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驚蟄滿心詫異,自己一個大活人在這裡縮著,為何對方會說沒看見?
難道自己隱身了?還是自己沒有實體?
孟驚蟄心下一堆亂七八糟的猜測,但此時外麵的情況,卻由不得他繼續多想下去。
“師叔,怎麼會沒有呢……”阿苑有些著急的問道。
到底是年輕,便是使出這些下作手段,也顯得不是十分熟練。
阿昔也跟著詫異,問道:“怎麼會沒有呢?是不是你放錯地方了呀?”
“不會,我……”阿苑說了一半,便硬生生轉移開來,說道:“我當時明明看得清清楚楚的。”
“阿昔,雖然不知道你用什麼手段,將那邪神掛牌藏了起來,但我絕對不會看錯,邪神如此惡毒,你為何要供奉他?早日迷途知返,還能避免釀成大錯。”阿苑顯然卻是要將這事坐實了。
阿昔直接不搭理她,轉頭看向師叔,說道:“我這裡都已經被翻遍了,是不是應該去彆處瞧瞧。”
師叔肅著一張臉,見沒有翻出邪神來,倒也沒有多生氣,而是說道:“合該如此。”
“師叔!”見眾人打算離去,阿苑頓時急了起來。
師叔回過頭來,眼神中帶著疑惑的看向她。
阿苑知道此時自己的神色不對,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隻是搜一遍嗎?若是有什麼漏網之魚呢?”
阿昔立馬問道:“那你說要搜幾遍比較合適呢?”
阿苑不說話,隻看向那師叔。
師叔看向一旁的搜查弟子。
那弟子開口道:“師叔,兩位師妹,搜查之事,我等都是做慣了的。”
言下之意,他們是熟手,隻搜一遍便足足夠了。
“但善水者溺,這位師兄,邪神之事事關重大,還是多搜幾遍為好。”阿苑說道。
那師兄微微皺眉,問道:“師妹就這般不相信我等?”
阿苑立馬擺手。
師叔看不下去了,直接說道:“行了,既然這麼不放心,那就再搜一遍,若是還沒有,那便徹底坐實了冤枉。”
阿苑臉一白。
幾個搜查弟子,不情不願的開始搜索第二遍。
孟驚蟄趴在床底,依舊提心吊膽。
隻是這一次換了一個搜查弟子,卻還是像沒有看見他一般,直接就略過床底。
第二遍的搜查結果出來,確認阿昔的住處沒有任何邪神物件,阿苑臉上還是滿是不敢置信之色。
“阿苑,你真的是在我的住處看見的嗎?會不會是你記錯了?”阿昔問道。
事實比任何事情都打臉,阿苑聽了這話,像是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一般,立馬說道:“是,一定是我記錯了人。”
“可你除了在我這裡夜宿,就是住自己的寢宮呀,會是在哪張床上看到的呢?”阿昔臉上露出苦惱之色。
師叔立馬說道:“按照你們的約定,也該去搜一搜你的寢宮。”
說完,師叔第一個跨步走了出去,幾個搜查弟子也立馬跟了上去。
阿昔沒有跟上去,而是笑眯眯的看著阿苑。
阿苑便是再笨,此時也想明白要發生什麼了,她臉上的血色頓時褪得乾乾淨淨。
“阿昔,你……你將那邪神掛牌放在哪裡了?”阿苑急切的追問。
阿昔一臉詫異,說道:“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呢。”
阿苑還想再說點什麼,但那搜查弟子卻去而複返,朝著阿苑說道:“師叔正在等你。”
阿苑雙腿發軟,不敢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但她還是抓著阿昔的衣袖,急切的說道:“阿昔,我們一起去跟師叔解釋好不好?”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呢。”阿昔依舊是這句車軲轆話。
阿苑還想再掙紮一番,但那搜查弟子卻不耐煩了,直接上前來拉著阿苑便走。
阿昔沒有痛打落水狗的習慣,等人走了,她方才開始在殿內尋找孟驚蟄的蹤影。
她第一時間朝著床底下看去,隻是那裡依舊空蕩蕩的,沒有半點小孩身影。
孟驚蟄此時意識清醒,因而能夠非常清晰的看到,阿昔此時視線直接略過他,就像是沒看到一樣。
此時危機解除,他將木牌收入懷裡,從床裡爬了出來。
雖然早就做好了準備,但看著孟驚蟄如同大變活人一般出現,阿昔也是吃了一驚。
若先前沒有明白,此時猛進這個和也明白了,他將那木牌拿在手裡,很快,便見到阿昔的眼神變了。
“你能隱身?”阿昔驚訝詢問。
孟驚蟄點頭,很快,他便意識到現在這狀態,即便點頭,對方也看不見,便將木牌收了起來。
