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老福爾摩斯佯裝輕咳,“都說一段感情讓人成長,你有沒有學會彆的不好說,但在甜言蜜語技能上的短板看起來是被補齊了。”
“我隻是說實話實說。”
邁克羅夫特堅決否認自己有巧言令色。上帝可以作證,他與瑪麗相處時從未說過不儘不實的花言巧語。
“時間不早了,父親還請安心休息。抱歉,今夜不能陪您多談,我明早要趕去約克城,其他的事不如等到後天有空再聊。”
安心休息?
老福爾摩斯想反問,在得知這樣勁爆的消息後能以什麼姿勢安然入睡?他有一肚子問題,最起碼想要了解一下明頓的家庭與個人情況。
邁克羅夫特卻站起來走向大門,正要擰開門鎖,又回頭泰然自若地補充了一番話。
“對了,還有一件事或許該您提前知曉,明頓先生是一位女士,但一直穿著男裝而已。假設明天您要與她聊點什麼,作為紳士,我想您會尊重她的小愛好。”
“噗——”
忽如其來的這一下,成功地讓老福爾摩斯把剛入口的茶水給噴了出來。是形象全無,根本談不上什麼紳士姿態。
“邁克羅夫特!”
老福爾摩斯沒能維持住一貫的禮儀,三步並做兩步走到大兒子麵前,是拔高了三個度的聲音責問。“誰教你把最關鍵的話放在最後說?你連父親也敢逗弄了!”
邁克羅夫特麵不改色,“最關鍵的?不,我不敢苟同。雖然必須承認戀情中要考慮性彆因素,但對於我來說那已經不再是最重要的事。剛剛我說了,我愛上了與眾不同的靈魂。”
潛台詞:如果沒領會話中深意,錯不在他。
深呼吸,深呼吸,不鬱悶。
老福爾摩斯默默自我調節,自己的兒子是什麼樣子,難道不該早就心裡有數。很快就想起一個好問題。“這些事,歇利知道了嗎?”
邁克羅夫特搖頭,“雖然我與弟弟同在倫敦生活,但歇洛克的觀察力還有待提高。”
老福爾摩斯不認為小兒子缺乏觀察力。如果不是今夜湊巧撞見,他也根本不會將大兒子與有了戀人兩者掛鉤。
“後天晚餐,你弟弟八成趕不及回家。如此一來,有的事可以讓他回倫敦再慢慢發掘。”
邁克羅夫特秒懂,這是讓好弟弟成為最後一個知情者。
不必主動告之歇洛克,最好還能嚇他一跳,恰如今日讓他體會一把父親似被雷劈的感覺。
什麼叫做坑兒子,這就是坑兒子。
“好,我聽您的。”
邁克羅夫特儘職扮演著聽話的孩子,“既然歇洛克忙於查證雪怪舊案,不必讓他為瑣事特意趕回家一趟,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
老福爾摩斯滿意地點頭,這樣做就對了。
今夜他被驚嚇了一番,等明天一回家就會告之妻子實情,不會讓妻子也遭遇被嚇一跳的窘境。但總要找個人體會相似的驚嚇情緒,毫無疑問,歇洛克就是最好的選擇。
“去吧,去吧,回你的房間去。”
老福爾摩斯揮揮手,也不想再留大兒子。他有預感,邁克羅夫特還會給他挖坑,起碼今夜他不想知道是什麼坑。
“晚安。”
這一次,邁克羅夫特沒有再爆出什麼驚人之語。離開了203客房,朝著樓上的房間走去。
踏、踏、踏——
皮鞋與木質地板相觸,響聲回蕩在走廊樓道內。
瑪麗沒有直接去臥室休息,坐在客廳軟椅上,有一搭沒一搭地翻閱著旅店內的雜誌。是一本介紹園藝種植術的雜誌,寫得不夠精彩,不值得她全神貫注地。
她不緊張,隻是耐心等待著樓下的談話結束。聽到熟悉的腳步聲,不緊不慢地放下了手裡的雜誌。等到敲門聲起,才慢慢站起來去開了門。
進房後,邁克羅夫特掃了一眼茶幾上的雜誌,發現它隻翻了三頁。
這完全不是瑪麗的正常速度,看來她並非毫不在意今夜的突然被家長撞見。
“不問點什麼嗎?”
邁克羅夫特直視瑪麗,“不怕我們的關係遭遇強烈反對。”
瑪麗聞言,非常肯定地說,“不怕。聽您這樣說,我就知道沒有什麼要問的了,勢必一切向好。其實,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您風采卓絕又品格貴重,不難推測您的雙親也具有相似的品質,非常的通情達理。是上帝格外的眷顧,讓我萬分有幸能遇上福爾摩斯一家人。”
話音落下,兩人相視而笑。
此時臉上的笑容足以說明,他們可以獲得一段得到家長祝福的感情。
邁克羅夫特沒有具體說與老福爾摩斯的談話內容,語氣輕鬆地談起另一個話題。
“剛剛,父親認為我補齊了一直學不會甜言蜜語的短板。我不認為是無師自通了這種本領,眼下可以破案了,是你傳染給我的技能。”
“近朱者赤,難道不好嗎?”
瑪麗說著,眼波一轉。似想到什麼向前一步,仿佛近距離認真觀察邁克羅夫特。
“福爾摩斯先生,聽到您談及這一點,我倒是有了一個小問題。您希望甜言蜜語的技能再被提升一下嗎?“
邁克羅夫特:什麼?
月色斜照入窗。
下一刻,瑪麗燦然一笑。輕輕踮起腳,在邁克羅夫特嘴角落下了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