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舟上的外門弟子裡,甚至有人開始陰謀論是不是被騙了入了賊窩之類的話。
左誠輕咳一聲,金丹期修士的威壓稍稍釋放,就讓飛舟上這些普通弟子覺得喘不過氣來。
“你們是來拜師學藝,還是來縱情享樂的?我輩修士,豈能為外物所耽,若是沒有做好成為修煉的準備,趁著還未拜師,儘早離去!”
左誠都這樣說了,飛舟上的小年輕們自是不敢再說二話,甚至紛紛開始保證起來。
左誠環視一圈,看這些人臉上都露出誠惶誠恐的表情,頓時心下滿意,左誠的視線最後落在孟驚蟄身上,見這個倒黴孩子似乎有張嘴的趨勢,他直接轉身下了飛舟,徑直朝著主峰飛去。
孟驚蟄嘴巴不情不願的閉上,朝著身旁人道:“我怎麼覺得,左長老像是在躲著我呢。”
“你想多了,左長老定然是急著向宗門複命呢。”孫雲峰沒心沒肺的說道。
孟小甜也在一旁點頭。
隻有秦無生沉默著沒有表態。
飛舟進了宗門後,似是想讓新入門的弟子看清楚門中的情況,飛行速度放緩,慢悠悠的飛了半個時辰,才終於在一個廣場處停了下來。
弟子新入門,就如同新生入學一般,總是要來一個開學致辭。
孫雲峰聽得昏昏欲睡,轉頭一看,孟驚蟄和秦無生兩人全都聽得一臉認真,頓時強行打起精神來,隻不過堅持不了多久,他又成了啄米的小雞。
孟小甜如今雖然改了嗜睡的毛病,但有人在耳邊喋喋不休,她便覺得眼皮子越來越重,眼見都要倒下去了,孟驚蟄目不斜視的將人扶住,低聲說道:“認真聽。”
孟小甜頓時心虛,當即不敢再開小差,鼓著臉頰認真聽著上麵的掌門訓話,每當要犯困的時候,就用力掐自己一下。
一直這般,聽掌門囉嗦了一個時辰,這入門儀式總算是結束了。
這些新入門的外門弟子頭三個月並未進行細分,而是全都安排住在外峰,待熟悉了宗門事務之後,這才劃分峰頭。
孟驚蟄三人本想隨大流去外峰,但旁邊有一身著青衣的年輕弟子,似是早就等待多時,湊上來說道:“我乃左長老的親傳弟子吳峰,三位另有去處,且隨我來。”
孟驚蟄三人這才跟孫雲峰分道揚鑣。
吳峰話不多,駕駛著自己的飛行靈器,先帶著三人去內門領了一些物資,接著又轉頭飛進宗門深處。
三人內門弟子的身份已是板上釘釘,因而這一次的物資是按照內門的份例來領取。
一個儲物戒,十塊下品靈石,一瓶辟穀丹,一瓶培元丹,兩身內門弟子服,以及一把下品靈器的飛劍。
吳峰帶著幾人,又飛了一刻鐘,飛行靈器這才停留在宗門深處的一座荒山前。
雖然歸一劍宗內到處都是一片荒蕪的情形,但其他山上好歹還有一些樹木,這座山從下往上看,竟是一點綠色也看不見。
“三位,此乃大荒山,靜和劍尊的洞府就在山頂,劍尊是劍氣碑的主人,隻不過他如今正在閉關,我不便上去,隻能送三位到這裡了。”吳峰臉上滿是歉意,緊接著便告辭離去。
孟驚蟄抬頭仰望這座山,山形陡峭,連一條路都看不見,整座山峰就像是一把劍,直直的插/入雲端。
吳峰剛剛回轉,便見到師尊正在自己洞府外等著,趕忙上前行禮。
“人送到山腳下了?”左誠問道。
吳峰點頭,想了想,又忍不住問道:“師父,這樣做會不會得罪這三人,畢竟他們可是劍尊未來的徒弟。”
一想到那三人尚未築基不能禦劍飛行,而劍尊那座山又沒有上山之路,吳峰便滿心歉疚,隻不過師父的叮囑,他也不敢不聽。
左誠輕笑一聲,說道:“這算什麼得罪,為師隻是幫劍尊磨煉一下這三人的心智罷了,若是連這點小困難都克服不了,劍尊如何能看得上他們。”
劍尊確實厲害,左誠半點不敢招惹,但他卻覺得著三人裡,也就孟驚蟄還算有個人樣,可靜和劍尊是個寡言少語的,素來喜靜,就憑孟驚蟄長了那張嘴,隻怕也不會討劍尊的歡心。
一想到自己當初被追問得左支右絀,左誠就隻想狠狠折騰孟驚蟄一番,讓他好好爬山,這才能消自己心頭之氣。
雖想著折騰孟驚蟄,但左誠還是忍不住問自家弟子:“你和器峰的柳炎相交莫逆,回頭你幫我詢問他一些事情。”
“什麼事情,可是師父的本命法寶出了什麼問題?”吳峰一臉擔憂。
“呸呸呸,胡說什麼,我隻是想知道一些關於問心鏡的事情。”左誠沒好氣的說道。
“師父怎麼突然關心起問心鏡來了?”吳峰十分不解。
左誠沉默著,一時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
而此時在大荒山腳下,秦無生拿著自己的劍,試圖在陡峭的山體上鑿出一條路來。
孟驚蟄望著高山思忖片刻後,默默從懷裡拿出四張飛行符來,給妹妹和幻影鹿貼好符籙後,轉頭一看秦無生正在孜孜不倦的挖路,立馬問道:“秦兄,我有多餘的飛行符,你這是在做什麼?”
秦無生本來已經爬了三四米之高,他隻有一隻手可用,鑿得十分疲累,凡鐵鑄成的劍上甚至有了不少細小的缺口,聽得聲音回頭一看,隻見孟驚蟄兄妹二人連同那頭幻影鹿,都已經飛到他身旁,兩人一鹿臉上都是如出一轍的驚詫。
秦無生:……
[來自秦無生的陰陽值: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