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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目睽睽之下,被包圍的女孩卻是一臉淡然,她抱著衣物問:“你不擔心監控會拍到?”
宿舍的門口自然有監控,可宿舍裡沒有。
秦義眼裡精光一閃。
“我會在它們趕到——。”
話還沒說完,他忽地一動,驟然揮拳。
那破空的拳頭竟全力向宿遠西臉上砸去,虎戒的尖端閃爍著駭人的寒意。
破空的聲音令人驚駭,不難以想像出他使出全力的威力有多大,那幾乎可以一拳擊破牆壁。
有問必答,那是文明人的做法。
但從小為了食物而你死我活的人怎麼可能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麵。
但預想中的慘叫聲並沒有出現。
他眼前忽然一花,散落的衣物在一瞬遮掩住了視線。
宿遠西猛地往側邊一滾,迅速摸索到牆壁邊的木頭掃帚,用力一折,木頭掰成兩半。
她持著尖銳的一端,如劈刀猛然向秦義揮去!
秦義堪堪一躲,臉頰被木屑劃出傷口,血珠溢出。
但疼痛讓他更加興奮。
他緊緊盯著宿遠西,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瘋狂。
就如同在地下黑市打拳,他毫不留情地給對方每一擊,可對方卻如同泥鰍一樣,滑不溜秋地躲過了每一招。
這讓他內心越發地憋屈。
宿遠西也沒有手下留情,她將裂木作槍,專挑對方的弱點刺去,如同一隻獵鷹迅猛而敏捷,緊咬著獵物不放手,根本不給他停歇的機會。
兩人步步緊逼,纏鬥著。
但秦義的作戰經驗比她更豐富,身體各方麵也比她更好,宿遠西因為疲倦而遲緩了半秒,就被對方逮住了機會,錘向腹部的拳頭衝力十足,宿遠西整個人都被摔到了牆麵上,脊背與牆麵碰撞的聲音如同骨頭斷裂,血沫從喉嚨溢出,痛楚伴隨著呼吸如火焰灼燒肺部。
秦義衝上去想再來一擊,宿遠西卻撐著地板猛地踹向他脆弱的下顎,清脆的聲音讓在場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在一旁伺機而動的周安甚至能看見秦義兩三顆牙齒被打掉。
她盯著二人,卻隻覺得眼花繚亂,看著看著,神色越來越凝重,眼眸沉沉地往後退。
秦義變得更厲害是因為打地下黑拳,日日夜夜賭上了性命的瘋狂。
那麼宿遠西呢?
僅僅一個多月,她竟然變得這麼厲害!?
不對,說不準她一直在背地裡訓練,隻是最近才展現出來。
她不由得思考自己能否像她一樣躲過秦義的每一招,甚至給予反擊。
答案顯然是不能。
越細想,她越不敢輕易出手。
但是她不甘心自己成為了二人纏鬥的背景板,她趁機偷襲宿遠西,對方敏銳地閃過,本想繼續出手,卻被秦義抓住胳膊。
周安錯愕得抬頭,不明白秦義為什麼要抓住自己。
秦義嘴角一咧,牙齦還流著血,就像是剛生吃了獸肉,黑瞳陰沉沉的。
陰沉的野獸陰測測地開口。
“她是我的。”
隨即,他將周安猛地甩到一邊,轉而看向前方正調整呼吸節奏的宿遠西。
蒼白的臉頰染上潮紅,一雙金眸熠熠生輝,宿遠西抬起手,擦掉臉上的薄汗,不敢鬆懈地盯著蓄勢待發的秦義。
就像一具毫無生機的玩偶終於有了神采。
下一秒,她猛地衝向對方。
秦義竟然硬生生地扛住了砸下的木頭。
卡擦地一聲。
木頭竟然從中間斷裂,隻需一揮,就會破碎得不成樣子。
宿遠西極其小聲地嘖了一聲,她猛地拋向秦義的臉,距離太近,對方根本來不及躲,但秦義爆滿青筋的手猛然一抓,直接捏碎了木頭,猶如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
而宿遠西早就轉過身,利用宿舍狹窄的空間走位。
武器沒了。
那對於秦義來說,接下來的一切都簡單了。
可宿舍裡十分狹窄,上下床的擺設更是把通道堵得水泄不通,秦義每次想抓住宿遠西,都被對方躲掉。
但再怎麼躲,也逃不過。
抓住的那一刻,秦義隻覺得酣暢淋漓,那些屈辱與疼痛終於得到了宣泄口。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猛地掐住了宿遠西的脖頸,就像是一頭野狼狠狠地叼住了幼鹿的長頸,指頭攥得越來越緊。
早已逃出宿舍的眾人從窗口瞧見這一幕,不約而同地內心一緊。
有人顫顫巍巍地問:“真、真的不去通知院長和機器人嗎?”
雖然孤兒院裡也經常發生爭鬥,但還從未到這地步。
另一人立刻捂著她的嘴,低聲說:“要是被秦義知道了,我們就完了!”
“三號...對,我們可以去叫三號!”
“你叫三號有什麼用!?她來了不也一樣下場?”
外邊的爭執聲未曾傳入屋內。
在秦義眼裡,對方逐漸蒼白的臉龐印在眼底,就如同早已斑駁的牆壁。
他贏了——!
對方的嘴忽地抿起了笑。
秦義皺起了眉,她在笑什麼?憑什麼笑?
周安還扶著牆壁緩氣,一轉頭,震驚地睜大眼睛。
尖銳的鐵片隔開皮膚、切斷肌肉,順著手腕的大動脈一條割下去,鮮紅色的血液凝結成血珠,在破開的肌群中爭先恐後地蜂擁而出,熱情奔放地來到這個世界上。
啪嗒。
血花暈開。
秦義手一抖,鬆開,遲一步的疼痛終於湧上了大腦。
他的手筋被直接挑斷。
從未體驗過的劇烈疼痛讓他臉麵抽搐,從喉嚨裡泄出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