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血與疼痛 阿翎,彆難過。(1 / 2)

“混賬!你他媽找死是嗎?!”

男人暴怒的吼聲裹挾著強大的靈力, 在一瞬間響徹庭院,震耳欲聾。

那口劍可是七品仙劍,縱觀九州大陸也找不出幾把, 更不要說還有個特殊的劍靈。如果能成功結契驅使劍靈,就算把仙劍的品級提升到五品甚至更高,也不是沒有可能!

他也正是看在這一點,才願意饒這家夥一命,來換取仙劍的使用權。可現在……全都被毀了!

“我要先殺了你, 然後再去殺了她!”

男人怒喝一聲,轉手揮舞長劍, 發了瘋地開始進攻。

莫齊軒提劍應戰, 交手之間,瓦片飛揚, 地麵崩裂,塵土喧囂如黃霧。

“轟——”

他再次不敵, 手中仙劍被狠狠擊飛,整個人都摔落倒地。

好像放棄掙紮一樣, 他靜靜躺在那裡, 等待男人的靠近。

“臭小子,這是你自找的!”

男人麵目猙獰地高舉長劍, 時刻準備刺透他的胸膛。

但莫齊軒微微地笑了,唇角的弧度輕蔑而嘲諷。

轉瞬間,數不儘的靈氣彙聚而來,盤旋在庭院之中, 壓得花草儘皆摧折。

他說:“你不想看看,這到底是什麼嗎?”

男人瞪大了雙眼,臉上的表情一下從暴怒切換到狂喜。

原來不是五靈根, 而是……混沌靈根!

這樣的靈根,以他的資質決計無法吸收,但如果能把它獻給教主,那獎賞必定無比豐厚!

他放下長劍,望向莫齊軒的目光赤.裸而垂涎,快走兩步在他身側蹲下。

“咳咳。”莫齊軒捂住傷口,嘶啞地喘息,“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你還不配知道。”男人的語氣不屑而狂妄,“你隻要明白,這片九州,早晚是我們的天下!”

“是嗎?”莫齊軒低聲喃喃。

男人不欲和他糾纏,迅速伸手,探向他的玉府。

劇烈的疼痛在一瞬間席卷全身,莫齊軒咬牙悶哼,冷汗如雨流下,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又被痛苦拉回。

男人自然不會在乎,他神色狂熱地繼續施法,想要完整地取出這份絕世稀有的靈根。沛然馥鬱的靈氣順著他的手掌爬升,還混雜著某些被他忽視的東西。

正當他即將大功告成之際,原本幾乎昏厥的少年,忽然輕聲開口:“想要我的命,你還不夠格。”

他的動作驟然一僵,下意識抬眼看向少年的麵龐。

一切都很正常,唯獨那雙平靜的雙眸,暗藏著洶湧的風暴,仿佛馬上能將他吞噬。

不,不對!

一絲不詳的預感在心底騰起,修士避害的本能讓他在一瞬間收回法術,眨眼便竄出十丈外。

但是,終究晚了一步。

身體如被萬千蛛絲纏繞,他不敢置信地低下頭,在皮膚上看到了斑斑點點的光芒,宛若滿天星鬥點綴蒼穹。

這是劍氣,由莫齊軒驅使的,鑽入他體內的劍氣!

時間被拉得很長,明明隻是一霎,他卻清晰地看到少年微微抬起的手指,牽引著無數劍氣在他身上遊走。

“不……啊啊啊!”

在他徹底瘋狂的慘叫聲中,鋒銳的劍氣轟然爆發,猶如萬千利刃割破血肉,將他淩遲處死,碎屍萬段!

綺麗的血雨自上方灑落,染紅了庭中花草,橫濺的血肉片片墜落,被黑色的火焰燃燒成灰燼。

莫齊軒黑沉的瞳仁倒映著幽冷的火光,狹長的眼眸緩緩闔上,最後一絲力氣隨之消沒,抬起的手指倏然落下。

在意識清醒的最後一刻,他依稀看到有楓紅的影子自半空奔來,如同烈火墜地般飛到他身邊。

可他已經無法開口,身體依舊寒冷,他就這樣在寒冷中沉沉睡去。

**

晌午時分,岑不修正在城主所賜的宅子裡品茗飲茶。

他忙了許多日子,難得趕上休沐,自然要好好享受一番。

正想著,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劈裡啪啦的動靜,小廝驚慌的喊叫刺破寧靜:“啊,有刺客!”

“噗!”他一口茶水噴出,還沒來得及起身查看,門就被人砰地踹開。

“我靠你誰……薑翎?!”

“岑大哥!”

薑翎氣都沒喘勻,就飛到室內把莫齊軒放到床上,然後回頭喊道:“快來救人,岑大哥,求求你救救他!”

岑不修一臉懵地走近,看到床上之人時又是一驚:“我靠莫齊軒?!”

這時外麵的小廝也闖了進來,想要捉拿刺客,岑不修無奈將他們揮退,回身苦笑道:“薑姑娘,你先出去吧,我這就為他診治。”

“好!”

薑翎立馬走到屏風外,焦急地等候著。

卻說她被泰阿劍帶走之後,很快就降落到附近的一座山上,生死契的效力終於消失,她立刻禦劍趕回現場,原本的男人已不見蹤影,院中隻剩大片的血液和尚帶餘溫的灰燼。

莫齊軒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腹部一道血洞,她慌忙掏出九陽丹服他喂下,又用靈力為他止血。而後她猛然想起,那日聚會時岑不修曾提到過他自己的住所,於是馬不停蹄就趕來了這裡。

一炷香後,岑不修從屏風內走出,神色分外凝重,看向薑翎問道:“有喂他吃過什麼嗎?”

“九陽丹。”薑翎驚魂未定,聲音猶自顫抖,“我喂他吃過一顆九陽丹。”

岑不修沉吟點頭:“放心,有九陽丹在,就足夠保住他一條命。再輔以我的治療,不出三個月,身體就能恢複。隻是……”

薑翎一顆心落下又提起,急道:“隻是什麼?”

岑不修歎息道:“我才發現,他的靈根似乎是傳說中的混沌靈根。老實說,憑我的見識還不足以診治這種靈根,但即便如此,可以肯定的是,他的靈根基本算是廢了,最多隻能發揮原本三成的水平。”

薑翎隻覺腦內一片轟鳴,渾身血液都冰凍凝固,好半晌才訥訥開口:“那該…怎麼辦?”

岑不修憐憫地朝內室望了一眼,說:“好好陪陪他,彆讓他太崩潰吧。”

薑翎四肢僵硬,神色恍惚,都不知自己是怎麼走到床榻旁,然後跪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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