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我是豪門小可憐37(2 / 2)

白雲工作室搬了新的寫字樓,地點是高聳林立的市中心,無比接近那繁榮的金融世界。

在耀眼陽光照射下,玻璃建築金碧輝煌,宛若一座璀璨的水晶般打造的巨大宮殿。當人站在高層,往下俯瞰時,視野極好,街上的行人和車水馬龍如黑色米粒一般渺小,確實能感受到一種整個城市乃至全世界都匍匐在自己腳下的澎湃感。

尹鵬飛的一生中,從沒想過自己能在這種高端的地方上班,他癡了、也醉了,他本來碌碌無為、幾近困頓的人生,好像從幾年前那場令人啼笑皆非的奶茶店麵試開始,就慢慢發生了偏差,逐步走向了正軌。

選對了一個老板,跟對了一個團隊,一個人的命運也因此變得截然不同。

對雲桑來說,一個新的地點,自然也意味著新的征程。他同樣站在落地窗處,俯瞰整個世界,金色陽光灑在他身上,襯得一身白色襯衫質地近乎透明,透出攝人心魂的綺麗。

燕塵的呼吸都放慢了。

多年後,白雲工作室的一款《江湖有你》vr新遊戲火熱上線,服務器甫一開放,近百萬玩家迫不及待的湧入城市,還有近半玩家沉迷捏臉還未進入。

捏臉係統玩家可以使用真容,最高稍微上調百分之十,對真容不滿意的也能進行微修調整,然後進入遊戲。作為一名下山的門派弟子,他們會隨機開展自己的命運,他們可以跟各種市井江湖人士、地方豪傑勢力、朝堂人士打交道;也可以走訪各地名川大江、領略山河之美,成為一名餐風飲露、閒雲野鶴的逍遙客;也可以瓦舍勾欄一醉方休,經營鏢局樂坊妙趣橫生;可以行俠仗義、扶危濟困,貫徹舍生取義、至死方休的信念;也可以俠骨柔情、懲奸除惡、周旋於群雄之間;甚至可以參與選秀、入宮為妃,或者成為一名“哪怕天下洪水滔滔、我隻管自己快活”的朝堂至奸之臣……官方不對任何玩家的選擇進行乾涉。

門派的武器也千差萬彆,有見血封喉的暗器鎖鏈、有優雅靈動的舞袖長綢,有一劍霜寒震九州的冷劍,有優雅出塵的翠玉扇子或暗藏玄機的手裡劍,有的玩家無門無派、叛出師門,在他們手裡,筆墨紙硯、一花一草甚至一根筷子都能成為兵器。

仿佛真正營造了一個波瀾壯闊的江湖武俠畫卷,大到俠客君子,小到販夫走卒,皆可能深藏武功、為義奔走。隨隨便便破廟避雨、施舍乞兒、跳崖自殺都可能產生意想不到的機緣……絕對真實的江湖體驗,玩家們怎麼可能不趨之如騖,現實中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他們,在遊戲裡卻沉迷各種能夠體驗人生百態的江湖曆練。