這塊木牌,一直放在他身上,他在緊張的時候,就會不自覺的捏著木牌,就像是刻在骨子裡的習慣一般。
能夠讓人隱身的物件,自然是稀世珍寶,可阿昔見了,眼中沒有半分覬覦,隻是說道:“難怪你能從那裡跑出來,不管這樣的東西,你一定要收好了,千萬不能讓人發現。”
孟驚蟄聽了這話,卻遵從本心,直接將木牌遞給她。
阿昔接過去把玩一番後,便還給了他,說道:“這木牌材質好生奇怪,在彆處似是從未見過呢。”
那木牌上隻有一個簡簡單單的符號,沒有彆的東西。
孟驚蟄沒有收回來,而是看著她,用手比劃著,催促阿昔將木牌收下。
阿昔搖了搖頭,神色嚴肅,說道:“這是你安身立命的東西,我不能收。”
孟驚蟄抿著嘴唇,定定的望著她。
阿昔摸了摸他的小腦袋,輕聲說道:“我知道你想對我好,可是對一個人好有很多方式,絕不能為了對人好,就不顧自己的安危。”
“況且,我在這裡安全得很,也用不上這東西,倒是你,如果暴露了,那就要倒黴了。”
見孟驚蟄不收,少女又繼續恐嚇道:“到時候罵你都是輕的,說不定還要打你呢,可能還要連我一起打呢。”
孟驚蟄終於是將木牌收了起來。
他也不明白自己內心的那種衝動,就好像自己擁有的所有東西,隻要少女想要,他就會不顧一切送給她一般。
即便少女不想要,哪怕是多看了一眼,他都恨不得捧到她的麵前。
“你放心,我一定會弄到你能吃的食物。”阿昔振振有詞的朝著孟驚蟄保證。
孟驚蟄用力點頭,她說什麼,自己都不會升起半分質疑之心。
兩人湊在一起沒說一會的話,外麵又鬨了起來,阿昔立馬催促著孟驚蟄躲起來。
孟驚蟄捏著木牌,非常乖巧的回了床底。
原來是有人來請阿昔去刑殿。
今日的事情鬨了一痛,阿昔並沒有受到半點傷害,反倒是師叔與阿苑,一個執意要進行自罰,一個因為在住處搜出邪神掛牌,而麵臨重罰。
阿昔此去,是作為苦主見證這一切的。
孟驚蟄在她的宮殿裡等了半日,方才等到阿昔回來。
陷害自己的人遭受處罰,阿昔臉上卻沒有半點喜色。
“你說我是不是很壞?阿苑被廢掉修為,打斷筋脈逐了出去。”阿昔問道。
孟驚蟄立馬搖頭,用手比劃著,告訴她:“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女孩子。”
阿昔見他這麼說,也沒有半點喜色,而是說道:“我和阿苑認識五年了,一起拜入清穀宮,我一直以為她是我的好姐妹,卻沒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其實我也沒必要這樣對她趕儘殺絕……”
孟驚蟄立馬拉住她的衣袖,用力搖頭。
“自作自受,救不了的。”孟驚蟄用手比劃著說道。
可是阿昔的臉色也沒有半點好轉。
“我其實知道她做這一切是因為什麼。”阿昔頭埋在手臂中,說道:“還有半個月就是大選,能不能當上侍神使,便是這一次了。”
“他們都說我當上侍神使的希望很大,我也很想當侍神使,所以明知道阿苑很看重這個機會,我也沒有半點鬆懈,隻想著和她公平競爭。”阿昔說道。
孟驚蟄比劃著問道:“侍神使很難嗎?”
阿昔點頭,說道:“神主每三年選一次侍神使,每一個宗門,都隻會選拔一男一女。”
孟驚蟄聞言頓時明白過來,名額如此少,難怪那個阿苑,會做出這樣不擇手段的事情。
她如今落到這個下場,也是因為想要陷害阿昔,阿昔隻是反擊而已,孟驚蟄倒不覺得阿昔哪裡錯了。
但阿昔麵對這樣的後果,此時顯然還是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若是讓她得逞了,你現在又會在哪裡呢?她不動歪心思,就不會有今天這些事了,所以你沒有任何錯。”
難得比劃這麼多話,孟驚蟄虛弱的身子有些疲憊,他也不知道阿昔有沒有看明白。
阿昔笑了起來,說道:“謝謝你,跟你說話之後,我覺得好受多了。”
阿昔也不是那樣脆弱的人,她隻是需要一個傾聽者,此時不會說話的孟驚蟄,便是最好的傾聽者。
她的目光看向外間牆壁上掛著的那幅人臉模糊的畫像,眼中滿是期盼,輕聲說道:“若是我能通過大選,就能見到神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愛你們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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