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了一點點運氣,那一點點就是生死之隔,掩埋了來不及出口的秘密。
不過,此行也非一無所獲。
至少確定了一件事,聖甲蟲社的成員都擅於蠱惑人心。
從走馬燈數凶手以牧師為身份尋覓合適的獻祭對象,到精通催眠精神控製術而控製了一群人食人記憶的安東尼·考斯特,再到把布置了海島殺局的裘德。
這些聖甲蟲社成員,無一不聰明,無一不擅於抓住人性的弱點。
社團早就解散了,無從去問社團活動內容。令人不得不防備的是,它的其餘成員會不會也都是犯罪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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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繁華依舊。
燈紅酒綠的背麵,是數不清的罪惡。
有罪犯,就有打擊犯罪的人,比如新入住倫敦的偵探歇洛克。
當下,歇洛克卻不在倫敦。
敬愛的哥哥果然信守承諾,為他牽線搭橋介紹了幾件有趣的案子,而他非常樂意為了破案出差遠行。
歇洛克坐上了火車,為以往一度腹誹邁克羅夫特而默默自我檢討了三秒鐘。真是非常抱歉,他之前怎麼能暗諷邁克羅夫特弄丟了良心?
他分明擁有一位好兄長,邁克羅夫特善解人意、通情達理、從來都不計前嫌。何止是沒有故意使壞讓他接不到案子,反而還貼心地選擇了有挑戰性的案情。
蓓爾美爾街。
邁克羅夫特在連續兩個月準時出入第歐根尼俱樂部。期間,馬修來過兩三次,又捎來了一些麻煩事。
此時,有一位喜歡找麻煩弟弟的好處就凸顯出來。
做哥哥的仔細甄彆,確定那些案子無法製造偶遇明頓先生的機會,直接把案子扔給弟弟就好。順帶換來弟弟的感謝,真是一舉多得。
即便一舉多得,即便免去了四處奔波之苦,但生活過得難免平淡了些。平時白廳的工作事務格外繁瑣複雜,那更是讓人想要找點生活的樂趣。
去甜品店,偏偏不敢敞開了吃。誰讓福爾摩斯家族沒有易瘦的體質,一旦糖分攝入量超過運動量,兩個月足以讓人變胖。
既然說服了明頓先生不輕易服藥,邁克羅夫特自認作為監督人一樣要有自製力,他在吃糖時要有一定自控力,不然容易讓明頓先生抓住反攻他的把柄。
瑪麗是在某些人的等待中回到了倫敦。
她沒有馬不停蹄地回家。昨天發了電報,感謝華生此前迅速組織海船救援隊,是請客約了一頓晚餐。
“抱歉,遲到了兩個月,我才正式表達了對您的感謝。”
飯後,瑪麗問起了正事,“昨天,您給我回了一封電報裡麵提到了是有事商議,具體情況呢?”
為什麼一回倫敦就立刻約飯?
當然不隻是為了鄭重道謝,還因為華生電報裡提到有事希望可以儘快商量。
華生知道明頓先生一路車馬勞頓,也不拐彎抹角,早點說完可以讓對方回去休息。
“我希望請您幫忙調查一件事情。三天前,我收到了一封老同學的來信,內容有點奇怪。”
寄信人盧克·艾倫。
信的內容沒有文字,而是雜誌的一角剪報,其上是一盤燒焦的魚的照片。
“我和艾倫是高中同學,以前一起打過球。自從我來了倫敦讀大學,我們隻見過兩次。“
華生回憶,“是在我實習的醫院,他來看骨科,問診和複查時巧在走廊上巧遇過。”
也就是說,雙方不算熟悉。
華生很奇怪為什麼會收到這樣一封沒頭沒尾的信。
收到信的第二天,他聽說了一件事,“倫敦郊外的一家電報站發生電路問題,著火了。有兩位電報員不幸遇難,艾倫正是其中之一。”
一張燒焦的魚剪報,寄出剪報的人被燒死了。
這兩點聯係在一起,讓人不得不感到有種莫名的詭異。
華生有想過自行調查,但醫院的實習生活過於忙碌。
近期又有同事請病假,他更加騰不出時間來,而隻能麻煩明頓先生。
“不麻煩,明天我就替您走一趟。”
瑪麗爽快地應了下來,收好了這封古怪的信件。“時間也不早了,您也早點回家休息吧。”
時間不早嗎?
倫敦九月,夜七點半,天色還沒暗。
華生隱隱覺得明頓先生似乎有點趕時間,他也不廢話隻說關鍵,“還沒說調查費。“
“友情價,二十英鎊吧。”
瑪麗隨便報了一個數字,“有進展之後,我會及時通知您的。”
這還真是友情價了。
華生回想起多年前一起去鑽的下水道,阻止了一場銀行大劫案,那位行長付出的數字要多加兩個零,
事情議定,瑪麗沒有再逗留。
她提著從荷蘭捎來的特色甜點,疾步踏上了返回蓓爾美爾街的路。
甜點,當然是出差回來給邁克羅夫特的小禮物。為了搭配這盒甜點,當下還順路拐進花店。既然是荷蘭特色甜點,不如就搭配鬱金香。
半個小時後。
在初秋的晚風中,瑪麗左手鮮花,右手甜品,敲響了邁克羅夫特家的門。
此刻,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她不在倫敦的日子裡,也不知親愛的福爾摩斯先生有沒有發胖?
如果有,她就把特色甜點送出去,但隻讓對方大飽眼福一分鐘。
接下來,以幫助對方控製身材為理由,貼心在邁克羅夫特的眼皮底下,把這份禮物都吃光——那是不是很有趣?
二樓,邁克羅夫特聽到樓下的動靜,仆從說明頓先生來了。
他立刻剛要放下手裡的書,正要起身去迎接,但鼻尖忽然有點癢。不好,是越來越癢,想打噴嚏。這感覺,是不是有誰在打他的壞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