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替 解沉夢(62)(1 / 2)

金珠子是臉朝地的被丟下的, 下巴磕在冰涼的石板上,痛的他發出一聲悶哼。

點了他穴道的男人, 並未理他, 將他丟下之後,就上前稽首道,“教主, 人帶回來了。”

“他就是王朱朱”

“是。”

金珠子被點了穴道,渾身上下隻有脖子能動,他掙紮著抬起頭,見將他綁來的男人,亦是身著一身紅衣。在他身旁,那個被罹決打傷的護法, 正目光狠戾的盯著他。

盯著他做什麼又不是他打的。有本事找罹決去啊。當然,這些話金珠子也隻敢在心裡腹誹。

坐在高位上的男人, 一步一步走了下來,最後停在了金珠子的麵前,金珠子仰頭仰的脖子酸疼,此刻伏身在地,隻能看到麵前那人用金線繡了雲紋的靴子。

靴子的主人,俯下身來, 潑墨似的發絲, 垂落至金珠子的眼前。

沉凝的氣氛中, 又響起一道聲音

“教主。”

麵前的人直起身來, 在金珠子眼前晃蕩的頭發也一下子消失了。

“屬下有一事要稟報。”

靴子從金珠子麵前跨了過去, “說。”

“教主命屬下引開的人,正是消失許久的罹決。”

“罹決”自金珠子頭頂響起的聲音,有些沉悶,像是被什麼東西阻隔住了,“我早該想到是他。”除他之外,江湖上實在鮮少有人能將他二位護法重傷成這副模樣。

金珠子聽著二人議論,悄悄仰起頭,想要偷覷一眼那極樂教教主的尊榮,不想他剛一抬起頭,就正和一張赤紅色的鬼怪麵具對上。那麵具太過嚇人,金珠子冷不丁望見,呼吸都停滯了一瞬。

麵具後,一雙幽碧色的眼睛,正審度著他。

“你能和罹決在一起,想來身份也不簡單。”

金珠子目光一側,看到剛才說話的那個男人,手臂上棲著一隻白鷹。他身著黑衣,和這大殿裡紅衣弟子格格不入。

“來人,將他押入地牢,慢慢審問。”戴著麵具的男人居高臨下道。

什麼還沒問呢,怎麼就押入地牢了

“等等”

已經轉身欲走的男人,回過頭來。

“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說”金珠子向來都是沒什麼骨氣的。

他的話,引得男人發笑,“你都說”

“是”金珠子連連點頭,“不用那麼費勁,還把我關進地牢裡審問。”

本以為和罹決在一起,不說不凡之處,那也要比尋常人硬氣一點。沒想到,會這麼容易屈服,“那你說說,你混入我極樂教,是受何人指使”

“沒人指使我,我,我是”金珠子看了一圈,沒看到代教主,“我是仰慕代教主,才投入聖教的。”

“哦”

男人繞著金珠子轉了兩圈,道,“既然入了教,那為何要逃”

金珠子見幾位護法都在,唯獨不見那女護法,想來真的是陷進青逆門裡去了,就信口道,“教主明察,我這全是為了極樂教啊”

“教主,不要聽他胡言”被罹決重傷的護法,此時按捺不住了。

教主略一抬手,擋下了他,“為了極樂教”

金珠子點頭,“當時代教主命我去青逆門中,偷一個鐵盒,我我不小心露出了馬腳,被青逆門察覺。與我同去的護法,以為我背叛教主,來問我的罪,不想被青逆門人擒獲我怕,我怕護法失蹤之後,教主以為我和青逆門的人串聯一氣,驚慌之下,就逃了。”

金珠子說的亦真亦假,就是代教主親至,此時也分不出真假來。

“你是說,我還冤枉了你”

金珠子嘴上說著不敢不敢,但心裡卻飛快的撥著自己的小算盤隻要那女護法不在,是非黑白,不全由他一張嘴來說嗎

“教主,虞鶯雖然貪功冒進了一些,但此人,更是來曆不明”

金珠子看那明顯是公報私仇的護法,心中啐了幾口。

“來人,先將他關進衡蕪院。此事我調查清楚之後,再下定奪。”

一聽不是地牢,金珠子就鬆了口氣。他隻要再捱幾日,就是罹決不來救他,他也應該尋到辦法脫身了才是。

事實上,金珠子這一回的算盤打錯了。他就在橫蕪院裡呆了半天,到傍晚時,渾身是血的女護法,就在幾人的攙扶下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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