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那個黑點是不是衝著小島方向來的?”
溫迪起了大早,不複以往因為寫作而作息顛倒的生活,指著遠方海麵上移動的黑點。“是不是有大船來接我們了?是不是說好的遊輪來了?”
早起的不隻溫迪。
死亡事件的衝擊之下,在原定遊輪靠岸的日子,島上沒有一個人睡懶覺。
早起等船,希望儘快回國才可以徹底遠離爆..炸威脅。
“現在才七點,原來的行程安排裡,遊輪是十點靠岸。”
希普利不認為遊輪會提前抵達,“今天沒徹底放晴,照理說遊輪隻會推遲出行才對。這船,該不是海盜吧?“
此話一落,禮堂炸鍋。
“我的上帝,請您保佑,我們遠離一切罪惡侵襲。”
“希普利先生,求求您彆烏鴉嘴了。我們才躲過死神追殺,可經不起其他折騰了。”
“得了吧,強大的海盜盤踞歐洲都是上上個世紀的事了。現在也就在美洲還能遇到一些硬茬子。”
瑪麗看到眾人神色憂慮,沒有告之可能是華生組織了救援隊。
她幫助大家建立了防範意識,而且還低調地不說出來邀功,果然又是做大好人的一天。
邁克羅夫特全當沒看到身邊人臉上一閃而逝的自誇神色。
是不是海盜來襲,等船隻靠近就會有結果,沒有必要成為驚弓之鳥。
半個多小時候,大船靠岸。
恰如瑪麗所料,華生收到了老漁夫的電報從倫敦趕了過來。
出發前,華生去聯係過出版社預訂的接送賓客遊輪,但對方表示要延遲出發。
給出了寫在合同裡的理由,如果遇上惡劣天氣,遊輪方麵有權利延後出海。颶風還沒有完全離開,鑰匙被風雨的尾巴掃到,那滋味也不好受。
華生卻不想多等一天。
他堅信明頓先生不會無緣無故讓老漁夫發電報,一定是有某種不詳的預感,而經曆過犯罪案件就知道逃生機會往往稍縱即逝。
拖延會錯失最佳救援時間。
華生立刻聯係了專業海上救援隊,駛向了北海的德比小島。一路遇到過幾場大雨,但總體還算平順。
上岸,剛剛說明來意,他就被三十多雙眼睛齊齊盯住。這些目光過於真摯而熱烈,像是看天使救世一般,有幾個人人終是控製不住地給了他一個熊抱。
華生: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過分了啊,這樣的熱烈歡迎態度有點超出承受範圍了。
彆抱了!說的就是你,佩奇島主,你一個頭卷紗布的大男人傷患就彆來擁抱他了。哦不,他終是體會到什麼是南歐人的熱情了。
一旁,瑪麗一會看看天一會看看地,就是沒有去看被眾人簇擁為新一代聖天使的華生。
某種程度上,華生的到來徹底地結束了海島爆..炸威脅。在踏上救援船後,人們才能真正放下懸著的心。
包括佩奇島主、管家與仆從等在內的所有人,全都離開了德比島。
接下來,佩奇要招募專業防爆人士,徹查密室金屬板下方究竟有什麼。
與此同時,當然要找萊·裘德去問個清楚。裘德醫生不在英國,而是在荷蘭的阿姆斯特丹定居。
瑪麗表示希望同往,哪怕她認為此行九成可能見不到裘德,但還是要親自驗證一番才行。
倫敦港,眾人分彆。
邁克羅夫特返回蓓爾美爾街。
他的假期有限,明天還要去白廳上班,就不陪同去荷蘭了。
**
7月6日,颶風的影響在昨夜完全結束。
風雨過後,倫敦天空難得湛藍澄澈。
歇洛克選擇了一個好天氣,搬入了大英博物館附近的蒙塔古街。
下午五點,在他意料之外地迎來了邁克羅夫特。“我以為您會在周末才來做客。”
邁克羅夫特遞出禮品袋,裡麵是他挑選的煙鬥。
”我親愛的的弟弟大學畢業,將要在倫敦開始新生活,我為什麼不第一時間來慶賀一下?“
很有道理,但難免有點奇怪。
歇洛克認識的邁克羅夫特從不是那樣積極的人,排隊去買甜點時除外。
“當然,您可以第一時間來,我也很高興您能來。但今夜房東太太臨時有事帶著女仆出門了,我原本是想隨便吃點麵包之類的。”
“沒關係,一起去路口的餐廳。我請客,為你正式入住倫敦接風洗塵。”
邁克羅夫特微笑著說著,“晚餐後,陪我逛一逛。歇洛克,你總喜歡往犄角旮旯的地方鑽,而期望對倫敦地形了若指掌。眼下,有沒有什麼冷僻書店推薦?”
想去冷門書店?
當下,歇洛克不認為這一飯後散步提議有任何問題。他的哥哥喜歡,否則也不會有創立隻為安靜的俱樂部。
邁克羅夫特一如既往的神色平靜,讓人以為他要去淘一些晦澀艱深的學術書刊。
事實上,他都不知道該淘哪一種書。有沒有一本書可以讓人看了就醍醐灌頂,能夠一下子就猜出某人的真名?
比如馬克·明頓,那顯然是男士化名,其真實名字又是什麼?
回到倫敦,邁克羅夫特許下小小的心願,希望下一步可以獲知明頓先生的真名。
這不過分吧?交換姓名是人與人相識的基礎步驟。
他絕對沒有想多,對,沒有聯想到將來告白與求婚時不知對方真名的場景。
歇洛克放好了禮品袋,轉身時不經意掃了一眼邁克羅夫特。
咦!是錯覺嗎?剛剛一瞬間,他敬愛的哥哥不知想到什麼,笑得過於溫柔了。
歇洛克用力眨眨眼,還晃了晃腦袋,是要確定自己有沒有眼花。然後,不偏不倚正對上邁克羅夫特像看傻子的表情。
邁克羅夫特毫不心虛,是不急不緩地問:“歇洛克,你還好嗎?是不是畢業季勞累過度了?累成得有點傻了?”
歇洛克:有這樣說弟弟的嗎?我親愛的哥哥,你的良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