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千手扉間!一生之敵!
憋著一口氣轉身,手都搭上門把手了,我還是停住了,“你最好控製一下實驗的變量,這種高精尖的項目就你一個人負責,一雙眼睛不能時刻盯著,當心這群孢子偷偷聯合起來組成一個培養皿聯盟一鍋端了這裡,哼!”
最後還是沒憋住我這暴脾氣,對著他的實驗室挑了一堆刺後,才頭也不回地走了。
……
又旅和守鶴蹲在門口就這麼蹲回來一個氣咻咻的我。
“看著是精神多了……?”守鶴挪動著圓滾滾的身體,伸出了同樣肉乎乎的手掌,拍了拍眯著眼睛曬著太陽的貓。
又旅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睛,下一秒,全身炸毛:“你管這叫精神?!”
這是出去和天敵打了一架還打輸了啊。
“才沒有,”我揮舞著手,振振有詞,“我吵架吵贏了!”
又旅&守鶴:“好好好是是是,開飯嗎?”
“……開。”我又站了起來,“晚飯後我有點事,碗筷放著等我回來洗……尤其是你,守鶴,不準進廚房。”
三天內不小心打碎了三隻盤子,想要幫忙打掃結果開磁遁送葬了半個廚房的守鶴唯唯諾諾:“好哦。”
“唔,”意識到自己語氣有點凶,我飛快地看了一眼它,補救:“桌子上有果盤,你可以隨便吃……貉應該是吃漿果的吧?”
“它什麼都吃,喝冷風都可以,”又旅開始不滿:“不要把尾獸當做一般動物……唔。”
我眼疾手快地往它嘴裡塞了個肉塊:“知道啦,愛吃肉的又旅大人。”
貓(小聲):“……哼。”
貉(小小聲):“好耶!”
我再一次飛快地瞥了一眼看起來很高興的貉,莫名地嗅到了一絲憨的氣味。
說起來,貉……當屬犬科……吧?
——你們犬科都好奇怪哦。
……
月黑風高,宜夜襲,宜談心。
我抱著我的臨時本體——原宇智波泉奈的刀——當然現在它是我的——貓貓祟祟地出門了。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我大概知道千手柱間為什麼焦慮。
……畢竟原因他一開始就告訴我了。
談判日將近,他沒有完全的把握能夠說服宇智波。
準確的說法:他或許可以說服宇智波斑,卻不確定能否說服“宇智波”。
白天千手柱間向我的看來的倉皇無助的眼神必然有九分誇張的表演,但我這個人一向相信潛意識的本能選擇。
眼淚和情緒,也是會作假的嗎?
那一絲觸動我的求救也是嗎?
雖轉瞬即逝,快得像是我的錯覺,但他向我求救了欸!
是求救欸!
千手扉間……千手扉間就是個沒用的,一點口風都沒探出來,結果還得我自己上。
——畢竟對千手柱間而言,想要的安慰和肯定或許隻有我可以給嘛。
我知曉未來,他大約也知道我知曉未來,雖然沒有過約定,他裝作不知道知道我,我也裝作不知道他其實知道我,但我們都一致地向著比“應當存在的未來”更好的另一個未來努力。
說不準這個人其實什麼都看出來了也說不定。
——哈哈哈哈,這個絕對不可能。
我立刻皺著臉搖了搖頭,打消了這個離譜猜想。
……總之,就和當初他第一時間來向我分享宇智波的談判紙,而我第一時間告訴他抓住了破壞計劃的幕後黑手一樣,都是兩個某種程度上孤軍作戰的人的互相鼓勵。
是同道,是戰友,是互相扶持,可以分享隻有對方知道意義的戰果的唯一存在。
——我做到了,有沒有向你所在的那個未來更靠近些?是否比你的未來要更好些?
這是獨屬於兩人之間的心知肚明。
那麼,合理猜測一下吧。
這個心懷理想的人,自從我這邊觸碰到了未來,決議逆著時代的洪流,從必經之路上離開,在另一個荒野上開辟新世界的那一刻起,就背負了所有的過去和未來的開拓者,在麵對明麵上是兩族的合作,實際上卻心知肚明這是一個世界變革的開端,即便是千手柱間,或許也會有焦慮吧?
能做好嗎?會成功嗎?真的……會有那樣的未來嗎?
就和希冀奇跡的宇智波泉奈一樣,千手……是不是也期望有一天奇跡能出現呢?
——所以沒關係,是我過度解讀也好,反正作為共同作戰,保守著驚天秘密的戰友,是我出場的時候了!
鏘鏘——
我抱著我的臨時本體艱難地翻過了千手柱間家的牆。
路過和巡邏的千手小哥精準而瞎地紛紛繞開了我,並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不知是誰在牆的另一邊放了個梯子。
我:“……”
可惡,雖然知道是一片好心,但還是有點被小看了的生氣。
我倔強地振作起來,很有原則地無視了這把梯子,接著解下了一直被我背在身後的刀。
深呼吸——蓄力——我扔!
“當啷!”
金石墜地,我原地消失。
下一秒,熟門熟路,終於達成滴水不沾成就的我清清爽爽地從刀中鑽出。
鑽……
我眨了眨眼,發現視角不對。
按理說,剛剛瞅準的方向應該是庭院才對,為什麼我現在手摸到的是——木板?
“女孩子這麼晚了不睡覺往我這裡跑可不好,”頭頂響起了千手柱間的聲音,“沒有一個現成的理由,我可是會生氣的哦,桃桃。”
——有點,危險。
我汗毛直豎,一瞬間抓緊本體,壓低了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