。在賈森的請求下,父親同意了?他來店裡做工。”
十七年前,賈森十歲。
這?個年頭即便有了?童工的相對應法規,但是真正遵守的勞資雙方並不多。
“賈森長得瘦弱,他也做不得太重的活,主要負責清掃工作。”
坦納對此印象深刻,主要是當年覺得賈森其人挺勇敢。賈森差點被獅子一口咬死,竟然?還敢到寵物?店裡和?一大群殺傷力巨大的動物?打交道。
邁克羅夫特卻有疑問,一百英鎊的賠款足以讓賈森一家搬離貧民窟,賈森的家長怎麼同意他再去危險係數頗高?的寵物?店打工?“賈森在寵物?店打工,他的家人呢?”
“福爾摩斯先生?,想必您知道一夜暴富不一定?有好結果。”
坦納聽說過賈森的家庭狀況,“一百英鎊對於寵物?店的顧客可能?都不夠支付一隻寵物?的售價,但對於賈森一家三口堪稱天上?掉金餡餅。他的父親老德克爾原先是運糞工,而老德克爾太太是洗衣工,後來我聽說老德爾克攜款離
開了?。”
離開,這?個詞還太中性了?,應該說是拋妻棄子。
老德克爾卷走了?兒子差點喪命而換來的全部賠禮金,留下賈森與?他的母親繼續在混亂的東區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
“我的父親也是因?為出?於對賈森的同情,同意了?他在寵物?店裡做活。”
坦納記得大概的時間,“約是1862年的夏天,老德克爾太太因?為肺癆去世,賈森也就辭了?寵物?店的工作。那年他十六歲,從倫敦東區消失了?。”
沒有人知道其後十一年發生?了?什麼,賈森變成了?道森·維加。
非洲狩獵隊的其他人說,道森是一個職業獵人,不定?期與?他們組隊打獵。因?為家裡不缺錢,去非洲狩獵猛獸就是找刺激。
哪怕變化了?姓名,但不變的是那一張臉。
邁克羅夫特看著照片,相片不夠清晰,但尚能?看到道森右邊眉毛上?麵的一道長疤痕。“賈森當年被獅子攻擊,是在他額頭的右側位置留了?傷口?”
“對,他差一點點就傷到眼?睛。這?傷非常顯眼?,也成為極易認出?賈森的標識。”
坦納怎麼都沒有想到與?他常年合作的狩獵隊居然?藏著一位舊相識。“偏偏,道森自述的疤痕來曆與?此無關,他自豪地?提過那是殺死一頭老虎的功勳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