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蘭蘭好像發現了新大陸般,衝還在努力彎腰割稻穀的的婆婆大喊。
“媽,水沒了!”
水,是乾活人的生命之源。
常言道,不吃飯單喝水可以存活幾天,不喝水隻吃飯,那可是一天都難存活。
多麼重要的水啊,它現在沒了,自然要讓一個人回家再裝一壺!
她,魏蘭蘭,第一個發現水沒了的人,自然要擔負起這重任!
她坐在稻草堆上,昂著紅撲撲的臉,眼睛眨也不眨看著魏蘭芳,就等她一聲令下。
誰知……
魏蘭芳氣哄哄朝她吼:“活不見你乾多少,倒把一壺水喝完了。”
魏蘭蘭傻眼,低頭看了看那是她頭兩倍大的水壺。
她這個婆婆是累昏眼了嗎?她承認自己雖然喝了蠻多的,但這麼大一壺水又怎麼可能是她一個人喝完。
魏蘭蘭弱弱辯解,並自告奮勇去裝水。
婆婆不吩咐,她就自覺點吧。
魏蘭芳冷笑,指了指所剩不多沒割的稻穀,對她道:“喝什麼水,把這些割完回家吃午飯。”
中午太陽太毒辣,再怎麼趕也不可能在中午這個點乾活的,人會曬壞的,這點魏蘭芳很清楚。
魏蘭蘭小計謀夭折,蔫蔫起身繼續乾活。
很快,她又告訴自己,沒事,再堅持一下,很快就可以回家休息了。
但每一分鐘,都像在挑戰身體的極限。
不知道是不是累極了意識會出竅,她真的覺得身體不是自己的,反應也越來越遲鈍。
魏蘭蘭想哭,她長這麼大,從來沒像今天這麼辛苦過。
嗚嗚,真的好苦好苦好苦啊!
為什麼她們不快點割完,割完了就可以回家了。她現在特彆想念那張硬邦邦的床,還有那把破扇子。
眼角有東西流下,魏蘭蘭擦了擦,分不清是汗還是淚。
如果嫁給劉保國後,年年都要經曆這樣的農忙,她要離婚,就算他帥炸天也要離婚,不過一切得等她存夠錢,能在這個時代活下去。
隨後她又想到,不知道這個時代離婚容不容易。
被人指指點點是一定的了,但沒關係啊,她可以離開這個村溝溝。去北上廣深,狠狠賺錢買一套房子。等
以後漲價了再把它賣掉,揣個千百萬去個美麗的小城市生活,日日睡到自然醒,還要請個廚藝好的阿姨做飯。睡醒了吃,吃飽了煲劇,煲累了睡覺,神仙一般。
魏蘭蘭靠腦補未來的神仙生活,總算熬過了這艱難的一上午。等到魏蘭芳讓大家回去,她整個人累得宛如一攤泥,隨時啪一聲倒下。
劉保國扛著一包穀,時刻留意著魏蘭蘭。
兩眼無神,走路搖搖晃晃,他生怕她下一秒就倒下。
劉保業扛著一包穀從後頭趕上,看到自己弟弟走得慢悠悠的,擔心他身子吃不消,忙問:“保國,你是不是扛不動?扛不動放著,一會我回來扛。”
宋雁荷走在前頭,聽到自己丈夫這番話,心疼他把自己當頭蠻牛,死命乾活。
她露出個疲憊的笑容,嗬嗬說道:“保國,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到家了。”
馬上就到家了。這幾個字有沒鼓勵到劉保國不知道,但確實讓雙目無神的魏蘭蘭眸中閃過一絲希望。
撐住,要撐住,馬上到家了。到家後她一定要立刻躺下!
魏蘭蘭咬牙逼著自己繼續前進,愣是靠這份信念又走了十幾分鐘,終於看到就家院門,她感動的快哭了。
嗚嗚,她好燙,是不是被曬熟了。這是魏蘭蘭望著自家院門,在失去意識前冒出來的的最後一個念頭。
因為已經到了家門口,劉保國便加快了腳步,越過魏蘭蘭先進了院子。隨後打了通冰涼的井水,洗了洗臉和手。
弄完這些,還沒看到魏蘭蘭進來。他有些不放心,抹乾淨臉上的水,走到院門口張望,不想卻嚇了一跳。
魏蘭蘭曲著身子躺在不遠處路上,一動不動。
他想也沒想,立刻衝了過去,一把抱起已失去意識的魏蘭蘭。
一進院門就大喊:“大哥,蘭蘭暈倒了,我懷疑她中暑了,你去幫我去衛生站請下醫生。”
其實所謂醫生,也不過去以前村裡都赤腳村醫。後來要求每個公社都要有衛生站後,他便被安排在那上班。平時村名小病小痛的,倒也能解決。
劉保業才坐下,聽到這話哪敢耽擱,撒腿就跑。
而就保國,在把魏蘭蘭放到床上後,馬上擰了條濕毛巾,幫她簡單擦了擦臉上和手上
的汗。這一路擦,一路心驚膽戰。竟不知道她身子燙得這麼厲害。
劉保國心中愧疚不已,人家好端端的一個姑娘,卻因為嫁給了他,累到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