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理會另一個搗亂的阿飛的怪叫,他像是篤定了這位屠了一族的少年不會拒絕一樣,隨意地點了點自己的眼睛:“這個,就拜托你了。”
已經黯淡到隻剩下一絲光的萬花筒緊緊地盯著血月下的少年,直到看到少年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他才放心地閉上了眼睛。
這樣……就好……
桃桃啊……我的女兒,爸爸能為你做的,就隻有這些了。
願你往後的日子,永遠順遂,永遠健康,永遠快樂,以及……
咳,如果可以,還是不要那麼快地來找我了吧,畢竟,你要真和你媽一樣,爸爸我這魂體的胸口可能真遭不住你那一腳……
……
——決定了,等我回去,絕對要狠狠地踢老爹的屁股!萬一回不去了那就死了再踢!
是這樣的,在經曆了不可置信的否認期,氣急敗壞的焦慮期,我總算步入了相對平穩的妥協接收期——接受自己到了不知道多少年之前的木葉,沒準以後還得在這裡生活這一事實。
於是就有了我以上的心理活動。
至於怎麼知道的……
忍者學校一年教材之木葉編年史第不知道多少章有大約這麼雲過:
在戰國時期,木葉還沒有建立的時候,宇智波一族有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雙方宛如東風和西風,在一次一次的交鋒中就下了無法洗去的血海深仇,這不共戴天的仇恨,使得他們一旦在戰場上相遇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直到有一天,有一個人橫空出世,他說服了當時的另一方族長,共同建立了木葉……
至於這個家族叫什麼,那個人是誰,中間發生了什麼……這個,你不能指望一個沒上學也沒認過字的人,隻是聽那個大約上課也沒好好聽的一年級同族的吹噓,就能什麼都記住,是吧?
名字什麼的,拗口到不行,我一下子沒記住,也是正常的,是吧,是吧?
總之,確認了在哪裡以後,接下來,就是該怎麼做了。
我低頭仔細打量自己:身體還是那副身體,沒有在跨時空的穿梭中出什麼問題,衣服是我為了外出上街殺價,特意換上的沒有宇智波族徽的一身,再普通不過的棉質居家服,寬鬆舒適,後背、肩膀有一大灘的粘膩,應該是老爹的血……
想到這裡,我頓了頓,抹了一把眼睛。
手背和手心都是濕的,我放下手攤開,看到了一手的血。
這個也是老爹的。
我小小聲地吸了吸鼻子,有點難過。
嗚,憋、憋住!驕傲的宇智波不掉眼淚!
剛剛找老爹的靈魂波長的時候掃過一遍,這方圓不知道多少裡應該隻剩下我這一個活口,而周圍那些打了第……應該是第三輪的兩波魂魄總算是分開了,看樣子陸續地接受了自己死去的事實,開始一一地離去。
大多數往兩個方向飄,應該是去見親人最後一麵,也有不少在原地徘徊不去,居然也有往我這裡靠近的。
“這是誰家的孩子?”
有一個身材健碩,腦袋刺撓的大漢圍著我繞了一圈,聲音嗡嗡的,“白白嫩嫩的,不像是我們的崽啊。”
“這邊就兩撥人,不是咱的,就是那群老對頭的唄,”很快又上來一個臉上橫了一條疤的,也圍著我繞了一圈,撓了撓頭,“不太像啊?你看這娃娃也沒一肚子壞水的討厭樣,還挺乖。”
“謔,還有活口?”接著又插進來一條胳膊,“讓我瞅瞅!”
“什麼什麼,有熱鬨看?帶我一個!”
……又探過來一個腦袋。
好幾個胳膊比我大腿還粗的大漢圍上來,這下徹底把我堵了個嚴實。
後邊還有好多個似乎也在蠢蠢欲動。
從小到大,沒經曆過這場麵的我,眼睛裡含著還沒來得及憋回去的兩泡淚,一整個呆住。
等等,你們,都誰啊?
你們不要過來啊——
作者有話要說:桃桃的身世啊,我覺得我的設定還挺有意思的,你們大概率都隻能摸到個邊邊,但絕對猜不準,嘿嘿,嘿嘿嘿。
我敢說等公布的那一天,一定會有人催著我寫父母愛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