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薑翎看著他幫自己挽好頭發,忽然說:“曉霜送了我一件衣服。”
莫齊軒挑眉:“什麼衣服?”
薑翎起身,笑道:“你先在這待著,等會就知道了。”
莫齊軒於是看著她走出門去,在原地靜立片刻,門就再度被打開。
薑翎如言換了身衣服,和當初那身舞服一模一樣,粉色長裙,薄紗披帛,露出柔軟的腰肢,襯得她身形纖長,膚白如雪。
她盈著笑,碧綠的雙眸似水靈動:“我要再跳一次舞,保證比上一次跳得好。”
“——這一次,隻跳給你看。”
或許是昨晚喝得多了,她少見地又回想起當初在宮裡的日子,隻不過這一次,是一段美好的回憶。
她記得那時,母妃教完她跳舞,曾摸著她的頭對她說:“你知道嗎,阿翎?最好的舞,一定要留給最喜歡的人看。”
那一日的滿城煙火,她沒能回饋;所以現在,她來跳這段“最好的舞”了。
她沐浴在陽光裡,踮起腳尖,轉動手腕,如蝴蝶一般,翩然而舞。
墨發飛揚,鈴鐺聲響,粉色裙擺綻放,仿佛蓮花盛開。
姿態舒展,隨心而動,每一步都輕盈得像踩在雲端上,唇角始終帶著笑意。
一曲舞畢,她迫不及待撲進莫齊軒懷裡,勾著他的脖子問:“怎麼樣?喜歡嗎?”
莫齊軒摟緊她的身子,低頭去吻她的唇角,他的手臂很是用力,嗓音微啞:“……喜歡,非常喜歡。”
薑翎笑吟吟地說:“我還專門請教了曉霜跳舞的細節。”
莫齊軒的喉結滑動,忽地將她整個人翻轉過去。
薑翎愣住,隻覺手腕被一隻大手攥住,壓在頭頂,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裸.露的肌膚上,宛如柳梢拂過池塘。
下一刻,一個輕柔的吻,落在了她的後腰上。
像被羽毛蹭過,癢意蔓延,順著脊椎爬上,燒得她耳朵發燙。
她不安地動了動,聽到頭頂傳來氣音似的笑聲。莫齊軒放下箍住她的手,從後麵攬住她的腰身,兩人身體緊貼,熱意傳遞,氣溫迅速升高。
薑翎被逼得臉色緋紅,出了層薄汗,可莫齊軒仍不放過,從她纖細的脖頸吻到耳垂,輕輕地齧咬含吮。
感受著懷裡微顫的身軀,他抱得更緊,低聲問:“打個耳洞,好不好?”
薑翎懵懂轉頭,迷蒙的眼裡,還帶著未散的瀲灩水光。莫齊軒控製不住,又傾身壓著她索吻,折騰了好一會才把人鬆開,喘息著重複了一遍。
薑翎靠在他胸口,懶洋洋地說:“好啊,那就一人一個。你打左邊,我打右邊。”
她上輩子因為怕疼,所以確實沒打過耳洞,這輩子的身體融合成上一世的樣子,因此也一直沒戴過耳環。
“我也要?”莫齊軒問。
“嗯。”薑翎手指繞著他一縷發絲,“你戴紅色,我戴藍色,豈不是剛好?”
莫齊軒笑了,說可以,然後竟真的從芥子袋中取出兩副耳墜。
他抬手,摩挲她柔軟的耳垂,稍一用力,就把耳針穿了進去,在法術的作用下,全無半點疼痛。
然後如法炮製,給自己也戴了一個。
薑翎稀奇地伸手去探他戴的耳墜,一根食指關節長的細細銀線,下麵墜了個血紅的寶石,很小,卻足夠豔麗。
在之前,她沒想過莫齊軒會這麼適合這種顏色。明明是冷峻的臉龐,卻被襯得平添幾分妖冶不羈,垂著眼眸看她時,格外勾人。
“真好看。”她忍不住喃喃地說。
隨即便感受到莫齊軒胸腔的震動,他笑了起來,拽著她躺倒在床上,兩人側身相對,近在咫尺。
後麵的事就順理成章。
他的元神叩開她的識海,和她一起交遊嬉戲。
兩道神識糾纏不休,仿佛風中攀援搖曳的花朵。
在滾燙的溫度中,她好像變成大海上飄搖的小船,被一波又一波浪潮覆沒。
大腦一片空白,世界變得迷蒙,什麼都無法思考。
這次的時間實在太長,而莫齊軒的元神又侵略性太強,仿佛要把她裡裡外外都完全占有。她感到難以承受,便胡亂伸手抱著他戰栗,眼角沁出淚,哼哼唧唧地不知說些什麼。
莫齊軒就抱著她,吻她,安撫她,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聲,見她難受無措,便吻去她臉頰的淚滴,低聲哄誘。
一直過了很久,這場浪潮才最終平息。薑翎從那種瀕臨瘋狂的感覺中脫離出來,整個人就像脫水的魚,虛軟無力,出了層汗。
困頓之感漫過全身,她趴在莫齊軒胸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在留有意識的最後一刻,她看著外麵明晃晃的日光,腦子裡蹦出了四個字。
沒想到,這四個字還有用到她身上的一天。
……
等薑翎睡醒,已經是傍晚時分。她下樓的時候,魚曉霜和芸娘等人捂嘴竊笑,露出秒懂的表情。
薑翎很想解釋,但一想,好像自己確實也……
雖然,並不是凡人常用的方式。
她暗自磨了磨牙,在莫齊軒笑著問她休息得怎麼樣時,生氣地踹了一腳過去。
莫齊軒捉住她的手,笑容愈深,坦然麵對周圍意味深長的調笑聲。
薑翎:“……”
她隻好紅著臉當沒聽見。
不過,兩人在醉月樓待的時間同樣不長。
次日上午,他們便在魚曉霜等人依依不舍的道彆中,踏上仙劍離開。
回到太初劍宗後,立刻有一個大消息砸了過來——
經日月堂各長老協商,由掌門下令,將首席弟子之位,授予九長老之親傳弟子,謝溫韋。
薑翎和莫齊軒早有預料,除了恭喜謝溫韋外就反應平平。
至於要問為什麼……
當然是,他們兩個都明確表示了放棄競選首席之位。
雖然掌門他們並未明說,但謝溫韋顯然也能猜得到。
他看著來道喜的兩人,沉默少頃後,認真拱手:“多謝你們,今日之恩,我來日必當報答。”
他不是什麼矯情的性格,受人恩惠還要喊一句“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他是發自真心感謝莫齊軒和薑翎的付出。
“沒關係。”薑翎說,“你比我們更需要這個位置嘛。”
莫齊軒也說:“天聖教的活還需要你乾,有的是讓你雙倍奉還的時候。”
謝溫韋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然而,所有的好心情,都在三日後被打破。
那一天,飛雲峰迎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六長老孟蕉。
她徑直找到謝溫韋,單刀直入:“有件事要告訴你,關於你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