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這個嘛,倒是未曾聽聞過,若是你對問心鏡感興趣,不如等回了宗門,詢問你師父。”
左誠眼見孟驚蟄嘴巴張開,似乎還想再問,立馬快速搶話,說道:“你妹妹在後頭等了你許久,小姑娘這兩天因為擔心你,都沒吃什麼東西,你快去看看她。”
妹妹的消息,倒是打斷了孟驚蟄求知的心情,想著到了宗門會有無數老師,到時候也可以問個痛快,沒必要纏著左誠一人,孟驚蟄這才止住話頭。
等到孟驚蟄離開之後,左誠忍不住擦了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水,想到這次劍氣碑選出來的三個人,左誠暗自慶幸,還好這不是自己要收的徒弟。
孟小甜此時在後頭的一間屋子裡,和秦無生待在一處。
秦無生雖然知道孟小甜得到升仙令的方式也許存在問題,但卻也沒有做什麼告發之舉。
孟小甜見到哥哥到來,臉上立馬露出喜悅的神色來。
“哥哥,那個長老問了我很多問題,我都按你教的,什麼都沒說。”孟小甜知道自己得到這塊升仙令,其中有許多不能言說之處,因而她一直按照孟驚蟄教的,遇到什麼要麼說不知道,要麼就乾脆不回答。
“你做得很好。”孟驚蟄知道孟小甜腦子不太靈光,因而一直以來對她也沒有太多要求。
孟小甜聽到誇獎,臉上立馬開心起來,但想到之前左誠的臉色,又說道:“隻是我看著,那位左長老似乎不太高興……”
“沒事,我們馬上就要成為宗門弟子,左長老是宗門長老,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衝你發火,定然是因為自己回答不出問題,所以心下內疚。”
在孟驚蟄過去那麼多年的學習生涯中,他覺得老師是世界上最友善的群體,永遠對他知無不言。
至於左誠先前的支支吾吾,孟驚蟄自發認為這是老師學藝不精,倒半點不曾往可能得罪對方上去想。
而孟小甜一向哥哥說什麼就是什麼,聞言便點點頭。
倒是一旁的秦無生,聽著這兄妹倆的對話,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對,但他一時也說不清楚。
“秦兄,關於這劍氣碑之事,你知曉多少?”
孟驚蟄雖然得了令牌,也知道多半是好事,但若是能知道更多內幕,總歸是好事。
秦無生也果然知道一些內幕,說道:“似乎是歸一劍宗某位大能設下的考核,能夠通過的,會被那位大能收為弟子。”
這種方式,倒和孟驚蟄所想差不太多,隻是到底是門中那位大能,秦無生也說不清楚。
此次仙門考核結束,歸一劍宗一共收到了四百名弟子,其中拿到黑色升仙令的,隻有孟驚蟄三人。
左誠雖然很想避開孟驚蟄,但有些事情卻不能瞞著,拿到白色升仙令的是外門弟子,而黑色升仙令將會成為內門弟子,甚至還有可能拜大能為師。
這樣的三個人,左誠也不敢確保三人能被那位收為弟子,但內門弟子的身份卻穩妥了。
左誠這一次學乖了,冷著臉將這些事說完之後,壓根不給孟驚蟄開口的機會,直接轉身就走,全不管孟驚蟄在背後喚他。
孟驚蟄心下滿是可惜,但一想到進了歸一劍宗,就能有無數的老師,頓時又對未來充滿期待。
宗門飛舟停留在太淵城外一日,給這些尚未入門的弟子留了足夠多的時間處理雜事。
孟驚蟄做事向來有始有終,他先去百珍閣辭了差事,得知他進了歸一劍宗後,閣內所有人全都表示恭喜,甚至還專門給他湊了一些靈錢當份子錢,就連和他不太對付的鄭山,此時都出了厚厚一份禮。
“小孟啊,還是你厲害,當差也不耽誤修煉,隨隨便便就考進第一仙宗,倒是鄭山家那個……”這人一邊說著,一邊搖了搖頭。
鄭山之前為了兒子費儘心思,但這次仙門考核,他兒子鄭海卻沒能考上,即便沒考上,這位也沒有半點要謀個生計的想法,據說還在家裡專心修煉,全靠鄭山的供養。
孟驚蟄聽得微微皺眉,他和鄭山之間雖然有些不愉快,但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因而也沒有什麼落井下石的心思,反而說道:“也許是氣運未至,說不定下一次就能考上了。”
聽孟驚蟄這樣說,其他人倒也不好再嘲笑了。
見孟驚蟄這樣不計較,反倒是鄭山有些過意不去了,臨了分彆的時候,鄭山終是追了出去,問道:“小孟,這仙門考核可有什麼訣竅,我家那個不成器的……”
孟驚蟄看著鄭伯,倒是想起了高考成績出來時,一大堆上門來買他學習筆記的家長們,鄭伯這樣子,似乎跟他們沒有太多不同。
終究是心下不忍,孟驚蟄開口說道:“每次秘境試煉都不一樣,但考量的都是應變能力,終日悶在家中修煉,不如多出來走動一番。”
鄭伯聽得十分認真,又再三道謝,全無之前倨傲的模樣。
至於鄭伯聽了之後,立時逼著家裡的兒子進百珍閣當差的事,便是後話了。
孟家兄妹在太淵城中沒什麼朋友,也沒有太多財產,要帶走的,便是那頭幻影鹿,畢竟內門弟子身份已經穩了,哪怕兄妹倆沒有靈獸袋,這個幻影鹿也被破格允許帶上飛舟。
兄妹倆最後看了一眼平康坊的房子,落上鎖後,這才朝著城外走去。
飛舟在晨曦中起飛。
身後太淵城逐漸變小,最終成為一個小小的黑點。
飛舟速度很快,但飛行了五日,方才抵達歸一劍宗。
歸一劍宗作為如今正道第一宗門,山門自是十分氣派。
但飛舟一進宗門,還未入門的這些弟子,看著內裡一片荒蕪的情況,所有人臉上神情頓時裂開了。
望著到處都是荒蕪場景,一點正常風景都見不到,看得最多的就是地麵上溝溝壑壑的劍痕,有人不僅發出感慨:“這……這就是傳說中的第一仙門?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