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據說我是豪門小可憐3(1 / 2)

瞧瞧齊整切割的刀法,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農田美學,再瞧瞧那少年顯然不大的年紀,這簡直是高手出民間啊。

幾人驚歎,江博涵走上前詢問:“這位小兄弟,你知道雲家怎麼走嗎?他們家中是一對老夫妻和一個孩子。”

這裡到處都是農田,房屋低矮,還沒有門牌號,他們迷路了很久,不得已隻好找人問路,可前麵幾個村民嘰裡呱啦,說得唾沫橫飛,偏偏是方言,聽得他們一臉茫然。連愛子心切的付美瑕,在這一通折騰下,都莫名產生了一種“近子情怯”的情緒,腦海裡浮現一個農村少年也衝她嘰裡呱啦說話的畫麵。

不行,到底是她的親生骨肉,流落在外也不是對方願意,她這個做母親的怎麼能嫌棄自己的孩子呢。付美瑕搖頭,晃去腦海裡亂七八糟的想法。

聽到人聲。

雲桑一扭頭,看見江家人:“你們找我爺奶做什麼?他們前年已經過世了。”雲桑平時說話用方言,但因為江家人問話說的是普通話,他下意識回的也是一口流利的普通話。

他還不知道,他一個平平無奇的轉身,語氣也淡然,卻留給江家人多大的震撼:眼前這個手持鐮刀的少年很瘦,手腳細長,膚色暗黃,但那雙眼睛卻漆黑明亮,眉眼利落,五官也和江博涵極為相似。要知道,江博涵年輕時在上流圈裡可是引群芳傾慕的美男子。

幾乎隻消一眼,江博涵就能確定,眼前這個乾農活的少年就是自己的兒子。他本以為大兒子江晏淮與自己已足夠相像,沒想到小兒子才是一等一遺傳了自己的相貌,血緣的奇妙性讓他本來沒有多少期待的心重重一跳。

付美瑕也很激動,這就叫做什麼?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她絲毫不畏懼雲桑手中的鐮刀,上前就想把人擁住。

“寶貝,我們找的就是你,你是我們失散多年的孩子!媽媽找了你好久。”她的語氣已然帶上了哭腔,她此刻心目中再無大兒子和養子,滿心滿眼隻有這個骨瘦如柴的小兒子。

可此話一出,雲桑眉頭卻皺得很緊,似乎對於自己突然冒出了一對父母感到匪夷所思。

他的心中並無喜悅,但他此刻的模樣連累了他,他穿著乾農活的舊衣服,嘴角雖是下撇,但臉頰卻是紅的,看著並無疑惑,反倒顯得幾分可憐。

江博涵長歎了口氣。

在大太陽底下敘舊到底不是事,一行人前往雲家。江博涵和付美瑕是成年人,見識過不少場麵,麵上毫無顯露。但江晏淮和江聽兩個大少爺,卻被眼前這搖搖欲墜的小破房給驚住了。

他們不是沒見過窮人,但沒見過這麼窮的!

屋內就一單人床,一個板凳,一張桌子,櫃子裡放著幾個碗。板凳給了江博涵後,他們隻能心驚肉跳地在床沿落座。

桌子上有一個邊緣微鏽的搪瓷杯。雲桑還是很有待客之道,他拿起搪瓷杯,去角落拿起保溫水壺,倒了杯溫開水遞過去。他表示雖然沒有杯子了,但櫃子裡有碗,可以用來喝水。

江博涵和付美瑕欣然接過,可兩個少爺明明路上都喊著口渴,此時都詭異地沉默了。

江晏淮走到櫃子前,看著缺了一根但同樣發黴的筷子,翻了個巨大的白眼。

他不知道另一根筷子哪裡去,發生了什麼樣的故事,但這並不妨礙他對這破地方和雲桑的嫌棄。

江聽也委婉地拒絕了,他眼底深處再無父母會移情的忐忑和恐懼。他很聰明,知道在這樣環境長大的孩子一定小家子氣、蠢笨愚鈍,無法跟大城市接受精英教育的孩子相比,而雲桑今年十六歲了,性格早已定性,怎麼可能比得過他。

打量著周遭的這一切,江聽臉龐甚至微不可查地對雲桑浮現出一股憐憫,看來他還是幸運,這山村裡的日子比他想的可要糟心多了!

所以說會投胎又怎麼樣,投胎隻是第一道門檻,投胎後的運氣也很重要,而他就是一個極幸運的人。

雲桑還不知道這群客人在想什麼,他倒完水,付美瑕看著牆上照片,眼淚流了出來,說“感謝兩位老人把你撫養長大”,順便陳述了他之所以會失散的往事。原來當年江家的保姆背叛,故意在醫院把他和江聽調換。而江聽的母親是一個道德低下的工廠女職員,她無力也不願撫養孩子,便花一筆錢,將孩子送回老家簡單打發了。

因為母親的敷衍,孩子在農村老家沒有得到精心看顧,自然而然也發生了被人販子拐走的事。

從此女工的兒子江聽就陰差陽錯地成了江家少爺,直到幾個月前體檢報告出來才暴露,而江家的真孩子雲桑則被拐賣到高原省這個小山村,一生活便是十多年。

從環境來看,雲桑確實過得很慘。但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老是沉湎過去也不是事,人應該把握當下。

江博涵想了解兒子的情況,便問:“可有在讀書?”這小屋子裡,灰撲撲的幾麵牆上貼滿了獎狀,有數學競賽、作文比賽、體育賽跑、優秀乾部等,從小學涵蓋到了初中,金燦燦紅火火的極為醒目。雖然這裡的教育資源落後,獎狀含金量太低,但能得到這麼多,他難免對兒子的學業產生了一絲絲期待。

可雲桑的回答卻讓他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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