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子被他挾出牢房之後, 就沒有那樣安分了。趴在他的肩上,雙手擂鼓似的擂著他的後背,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不放。”
金珠子打他無用, 開始咬起他的肩膀來, 隻寒嘯天天練劍,身上的肉跟鐵石一樣,金珠子咬上去沒讓他如何, 反倒自己先是牙酸。寒嘯也不管他趴在自己肩膀上的小動作, 擄著他就回了院落。
守在院落外的教眾,看教主神色陰沉, 大氣也不敢喘, 目送著寒嘯抱著金珠子踹門進去了。
“教主這是怎麼了?去的時候還好好的。”
“那小白臉惹教主生氣了?”金珠子白白淨淨的, 被擄來之後, 好吃好喝的伺候著, 在他們眼裡,不是小白臉是什麼?
就在二人心中揣度那小白臉過不了多久就要變成屍體一具時,關上房門的房間裡, 卻異樣的安靜下來。
“放我下——”聲音戛然而止,是金珠子被寒嘯直摔到床上去了。這一下叫他暈頭轉向, 半天都爬不起來。
“我就說你為什麼想去見他,原來認識。怎麼,他是你相好的?”寒嘯如今雖然是個男人, 性子裡卻還帶著女人的小心眼兒。
“什麼相好的?你彆胡說。”金珠子揉著頭想坐起來。
寒嘯也是吃了飛醋了, “不是相好, 你那樣看他?”
“我哪樣看他了?”
“你那樣——”寒嘯忽然頓住,方才讓他吃味的,是尤歡看金珠子的目光。那種金珠子站在他身邊,就跟心愛之物被搶似的眼神,“算了,我讓人把他殺了。”
金珠子一聽,連滾帶爬的起來,拽住了寒嘯的袖子,“彆啊教主!”
“你舍不得了?”
“不不不,我是為了教主的大計著想。”金珠子定定的望著寒嘯,寒嘯與他對視,他還點頭來肯定,“他在教主手上,還是個把柄,要是死了,把柄也沒有。”
“沒了這把柄,又有誰能奈我何?”
金珠子見他起了殺心,和他分析利害,他也聽不下去,索性就放低了姿態,捉著寒嘯的衣服,楚楚可憐的央求他,“教主,我就說實話吧,我去見他,是想找他借點武器,方便以後我們起事。”看到寒嘯有幾分動容,金珠子扯著他的衣袖開始左右晃動,“都說破雲樓所鑄造的武器,皆屬上品,若能從他們手上搞到武器,教主手下那些以一敵百的人,不就能以一敵千了嘛。”
金珠子說的誇張了些,但若真的神兵利器在手,當十當百不在話下。
“我得表現出自己是來救他的,擔了風險受了累,他才肯借。不然,我跟你招搖著去看他,他不就看出我們已經暗通曲款了嘛。”
聽的金珠子說的有幾分道理,寒嘯麵色漸緩。
隻是——
“你本來就是我的人了。”寒嘯早就想要了金珠子,偏每次都被糊弄過去。這一回,說什麼也不能再讓他跑了!
“是是是,我生是教主的人,死是教主的鬼!”
“隻是口頭說說還不夠。”寒嘯說完這一句,就一震袖,俯身下來。
金珠子看他逼近的眼中映著自己,察覺到危險想要反身躲開,已經是來不及了。
……
院落外的教眾,正豎耳等著教主命他們進去,收那惹惱他的小白臉的屍首,沒想到左等右等沒等到不說。反聽到了床榻搖動的咯吱咯吱聲。
要知道門窗緊閉,他們又站在院落門口,這麼遠都能聽到聲響,可見房間中的聲響是多麼激烈。
隻是——
“這,還用我們進去收屍嗎?”
另一人罵了他一聲‘蠢貨’,不想聽見房間裡一陣地動山搖,似是……床塌了。
“現在進去,收的就是你的屍了!”那人終於啐出了這一聲。
悻悻然低下頭,那教眾還在心中嘀咕——教主不是一向最討厭生的好相貌的男人嗎,怎麼忽然就轉性了?
房間裡的動靜,直到黃昏時分才停了下來。守在院落外的教眾,聽到房門吱呀一聲,聽了一下午的嘈雜聲響,以為出現幻聽的二人抬眼望去。見正是教主走了出來,他們慌張垂下眼,等教主走到近前時想向他行禮。
寒嘯都沒給他們開口的機會,“把房間收拾下。”
“是。”
金珠子被他抱在懷裡,這一次不是被強迫,而是他自己實在是站不起來了。
“非要今天去見他?”寒嘯開口。
那兩個教眾一開始還以為是對自己說的,但金珠子開口,他們才發現,教主這句話不是和他們說的。
“我這樣,他才更會相信我是為了救他擔了風險受了累的。”金珠子嗓子都啞了,說話聲音都是沙沙的。
“哼。你是怕他死了吧。”寒嘯一下子說中了金珠子的心思。
金珠子也不敢接話,蔫蔫的躺在他懷裡,手臂耷拉著勾著他的脖子,走幾步哼個兩聲。
“教主,你再拿個帕子給我吧。”
“怎麼,怕等下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