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是要讓他看見。”
寒嘯和金珠子還沒有走遠,後麵兩個教眾,還聽得到他們說話的聲音。隻這個時候,他們就是聽見了也要裝作沒聽見。等教主抱著金珠子離開之後,二人才依照教主方才的命令,進了房間去收拾。
隻進去之後,二人都是麵麵相覷。
床塌了還好,怎麼桌子也塌了?
……
尤歡從見到金珠子之後,就恢複了些精神,也不消極求死了,這魔教的人來喂藥給他,他也不像從前那樣啐回去,反而咕咚咕咚的吞咽下肚。
他不能死。
起碼不能就這樣死了。
就在他想著金珠子在那魔頭手上,受著什麼樣非人的折磨和侮辱的時候,昏暗的牢房裡,忽然映照進了一片火光。尤歡被刺的抬起眼來,正看到寒嘯和舉著火把引路的刑手走了進來。
那魔頭懷裡抱著的,是……
不等他去猜,寒嘯已經在他的牢門口站定了,他跟懷中抱著的人說,“隻給你一炷香的時間。”
金珠子從他懷裡探出頭來。
尤歡今天才見過金珠子一麵,那時候他還好好的,現在臉色慘白,癱在寒嘯懷裡。
“嗚嗚嗚——”
寒嘯看到了金珠子的目光,扯了扯唇角,吩咐左右,“把他嘴裡的東西取出來。”
“是。”
尤歡嘴上的繩子被扯了下來,他終於能開口了,第一句便是質問,“你這魔頭,對他做了什麼?!”
金珠子也是佩服尤歡的勇氣,都被折磨成這樣了,還敢跟寒嘯大呼小叫?要他可沒那個膽子。
“我做了什麼?你不妨問問他。”寒嘯也是餮足,才有這樣好的心情。
尤歡看向金珠子,這時他才發現,金珠子隻穿著外麵一層,腳上靴子都沒有,露出的腳踝和腳趾上,還有被揉搓出來的紅痕。
金珠子看尤歡還活蹦亂跳的,也鬆了口氣,扶著欄杆說了句,“我沒事。”
他這樣子,哪裡像是沒事?
“你給我好好活著,不許死聽見沒有?!”也許是因為自己的性命都堪憂了,尤歡反而能直抒胸臆了。
金珠子聞言,恨不得翻一個白眼出來——到底誰要死要活的?
寒嘯在床笫上答應了金珠子,大丈夫一言既出,沒有反悔之理,隻是,他也不想看二人這樣你儂我儂的密語,所以不斷在旁邊作亂。
金珠子渾身酸軟刺疼,被寒嘯摸了幾下,腳趾都繃了起來。
尤歡又不是傻子,看著寒嘯的手摸到金珠子衣服裡去了,眼中恨不得噴出火來。
但他越是這樣,寒嘯就越是高興,他還故意催促金珠子,“你要和他說什麼就快點說,不然,時間要到了。”
金珠子隻得忍著他上下其手,對尤歡道,“你放心,我肯定不會尋死的,但是,你也彆再尋死了。”
尤歡現在半點尋死的心思也沒了!
“流出來了嗎?”寒嘯貼在金珠子耳畔,似是耳語,但聲音尤歡卻能聽見。
金珠子知道他搞什麼把戲,呸了他一聲,“你真無恥。”
剛才,金珠子不知道罵了他多少句無恥。寒嘯一點也沒惱,反而覺得說不出的刺激。
尤歡又咳嗽起來,傷著的舌頭,又在往外流血,他一咳,血就順著他的唇角流了出來。
“教主,我能進去跟他說兩句話嗎?”
寒嘯也想近距離看下尤歡此時不忿又無可奈何的模樣,所以他十分大度的一抬手,“把牢門打開。”
牢門開了,血腥味撲麵而來。
金珠子到了尤歡旁邊,放開寒嘯的脖子,轉湊過去,按著尤歡肩膀跟他耳語了幾句。他與尤歡這麼親密的耳語,寒嘯看著就已經有些不舒服了,但他都答應了金珠子,現在在擄他出去,也顯得自己太過沒肚量了。
金珠子也不知和尤歡說了什麼,反正站在旁邊的寒嘯,愣是半句都沒有聽到。
“一炷香到了。”現在哪有一炷香?
聽了金珠子話的尤歡,神情鎮定了許多,看金珠子答應了寒嘯一聲,從他麵前離開,他的目光也跟著望了過去。
隻寒嘯抱起金珠子,幾步就離開了,尤歡看也隻看得到二人隱沒在牢房儘頭的背影。
沒了火把的光,牢房中再度黑暗下來。
角落裡的老鼠們開始探頭,手腳被分綁的尤歡,聽著暗處窸窸窣窣的聲響,咬緊了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