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親身經曆在此一次證明了一個理論。
那就是,在空氣中的高速移動,是會產生熱與火,光與電的。
隻是我有想過要化身光源照亮黑暗,倒也不必用這種方式實現。
原本讓我苦惱不已的,沾染著藍色查克拉的靈壓外衣在與空氣的摩擦中被消耗到趨近於無,最後在我落地時,作為緩衝完成了它應有的使命。
我艱難地將自己埋了半截的身子從地上的坑裡拔了出來。
這次難得地身上沒有什麼骨折挫傷,隻不過先前勉強放出的高階鬼道終究還是給身體留下來隱患……我感覺自己要裂開了。
物理、不,靈魂方麵的裂開。
“下次放技能還是悠著點吧……咳咳。”我無處不在的撕裂感讓我忍不住嘶了一口氣,深刻反省:“量力而行,下次一定。”
“桃桃回來啦,”守在門口的千手大叔衝著我揮手,擠眉弄眼,“今天進門的方式彆具一格哦。”
“嗯,今天嘗試了新的技能,”我站起來露出一個無辜的笑,先是快速且若無其事地探腳把坑填上,接著試探地走了幾步,見他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也沒有叫住我的舉措,悄悄鬆了口氣。
太好了,看來那個宇智波的查克拉是真的已經被消磨乾淨了。
趕緊回去把這次的實驗經過寫出來,整理總結下經驗和不足,下次爭取在此基礎上更進一步。
“啊對了,桃桃。”門口的千手大叔突然想起了什麼,叫住了我,“柱間大人好像在找你。”
“找我?”我花了三秒理解這句話的意思,緩緩放鬆剛剛一瞬間僵硬的背,轉過身,“現在,在哪?”
“呃,可能不需要你去找他了,”千手大叔指了指我的頭上,“他已經來了。”
我於是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仰頭——方向正好在正上方,仰頭過度差點沒摔一跤。
“……柱間?”靠著並不靈活但經驗豐富的肌肉反射連退幾步站穩的我看向背光蹲坐了不知道多久的人,“你找我?”
千手柱間伸出去的手自然地收了回去,從樹上一躍而下:“怎麼看起來呆呆的?”
“應該是用腦過度,最近算的東西有點多,”我嚴肅道,“剛剛還去南賀川遊了一圈,沒準腦子還進了點水。”
“你學會遊泳了?”千手柱間走在前頭,放慢了腳步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我聊著,“看起來這麼高興。”
“其實沒有學會,不過我找到了不需要遊泳也能下水的辦法了……以後等我完全成型了給你看,”我朝著門口的大叔揮了揮手,跟著他往裡走,“等成型了我就不怕你啦,到時候站著隨便你打!”
“豁,”千手柱間十分配合,“這麼自信?”
“當然,我可是一開始就把目標定到能超越你的地步,”我一臉理所當然地點頭,轉而叮囑他:“你可要努力地、大步往前走,絕對不要回頭。”
“……唔,”千手柱間就好像沒聽過這話似得,愣的時間有點久,好一會才見他撓了撓頭,“那,我努力?”
“態度要更堅決一些啊,”我還是有些不滿,“我可是都把現成的答案告訴你了,要不是我連理由都沒有地堅信你可以做出更好的,我連解題經過都可以……呃。”
糟糕,好像不小心說漏嘴了。
我飛快地看了他一眼,惴惴不安極了。
“態度要堅決一些,然後呢,”千手柱間轉回了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剛剛在想事情。”
“沒、沒關係,”我心虛地眨了眨眼,放下提起到嗓子眼的心,再也不敢亂說了:“我是說,你儘管放心地往前,我曾經聽說過一個詞語,大致的意思是:願意與你並肩而行的人,隻要目標相同,終究會與你走到同一條路上。”
所以你必然、也絕對不會是孤身一人……當然,這個不能明著說,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意思,哪怕當做一個蒼白的祝福也行。
“聽起來真棒,”千手柱間聞言,爽朗地笑了:“那我的確要加快腳步了,如果我連對著答案寫過程都不會,那也太遜了。”
“嗯嗯,”欣慰地點頭之後,我忽然沉默了一秒,“……嗯?”
在我的沉默中,千手柱間憋著笑的聲音響起:“怎麼樣,這樣的態度夠堅決了嗎?”
我再沉默:“…………”
“桃桃?”
下一秒,我暴起,逮著他的頭發就往下拽:“什麼啊!你這不是什麼都聽到了嗎!”
