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沒想過旁敲側擊。
歇洛克好奇地詢問了明頓先生,試圖打聽地下室內究竟發生了什麼。
明頓先生倒是很配合,看似和盤托出。
那是從薩奇的言辭表現中得出的推測,獲得頭骨中的力量要保持身體的靈性。所謂靈性,很有可能就是保持不著衣衫的狀態,是最自然的狀態。
儘管明頓先生語氣真誠又神態坦蕩,但歇洛克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不是明頓先生露出了什麼破綻,而是如果事情如此簡單,為什麼邁克羅夫特諱莫如深?
很快,沒時間去探究男人的小秘密,夜探小樓搞起來。
接連兩天淩晨時分,三個人一起潛入尋找可能被困的人質,但是找遍了三層樓連帶地下室,都沒有發現推測中孕婦的蹤跡。
隻能耐心等待6月22日深夜的來臨。
等抓個正著,就能確定推理是否正確,拜頭組織核心層的祭祀目的是不是青春永駐。
仲夏夜,天上滿月,地上密林。
時近午夜,風刮得狂亂,不隻吹亂了人的頭發。
新森林,槍聲頻響,火光衝天。
一連串的叫罵聲隨之而起,又是有哭泣聲夾雜其中,簡直像是異世界的大門打開了一
道縫隙,在幾分鐘之內上演了群魔亂鬥的場景。
被當場逮捕的薩奇事後回憶,他都不知道本該順順利利進行的祭祀儀式怎麼會變成圍剿行動。
混亂來得太快,猝不及防就被包圍了。
也不知道那些警探是什麼時候靠近的,處於地下溶洞準備開始祭祀的十六個人隻聽地麵傳來一聲驚呼,“著火啦!衣服燒起來啦!”
緊接著是槍聲與打鬥聲。
再然後一群人衝進了地下溶洞,祭祀被打斷了,處於祭壇正中位置的孕婦哭著先是被驚醒又是被嚇暈了過去。
三個祭祀巫師企圖反抗,抄起了手杖卻拚不過槍支。
二九頭會的核心層十三人倒是色厲內荏地大喊著,隻是他們都身無一物,僅憑赤手空拳要怎麼反擊?何況不隻是沒有武器,是光著身體連鞋子都沒穿,跑也跑不掉。
前後僅僅半小時,人頭骷髏與各種動物屍體摔了一地狼藉。
哪還有什麼祭祀獲取頭骨力量的神秘氛圍,隻有一排人抱頭蹲下的狼狽場麵。
今夜注定不可能平靜。
不說實話不給衣服穿的逼供形勢之下,最先有一個中年男人扛不住交代了罪行。
謀殺莫爾頓的起因就是那具送錯的屍體。
負責收貨的西蒙·金原本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地從莫爾頓手裡把屍體買來,但雙方在價格上起了衝突。
莫爾頓獅子大開口。
後來就有了西蒙暗訪骷髏展,發現了那些假貨人頭的編號尾號和為29,那不是在諷刺二九頭會嗎!
是或不是,莫爾頓的解釋不重要。他敢報出高價賣不屬於他的貨物時,西蒙的殺機已經潛藏。
仲夏夜祭祀迫在眉睫,美國運來的屍體看似流浪漢,其實是一位土著祭祀。這樣的屍體貨源可遇而不可求,那就隻有除掉礙事的莫爾頓。
一個組織,當習慣了以凶殘手段行事,漸漸的就會肆無忌憚起來。他們輾轉多國盜取目標屍體,因為行動分散又隱秘,從未被抓住把柄。
今夜是最重要的祭祀,正因此來的人數不
多,都是核心成員,連保鏢也沒有多帶。想著地點隱秘,而兩年來從未出現紕漏。如果帶多了護衛,反而人多眼雜,容易泄密。
萬萬沒有想到,最重要的仲夏夜祭晚被人一鍋端了。
拜頭組織的一夥人直至被押解出森林,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如此隱秘的地方與行動,是怎麼暴露的?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錯?誰是那個出賣他們的叛徒?
