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替 解沉夢(112)(2 / 2)

“是!”

……

夜半,金珠子忽然睜開了眼睛。

躺在旁邊的寒嘯,攬著他的腰身熟睡著。白天的一仗,已經耗費了他不少氣力,下午和他纏綿,更是將他最後一絲力氣榨乾,現在睡的昏沉,金珠子推開他手臂,從他懷裡爬出來都沒有知覺。

推開門,月光一直灑到了房間裡。

金珠子正待揉眼,麵前忽然傳來一陣破空聲,放下遮在眼前的手,正看到一個高大的人影站在麵前。

“大俠?”

前幾日在京城奔走,又四處躲避追兵,罹決也有些疲乏。今日大軍攻城,他聽信金珠子說的沒有露麵,隻到了晚上,實在捱不住思念之情,悄悄現身。

“你要辦的事,已經辦好了,我們何時離開?”罹決還不知金珠子與寒嘯的事。

金珠子推說,“再過幾天吧。”

罹決沒有多言,隻靜靜站在金珠子身旁。

也許是今晚月亮太過明亮,金珠子竟能察覺到一絲絲從罹決身上傳遞出的柔情。

“寒嘯他並非善類,你在他身邊,要小心自己的安全。我武功雖高,卻也難以次次都及時趕至你的身旁。”

月光隻能照亮台階,而照不進房間的帳子裡躺著的一個熟睡的人。

因這罹決與往日不同的口吻,竟讓金珠子這樣鐵石心腸的人,都有些觸動了。他仰頭看罹決,罹決也正望著他。

“嵐驚闕接了信,已經率兵趕來了。”他並非直接從京城趕來的丹陽,而是在中途,將金珠子交給他的信,送去了煙雲。

金珠子鬆了口氣。他還以為嵐驚闕還要觀望一段時日呢,沒想到這麼快就趕來了。那麼不久後的第二仗,就好打的多了。

“你還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金珠子聽罹決這一句,愣了一下——事情都已辦妥,隻等這一仗分出勝負,便可扯出大旗,帶解挽衣去奪位去了。

罹決見他此副神情,歎了口氣,主動彎下腰來,在他唇上烙下一吻。

“這些日子,我很想你。”

“你想我嗎?”

寒嘯就在房中,此刻若是醒來,免不了要和罹決有一場惡鬥的。金珠子心裡跳的厲害,馬上就掙開想讓罹決和他去彆處。不想罹決一改當初沉默的姿態,將他抵在門上細吻起來。

門被推開,發出吱呀一聲,金珠子心裡一跳,反射性的看向床榻間。

那一道影子動也沒動,是還在熟睡。

膽戰心驚的收回目光,眼前是罹決如深潭一般的眼眸。

……

京城。

舉凡是有人說書的茶肆酒館,都有熱議一件事。

“前段時間鬨的沸沸揚揚的極樂教的事,你聽說了嘛?”

“當然聽過,說那江湖殺手,在天子腳下,殺了十幾個官員,到現在人還沒有被捉住。”

“皇上不是查出,那極樂教是丹陽城裡的一個江湖門派麼,說派遣了十萬大軍前去,也不知剿滅了沒有。”

台上說書的先生,撣了撣衣擺坐了下來。幾個熱議的人,收了聲,翹首望著他。

“今日,我給大家講個新鮮的。”

他正待拿起醒木去拍,身旁就有食客起哄,“新鮮的就免了,就講講那丹陽城裡打的怎麼樣了。隻聽說皇上派了大軍過去,可到今日,都沒有極樂教的逆賊伏誅的消息傳來。”

“諸位稍安勿躁,我今日講的,就是此事。”說書的先生,一捋自己的胡須,“說那十萬大軍,將丹陽城圍的水泄不通之時,從那城裡,衝出兩個青麵獠牙的煞神,他們身如鐵鑄,刀槍不入,一路越過千軍萬馬,殺到那將軍的麵前,對那將軍說:我等乃孤狼將星,奉命鎮守丹陽,爾等凡人還不速速退去!將軍見天降神人,不敢有違,打也不敢打,就鳴金收兵了。”

一眾食客聚精會神,正要聽下文,忽然闖進來一隊官兵,將那說書先生鉗住,也不問什麼直接就將人帶走了。

說書先生嚇得連桌子上的茶盞都踢翻了,“官爺,官爺!小的乾了什麼,要綁小的?”

“妖言惑眾!擾亂百姓!”

“帶走!”

說書先生被帶走了,各個茶館裡,但凡提到此事的也都被綁走了,留下一眾麵麵相覷的食客。

“知道為什麼將人綁走嗎?”有個膽大的,背地裡又議論起來。

“為什麼?”眾人問。

“皇上派大軍攻打丹陽,還沒有攻打下來,煙雲的城主,便率了三萬精兵反了。”

一眾嘩然。造反這樣的事,在他們眼中,好似都是些綠林草莽才乾的事,想不到那地位尊崇的煙雲城城主也會造反。

“他還帶了一個人,說是武王的子嗣。”

“說當年武王與先帝共拓疆土,平寇鎮亂,戰功赫赫,最後卻落了個通敵叛國,滿門處斬的下場。如今他造反,便是為當年的武王討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