遊戲是一片讓人放鬆的淨土。

閒暇時候,雲桑也會作為一名NPC進入江湖,一個身穿青袍、病懨懨的文弱書生是他扮演的角色。

隻是他那張出眾驚豔的外表,常常引起玩家們駐足,他們不知道此人是遊戲製作者,隻覺得他是什麼重要npc,情不自禁地跑上來搭訕。

停留幾天後,發現他真的隻是一名連三文錢藥錢都付不起、且跟藥店老板關係很好的窮書生後,紛紛失望離開。

這些三分鐘熱度的玩家如潮水般退了,唯有一人至始至終的留下,那是一張屬於少年的俊美麵容,暴露在金色陽光下,一身利落的銀紅披風,仿佛一隻展翅欲飛的大漠蒼鷹。

書生已經習慣他的圍繞,拿著一副藥包,甫一踏入門檻,便虛弱地清咳兩聲,行走坐臥更像一名麵容清絕但病入膏肓的病秧子。

衝著這名護著他回來的玩家,病秧子道:“彆人都走了,你也走吧,沒必要在我身上寄托感情。”他的口氣極淡,也似乎意有所指。

這些年,對他感興趣的人很多,妄圖攀登雪山的冒險者也很多,糾纏他多年的人也不在少數,可他心無旁騖,不想跟這些情情愛愛扯上關係,每次都會出言拒絕。他的冷淡堅決,讓有些人死心,也有些人不死心。到了最後,連傅書度都心灰意冷,說他是一座難以融化攻克的冰山,唯有燕塵留了下來,令他非常意外。

想來當年那句“我的喜歡不會多久”,也不過是一句哄他的話。

“我就想一直守著你。”少年固執道。

病秧子淡淡道:“隨便你吧……”反正拒絕也拒絕了很多次,趕又趕不走,況且每一次拒絕和驅趕,看著少年受傷的臉色,他的心反而一下揪了起來……是一種憐惜又不忍的情緒在波動。

他還不知道,憐惜有時候可能是愛情的開始。

許多年過去了,雲桑還是沒有接受江家,麵對眼神殷切期待的江博涵,他說:“對不起父親,我的人生早已經規劃好了。”

江博涵吊起的心落回胸膛,是一種強烈的失落,但他潛意識又明白,這果然是雲桑會說出的回答,一個前十幾年他沒養過,資質卻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孩子。他隻會用自己的雙手創造一切,而拒絕彆人給予的大批饋贈。

好在他正值盛年、身強力壯,還能繼續站崗下去,直到孫兒輩出生。希望能再有一個如雲桑這樣俊俏聰穎的孩子誕生,這一次他絕對不會把對方弄丟了。

又是一年清明節,雲桑回到了高原省小山村,回到了那個破破爛爛、曾經卻為他遮風擋雨的磚瓦房,他來給雲家老夫妻掃墓,這一次帶了家屬。很巧的是,這裡也是他們初識的地方。

他燒紙的時候,淡淡介紹道:“爺、奶,我帶人來看你們了,這是我的對象……”兩人都蹲在墓前,聞言燕塵瞬間就笑了,他喜歡這個詞,仰起頭親吻了他的唇,是極為生澀的,但雲桑還是被他少年人過於熱情和強烈的索求嚇到了,半天才皺眉推開,自己繼續燒紙。

隻是他的手依然被牽著,雲桑努力掙了掙,對方還是沒有放開。

這兩年,雲桑承認自己看走眼、也判斷錯了,他大了燕塵四歲,所以一直把對方當做昔日那個單純脆弱、需要他去守護的少年,可如今對方二十好幾,不僅到了法定結婚的年齡,還早已經擁有成熟的力量,能輕而易舉將他吻得喘不過氣……

雖然他也沒怎麼拒絕就是了。

他們早已糾纏多年,既然一朝心軟過,那再心軟幾次也正常。

祭拜完長輩,雲桑是回來建設家鄉的,在貧窮的小山村裡,當年那個“先富帶動後富,全村遲早一起富”的橫幅標語依然還在,隻是色澤褪去了。

雲桑給當地政府捐了很大一筆錢,全力出資種樹、修路、蓋小學,他希望能憑借一己之力改變整座大山,改變更多人的命運。

當年送他離開的老村長還在世,雖然雙眼渾濁了,可還記得他:“桑娃兒,是你回來啦?真好,這些年你過得可出息了!”老人反複叨嘮著“真好、真好”,見到雲桑真的返鄉、進行家鄉建設,一大把年紀了他依然感動得老淚縱橫。

對山裡的原住民來說,這裡春天細雨綿綿,這裡夏天繁花似錦,這裡秋天野菊怒放,這裡冬日銀池蠟像,如果能一起走過連綿起伏的山崗,會發現這個山村整個四季都很美。

又十年過去,此地欣欣向榮,風景更加絕美,那些大山中曾經命運弄人、被拐賣的人物故事終究湮滅成了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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