沒有人回答,唯有南安普敦的夜風呼嘯而過。
夜已深。
23:57,萬物該沉沉睡去了。
被拜頭組織念叨又咒罵的揭秘者,此刻其實也在森林裡。
瑪麗和邁克羅夫特卸去了布朗醫生與富商托尼的偽裝,但仍舊沒有衝在抓捕的最前線。
考慮到拜頭組織之中萬一誰的眼力好或是聯想力豐富地認出了他們,一旦身份被識破,這次的角色身份就報廢不可再用。
於是,留在後方掌控全程。
兩人等到月光山洞內的二十四人一個不漏地被抓,這才稍稍放慢腳步,也往森林外側走去。
森林,風亂。樹葉沙沙作響。
踏過層層落葉,身披迷離月光,1873年的仲夏節歡慶之夜就要過去。
午夜零點即將到來。
“明頓先生。”
邁克羅夫特忽而打破沉默,“有關您在我背上寫的那一行字,隻要我說點好聽的讓您開心了,則能有幸對您做一樣的事。對此,聰慧如您或是知道的,我並不善於說花言巧語。”
“哦,所以呢?”
瑪麗歪了歪頭,並不認為邁克羅夫特會主動棄權。
“即便如此,我覺得還是得做點什麼。畢竟今夜本該歡慶仲夏,可惜深處荒林著實沒什麼好的歡慶活動。”
邁克羅夫特說到這裡頓了頓,“所以我獻醜,為您添點樂趣吧。”
隻見邁克羅夫特右手握拳,緩緩舉過頭頂,然後突然張開五指。1
“您看,徒手就能放一個煙花。雖然它沒有廣場上空燃放的煙花那般絢爛,但隻要您想,我隨時可以為您點燃,一次
最多兩個。如果您願意加入的話,我們至多一次能放四個。您喜歡嗎?”
滴答,滴答。懷表指向零點。
也許是仲夏夜月色惹的禍。
邁克羅夫特就這樣靜靜地舉著右手,全神貫注看向身邊的人,等待對方的回應。
瑪麗不得不說這一幕著實有點傻又有點幼稚。
傻到不可能是福爾摩斯所為,幼稚到讓邁克羅夫特變得格外的迷人可愛。
她情不自禁笑了,更是不由自主地也伸出一隻手舉過頭頂,握拳又緩緩緩張開。“親愛的福爾摩斯先生,您說誰的煙花更漂亮?”
“這是一個好問題。”
邁克羅夫特似做沉思狀,“或許,我們合放一個更美。”
怎麼合放?手牽手一起舉起?
月色之下,兩個人的手緩緩靠近。
“嘎吱——”
卻聽一側樹林傳來腳步聲,有點熟悉。
歇洛克折返回來,他走著走著發現邁克羅夫特和明頓先生不見了。
午夜密林,兩個人該不會出事吧?咦?前方舉手的兩個身影是怎麼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1參考詩歌“你如果緩緩把手舉起來,舉到頭頂,再突然張開五指,那恭喜你,你剛剛給自己放了個煙花,一次最多放兩個。”
——【奧地利】裡爾克《為我慶祝》
最多兩個。如果您願意加入的話,我們至多一次能放四個。您喜歡嗎?”
滴答,滴答。懷表指向零點。
也許是仲夏夜月色惹的禍。
邁克羅夫特就這樣靜靜地舉著右手,全神貫注看向身邊的人,等待對方的回應。
瑪麗不得不說這一幕著實有點傻又有點幼稚。
傻到不可能是福爾摩斯所為,幼稚到讓邁克羅夫特變得格外的迷人可愛。
她情不自禁笑了,更是不由自主地也伸出一隻手舉過頭頂,握拳又緩緩緩張開。“親愛的福爾摩斯先生,您說誰的煙花更漂亮?”
“這是一個好問題。”
邁克羅夫特似做沉思狀,“或許,我們合放一個更美。”
怎麼合放?手牽手一起舉起?
月色之下,兩個人的手緩緩靠近。
“嘎吱——”
卻聽一側樹林傳來腳步聲,有點熟悉。
歇洛克折返回來,他走著走著發現邁克羅夫特和明頓先生不見了。
午夜密林,兩個人該不會出事吧?咦?前方舉手的兩個身影是怎麼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1參考詩歌“你如果緩緩把手舉起來,舉到頭頂,再突然張開五指,那恭喜你,你剛剛給自己放了個煙花,一次最多放兩個。”
——【奧地利】裡爾克《為我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