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一替 解沉夢(87)(2 / 2)

渾身濕透的罹決進了房間裡,因為井水冷的入骨,他進來時,身上也凝著一層寒意。金珠子讓他在桌前坐了下來,自己赤腳走到他麵前。

罹決不知道金珠子要做什麼,隻看著他在自己麵前蹲下來之後,伸手來解自己的腰帶。

“你要做什麼?”不知是不是吹了冷風的緣故,罹決的聲音也沉的厲害。

“噓——”金珠子仰頭望過來,他漆黑如瀑的頭發,散落在肩頭,若罹決是個文人,看見這一幕,會想起許多旖旎詩詞,隻他是個不解風情的武人,看金珠子這樣跪坐在他麵前,隻想勾起他的脖頸,去吻他的嘴唇。

金珠子自然不會主動獻身,他將罹決腰帶解開之後,伸手摸了摸罹決輪廓分明有冰涼的腹肌。

“大俠,你衝了多久啊?”金珠子為那冰一樣的溫度咋舌。

罹決也不知道,他一開始隻是想讓那股無名火熄滅,不想到最後,他渾身冰涼,那火卻在他心頭越燒越炙。

“不對,不能叫大俠。”金珠子知道,明月惜肯定不會這麼叫他,那叫,“罹決。”

這一聲,就跟敲在罹決心口上一樣。猝不及防的就叫他心跳亂了節奏。

金珠子將用發帶鬆鬆束著的頭發散開,竭力扮出明月惜應有的小女兒的嬌態,伸手去撫慰罹決胸口。罹決被他摸一下,渾身就繃緊了,胸口上的冰涼水汽,凝成水珠,沿著他結實的胸口滑落下來。

“我這樣,你喜歡嗎?罹決。”

罹決呼吸聲,比方才更要沉濁上許多。

金珠子與明月惜相處不久,不知道她之前與罹決是如何,隻估摸著她與書生恩愛時的模樣,逐一搬到罹決麵前。他看著罹決冰冷的肌肉開始發燙,傾身湊過去,捉住他的手,開啟逐一吻起了他的根根手指。

蜻蜓點水的吻。

眼前是罹決,才能忍耐住不動作,若換做任何一個人過來,看這樣的美人,擺出此番情態,怕是要忍不住按著他的肩膀壓上去。

罹決有些受不住他的吻。連他輕輕的一吻都受不住。

他抵著金珠子的肩膀,想叫他名字,但到最後說出來的,卻隻有一句,“彆……親了。”他怕自己忍不住,做出強迫金珠子的事。

金珠子還是頭一次聽到罹決這樣溫柔恍惚的聲音,他當罹決是憐惜明月惜,便低笑了了一聲,如他所願的不親了。

罹決心中有些可恥的失落。

金珠子手段,可比罹決這才剛開葷的處熟稔多了,隻一會,罹決壓在桌子上的手臂,便忍不住發起抖來。金珠子此刻是清明的,他看罹決脖頸伸長繃直,平日裡冷漠無情的一雙眼,在此刻也沾染上了些許欲望之色。這柔情與欲望,都是對明月惜的吧?金珠子想。

哎呀真是好端端一個癡情的男人,隻可惜明月惜不喜歡。

就在金珠子感歎時,滑溜溜的手中忽然一熱。他正要收手去找絲帕來擦,俯下身的罹決,卻已經勾著他的下巴吻了上來。這一吻炙熱似火,吐息中,還殘存著他方才沒有散去的欲望味道。

金珠子想後退,後腦勺卻被他扣著。等到罹決終於平複下來,從他麵前退開,金珠子一雙唇,已經被含吮的紅潤極了。

“大俠,我不是——唔!”

“……我知道是你。”許久之後,罹決才這麼回了一句。他知道他是金珠子,不是明月惜。一直都知道。

隻是他這一句,我知道,在金珠子耳朵裡,卻是另一種意思了。

……

天亮時分。

柳夫人一夜醒來,睜開眼,正見到與她同床共枕的柳才,臉色慘白的仰麵躺著。因為他臉色太過蒼白,柳夫人很快就發現了端倪,低頭望去,見床上的被子,被大片血跡洇染開了。大驚之下,她連滾帶爬的從床上爬了下來,她正要呼喊下人進來,卻聽到鐺的一聲,一把染血的匕首,從她手中跌落下來。

這……這匕首應當就是凶器。隻這凶器,為什麼會在她的手中?

柳夫人低頭望去,見自己渾身是血,若現在下人闖進來,上報縣官,最有可能的,便是判她謀殺親夫的罪名!

“夫人,該起來了。”

聽到這一聲的柳夫人,聲音都在顫抖,“知道了,你,你先下去吧。”而後,她又壓著顫抖說了句,“沒有我的吩咐,不許進來!”

下人雖不知道為什麼,但因為她往日的惡脾氣,還是唯唯諾諾的答應下來了。

……

另一邊的同一時刻,柳餘也如約來了,他問金珠子事情辦的如何。

金珠子說,“你回柳府就是。”

“我現在回去?”

金珠子想去端茶,但兩隻手昨晚勞累過度,現在酸澀的很,端茶沒端穩,還險些將茶杯砸了,無法,他隻得又將茶杯放回遠處,“你去見你夫人,你跟她說,如果她要趕你走,你就立即去報官。”

柳餘更加迷惑,“我早報官過一次,若有用我也不會淪落至此。”

金珠子揉了揉酸疼的手腕,直截了當的同他說,“你去就是了,廢話那麼多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