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莫家少主 莫齊軒的未婚妻?(1 / 2)

冬日的晌午晴陽正好, 天朗氣清,薑翎待在劍裡,隨莫齊軒一同去見莫蕭野。

這場鴻門宴看上去清簡自然, 隻擺了一壺好酒、兩隻酒杯和幾道佳肴, 連侍奉的小廝都退到遠處,隱匿於草木之後。

莫蕭野已等候多時, 見到人來便立刻起身, 笑臉相迎:“五弟,你可算來了,我們兄弟兩個也有好些年沒好好聚在一起了。”

這亭子傍水而建, 前憑湖水, 後依山石,修剪得當的花草順著嶙峋奇石蔓延而上,將之纏得密不透風,風吹來時會散發陣陣清香。

莫齊軒背靠石山落座,笑著道:“少主向來忙於修行和家務, 在下不敢叨擾。如今難得有此機會,自是倍感榮幸,生怕有所不周。”

薑翎在劍裡打了個哈欠,心說這倆人不愧是親兄弟,寒暄的說辭都一樣虛偽造作。

隻聽他們又說了些你來我往的場麵話,才終於步入正題, 一邊飲酒一邊聊起這次莫齊軒臨陣結丹的事。

莫蕭野口吻隨意地道:“五弟, 不是我說你, 有這種實力乾嘛要藏著掖著?你這次臨陣結丹可真是把我們都驚掉了下巴,如今一看,你這金丹不光生猛淩厲, 而且成色飽滿,堪稱極品啊!”

薑翎聽後冷笑,莫齊軒才剛來不久,這家夥就將他的金丹都摸透了,除了炫耀多半就是威脅的意味。

然而莫齊軒恍若未覺,表情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少主這話可真是抬舉在下了。當時也是情況緊急,自明兄實力非凡,非我所能敵,又步步緊逼,難以逃脫,萬般無奈才出此下策,誰知歪打正著倒助我邁入金丹境。”

莫蕭野輕笑道:“五弟謙虛了,若是臨陣築基,還可說是運氣使然,難道金丹期也是這樣嗎?”

誰知莫齊軒竟一臉真誠地點頭:“難怪人說修行不但要勤勉,更要看重仙緣,我直到今天才算徹底明白,古言誠不我欺啊。”

他一句話四兩撥千斤,莫蕭野無法反駁,抽搐著嘴角灌下一口酒:“五弟心境非凡,視金丹期如無物,怪不得能有如此成就。”

莫齊軒嘴上繼續謙虛,同樣為自己倒滿了酒,喝得比他更烈更猛,一副激動不已的模樣。

薑翎瞧著想笑,就見他極其誠懇地看向莫蕭野,雙眸亮得驚人:“兄長,我之前從來沒有這樣叫過你,這次還請你不要嫌惡我這個不成器的弟弟才好。”

莫蕭野慢慢放下酒杯,緊盯著他說:“當然不會,我可是一直很看重你的。”

莫齊軒笑了笑,神色平添感傷:“從前的事,都是我不懂事,如今方知莫府實在待我不薄,豈敢有半點怨言。”

莫蕭野直覺不對,試圖打斷他的話:“五弟你……”

但莫齊軒卻已搶在他之前繼續陳說:“我從小最敬仰的就是父親,隻是那些年,我實在太過無能,無法做到讓父親滿意,所以才一直趑趄不前,忐忑難安。”

他高舉酒杯,語氣充滿感歎:“可如今我才明白,父子之情血濃於水,做孩子的必當全力以赴不虛修行,結草銜環報答父親恩情。”

莫蕭野眼皮直跳,擠出一抹笑容:“五弟有孝心自然是好,但你畢竟隻有五靈根,有些事還是量力而為,切不可太過勉強,讓父親與我擔心啊。”

“我明白,但無論如何我都想再努力一次,我不想再像以前一樣,讓父親為我失望。從前我一直不敢宣之於口,但現在我終於可以說,這些年來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向父親靠近!”

莫齊軒說得大義凜然,慷慨激昂,倒叫莫蕭野一時啞口無言,額上青筋直跳,強忍著道:“五弟說的是,我的心跟你是一樣的……”

這時,他的目光終於控製不住地遊移了一瞬,表情也變得僵硬。

因為他分明看到,恰好路過此處的莫青鬆在聽完這一番話後,露出了滿意而欣慰的表情。

那一刻洶湧的怒氣直衝百合穴,手裡的酒杯幾乎都要被他捏碎。

莫齊軒背對山木,還不知身後情況,仍在天真地詢問:“大哥,你說我這樣,能討得父親歡心嗎?”

莫蕭野空出的手狠狠攥緊,指甲嵌進血肉,雖麵帶微笑,可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好似帶著血氣:“當然了,你這麼優秀,父親一定會喜歡你的。”

莫齊軒笑了起來,還欲再說些什麼,莫蕭野已搶先起身,不容置喙地發出命令:“好了五弟,你喝醉了,我先派人帶你回去休息吧,咱們兄弟兩個下次再聚。”

莫齊軒施施然站起身,慢條斯理道:“大哥說得對,你我一同為莫府效力,自是來日方長。”

說完,就在對方皮笑肉不笑的神色中,隨著小廝離去。

……

莫蕭野回房之後,立馬屏退奴仆,緊閉房門。

片刻後,一個人影匆匆趕來,原本壓抑的房間內,頓時傳出一聲怒吼:“你怎麼不告訴我,莫齊軒變成了現在這樣?!”

莫與善站在莫蕭野麵前,冷汗直流,腰彎得像摧折的樹,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莫蕭野陰冷地目光幾乎將他洞穿:“你不是說他個性剛直,哪怕是父親也從來不給好臉色嗎?!”

“小人,小人……”莫與善磕磕絆絆試圖解釋,“他從前確實一向如此,若不然也不會被趕到偏院……”

但莫蕭野顯然已經喪失耐心,一腳將他踹翻在地:“廢物!”

莫與善爬起來伏跪磕頭,不敢有一絲不滿:“少主息怒,少主息怒!”

“滾出去!沒用的東西!”

“是、是……”

莫與善踉蹌站起,連忙快步跑出,完全顧不得身上的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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