“疼疼疼,鬆手鬆手,頭發、頭發要掉了——”
“騙人!你的頭發比地上的雜草還要難拔,看我心虛很好玩是不是!”
“嘶——”千手柱間超級誇張地捂住了腦袋,一邊脆弱地痛呼,一邊展現了極其強大的腰腹能力,側著往我的方向彎出了大半個幅度:“——對不起我錯了因為看你特彆不想我知道我就順勢選擇性失聰了沒堅持住真的很抱歉!”
“重點是這個嗎!”全部重量都快要吊上去的我:“你……”
我“你”了半天,還是沒有勇氣問下去,最後忿忿地放開了手,轉過臉,硬梆梆道:“你來找我什麼事?”
“啊那個,差點忘了,”千手柱間配合著我轉移了話題,不知道是真忘了還是假忘了,總之麵上的表情是一派單純的恍然:“其實也沒什麼事。”
但不得不說,他的這個態度讓緊張到窒息的我喘了口氣,想掉頭就跑的心思也沒有那麼強烈了,“沒什麼事是什麼事?”
“你確定要我說嗎?”千手柱間指了指我拉過他頭發的雙手,“這裡,沾上了東西沒洗乾淨哦。”
沾上了東西……什麼東西?
我幾乎立刻就想到了先前附著在上麵的藍色查克拉,下意識地要縮回手……沒縮成。
“彆怕,又不會吃了你,”千手柱間保持著一隻手扣著我手腕的動作,輕巧地把我的雙手舉了起來,解釋:“為了以防你一不小心跑掉。”
的確想掉頭就跑的我:“……”
結果這人什麼也沒問,用很小的力道輕輕地帶了帶我:“走吧,帶你去把痕跡消掉,還好扉間今天出了趟門,不然就麻煩了。”
“……哦,”我默默地將冒出一半的刺縮回了去,小小聲地問道,“很明顯嗎?”
“當然不,隻不過我對這個比較熟悉,扉間的話,嗯……你可以理解為他對宇智波一向比較敏銳。”
“是、是這樣嗎?”
“你這麼一問,仔細想想好像其實也不是那麼敏銳?”
“……是嘛?”
“當然,我又不會騙你,彆那麼緊張。來,我鬆手了,你把手臂抬起來,平舉……嗯?你受傷了?”原本柔和地貼上手臂的綠色的光瞬間一變,變成強橫地自上而下兜頭罩下,千手柱間的表情嚴肅,“怎麼回事?”
“不知道,”隱約察覺到深處受損的裂縫似乎在這純粹的生命力衝刷下緩慢地開始了修複,想不到居然有用的我呆呆地:“以前沒有過……”
光暈中,千手柱間打量著我,歎了口氣:“真是不讓人省心,那你打回來了嗎?”
“當然——我不僅全身而退,還讓對方吃了個大虧哦!”
“順便還放了狠話?”
“對對……就是不知道他的名字,下次再問好了。”
“——你不知道他是誰?”
“是啊,對方又沒說,也不知道蹲了那麼久遇到的是不是那一個……呃。”
“嗯?剛剛風有點大,你說了什麼嗎?”
“……千手柱間!”同樣的招式你以為再用一次能對我起效嗎!
“嗯,我在?”千手柱間無辜且疑惑地眨眼,用實際行動向我表示,招不在新,有用就行。
一點也不想承認真的起效了的我沉默了好久,想說的話在口中輾轉了多次,才緩緩地問出:“你說的那個宇智波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斑啊……老實說我也不知道,”千手柱間收起了裝傻的表情,反過來問我,“那你覺得,你遇到的那個人是什麼樣的人呢?”
“我又不會看人心,”我悶悶地堵回去,原本想像以往一樣跳過話題,隻是一抬頭,看到他難得耐心地在等著我的答案,我又有些遲疑了。
就……反正他可能也猜的差不多了,也難得地沒有追問,那我稍微可以放鬆一點,也沒關係吧?
畢竟,一直以來一個人憋著一個秘密,也怪不舒服的。
“……先說好,以下僅僅是我個人的瞎猜,算不得數,你就隨便聽聽,”在開口前,我打足了補丁,確認看到千手柱間點頭聽進去後,我才繼續說了下去:“那個人……很矛盾。我無法看穿掩藏在複雜衣著裡的千種偽裝,也辨不明隱藏在層層人麵之下的意圖與真實,人心本難測,何況它複雜且善變,而我又最不擅測人心。但是,我是說但是……當然這隻是我的個人感覺,你當他是第六感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