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後的劉家人休息了一會,太陽沒那麼毒辣後又急忙忙出門乾活。而中暑留在家裡休息的魏蘭蘭,也並沒她想象的那麼輕鬆,還得兼顧晾曬在院子中的穀子。
可即便這樣,她也很知足。上午割稻穀的那段經曆,是在太可怕了。
魏蘭蘭戴上草帽,拿起耙子把穀子翻了翻。洗手洗腳的時候順便抬頭看了下天空。
豔陽高照,不會下雨的,她安心回房睡覺。
屋內沒有空調,依舊也有些悶熱,可對比頂著烈日收割稻穀,不知道幸福多少萬倍。
老子說知足常樂,她得想開些。
勞累了一上午,魏蘭蘭很疲憊,躺在鋪著涼席的床上,她以為自己會很快睡著,不料閉上眼,腦海裡竟然浮現在二十一世紀生活的畫麵。
空調,冰箱,雪糕,甜點,燒雞豬扒,火鍋麻辣燙……魏蘭蘭在心裡暗歎了口氣,惱自己越想越過分了,這樣想下去,怎麼還可能睡得著。
她穩住心神,努力把那些誘人的東西趕出腦海。
其實穿來這時代那麼多天,她幾乎沒怎麼掙紮就接受了這個現實,也不會去想從前。
這個時代除了窮了點,生活條件差了點,日子苦了點,其他的對她沒什麼影響。反正在那個時代,她是父不疼母不愛,也沒有什麼朋友。她甚至不會去想,穿越過來後,自己在那個時代會如何。
她啊,不過是父母年少不懂事的產物,父母在生下她後就一拍兩散了。不過魏蘭蘭對他們並無抱怨,至少,他們對她還是儘到了金錢的責任,讓她衣食無憂,從不為錢苦惱。
唔,好吧,還是得老實承認,其實也並不是一點多不抱怨。至少對父親,她曾經還是有過那麼一丁點的。
魏蘭蘭的父親是當地富豪,但富豪可不等於正兒八經的生意人。因為父親的緣故,她成了朋友絕緣體。小時候她也曾為此傷感過,可再大一點也理解了。換作她是孩子的父母,也會教導他們,不要和□□大佬的女兒玩。
想開後,魏蘭蘭也就不傷懷了,全身心投入到網絡追星養崽的快樂中。
可能今天上午那一場忙活,讓她徹底意識
到,在這裡的日子可不是苦一點,她才會後知後覺懷念從前吧。
唉,心裡好苦啊。她魏蘭蘭可真是身世可憐的崽。
魏蘭蘭起身,把那碗沒喝完的藿香正氣水咕嚕咕嚕喝光。
心裡苦,隻能吃點更苦的東西壓壓。這是魏蘭蘭擅長的,一物壓一物勝利法。
再躺回床上,她終於熬不過疲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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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裡忙碌的劉保國,心裡始終擔心獨自在家的魏蘭蘭。為了能回來看看她,主動承擔了本來是由劉保業負責的扛穀子。
裝滿一蛇皮袋後,劉保國扛著穀子往家裡趕。
離他們出門都過去快兩個小時了,也不知道魏蘭蘭一個人在家怎麼樣。
劉保國心掛掛的,扛著穀子一路悶趕。偶爾有路人看到,都頗感神奇,驚訝村長家的小兒子結婚後,身子骨倒硬朗了不少,都能輕輕鬆鬆一口氣扛一包穀子回家了。
滿頭大汗的劉保國其實哪裡輕鬆,走到自家院門口,就迫不及待放下那包穀子,大喘了幾口氣才推開門,半拖般拎把那包稻穀弄到牆角放好。
放好穀子,他顧不上洗臉,走到房門口張望,看到魏蘭蘭睡的挺香的,心裡的石頭才落了地。
隨意洗了把臉,又急匆匆趕回地裡乾活。
再回到,已經又打好了兩包穀子,兩位大哥正準備扛回家。
劉保國想到敞開房間門睡的正香的魏蘭蘭,趕忙又把堂兄準備扛的那包穀子搶了過來。
劉保華不肯,道:“太重了,你剛扛了一包穀子回家,先休息一下。”
鄧柏綠快被自己丈夫蠢死了,哪有人搶著乾重活的。
她借著喝水,走到兩兄弟跟前,笑眯眯對劉保華道:“你可真是笨,保國肯定是想在家休息的媳婦,你啊,怎麼能這點機會都不給他。”
劉保華恍然大悟,趕緊鬆開手,把這包穀子讓給堂弟。
劉保國被說的臉紅紅的,可也不好反駁,忙把穀子扛在肩上,低著頭走了。
連扛兩包穀子,他身子也有些吃不消。可見大哥和自己的距離越拉越遠,他也隻得咬咬牙追趕。
然而不管他怎麼追,始終是沒趕上體力好的劉保業。
終於,在劉保業到了院子門口,劉保國沒辦法,終於開口喊了他。
“大哥,我有些堅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