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79(1 / 2)

裙下臣 從羨 16888 字 3個月前

“書房?”

賀從澤眉峰微挑, 隱約明白了江凜的意思:“你是說, 司振華把那些證據都放在書房裡了?”

“至少在我小時候,他有這個習慣。”江凜勉強回憶著,時間太過久遠, 她也隻能摸索出個大概:“他的書房從來不讓任何人進, 除了他自己,和家裡的老管家以外, 我沒有見彆人能進去過。”

“我記不太清楚……隻記得他似乎一直都有在藏什麼東西,應該挺重要的, 我小時候偷偷撞見過幾次,沒被他發現。”

“但是我也不確定, 畢竟那會兒我還小。”江凜說道, 搖搖頭,神色幾分凝重:“李冬瑤不是司家的傭人麼, 如果她資曆不深, 那司振華和齊雅這兩個老狐狸也不會放心用她。我隻要跟她確認現在司家的書房是否還是塊禁地,就能知道司振華是否還有當年的那個習慣。”

“好。”賀從澤頷首, 語調微冷, 鄭重其事道:“傷害你和睿睿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當然, 雖然他早在得知江凜幼時的事情後,便想著不論用什麼手段, 也得讓司家人加倍奉還。

但那時江凜明確向他表明, 她已經打算徹底放下這段過去, 賀從澤不想在任何事上強求她,於是隻好暫且放下。

可暫且隻是暫且,並不代表他以後都不會再拾起這件事。賀從澤向來清楚並坦然接受自己那睚眥必報的頑劣本性,畢竟從來沒乾過什麼老實事兒,他也沒覺得自己是個好人。

那些新仇舊恨,遲早有一天要被他數倍討回,不過是早晚而已。

——回到家後,賀伊睿已經開始困得點頭了。

將困得迷迷糊糊的賀伊睿拎到衛生間,江凜先給這小丫頭洗了洗臉,又給她換上了睡衣,見她的哈欠都快止不住了,便讓她先回房間睡覺。

賀伊睿十分乖巧地“唔”了聲,隨後她便親親江凜的臉頰,咕噥道:“媽媽晚安噢。”

江凜勾唇,揉了揉她的頭發,柔聲:“晚安。”

賀從澤在客廳內跟助理打了通電話,賀伊睿從衛生間走出來的時候,正好趕上他收起手機。

賀從澤餘光瞥到了賀伊睿,見她不知何時已經穿上了她那件毛茸茸的皮卡丘睡衣,拖著小閃電尾巴站在他旁邊,睡眼朦朧地張開懷抱:“爸爸,我準備睡覺了,給你晚安吻。”

賀從澤心下一軟,他在她跟前蹲了下來,輕捏兩下她的臉蛋,隨後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輕笑:“睿睿,晚安。”

賀伊睿看見自己貌美的爸爸吻了自己,不禁各種心潮澎湃,樂嗬嗬地湊過去,同樣在他臉頰上啄了口,“爸爸也晚安!”

跟父母都道過了晚安,賀伊睿還不忘了去擼幾下鬨總,這才安安心心地回房間睡覺去了。

賀伊睿的房間在樓下,江凜確認她睡熟了,便將燈給熄滅,走向樓上臥室。

這段時間成天在那個李冬瑤麵前演戲,還得忙著工作,她累得不輕,現在隻差最後一步,就能給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徹底畫上句號了。

臥室有個單獨的陽台,江凜剛推開臥室的門,就見賀從澤正在裡麵吞雲吐霧,她皺皺眉,卻不打算管,反正賀從澤平時基本不抽,他心裡都有數。

想著,江凜拿過自己的浴袍,走進浴室衝了個熱水澡,將滿身的疲憊洗淨,舒坦得很。

賀從澤從陽台散完身上的煙味兒,待他拉開門走進室內的時候,剛好撞見從浴室中走出的江凜。

她隻隨意穿著件鬆垮的浴袍,腰間係帶虛虛打著結,胸前衣襟微敞,其中的美好風光若隱若現。

江凜眉目間還蒙著層水霧,整個人慵懶而媚氣,晶瑩的水珠從她發絲滑落,順著臉頰蔓過脖頸,最終埋入兩抹細膩修長的鎖骨。

活色生香,不過如此。

賀從澤喉結滾了滾,看著江凜的目光突然就蒙上了些許隱晦曖昧的意味。

“出來了?”江凜尚不自知,隻抬眼瞧他,“正好,去洗吧。”

正說著,江凜徑直走向床頭,欲去拿吹風機,誰知在經過賀從澤身邊時,突然被他攬入懷中,緊扣住了腰。

他俯首,唇貼著她耳側,低聲:“我餓了。”

耳後處的肌膚過於敏感,江凜稍微側首,她懶散挑眉,也不掙他,隻噢了聲:“哪種層麵上的?”

賀從澤聞言頓了頓,隨即他輕笑:“身體和精神上的,還挺難受,江醫生要不要考慮幫幫我?”

江凜不置可否,放輕力道拍拍賀從澤的臉頰,一副從容模樣道:“洗乾淨床上等著。”

賀從澤被她逗笑,隨手在衣架上扯過自己的浴袍,隨後不由分說地將她打橫抱起,走向浴室,“我覺得一起洗可能比較好。”

江凜抱臂皺眉:“我覺得不好。”

“你懂什麼,這叫情趣。”

“我看你是精/蟲上腦分秒必爭。”

“就是這樣。”賀從澤應她,斂目似笑非笑地瞧了瞧懷中人兒:“新婚後就讓我強行禁欲這麼久,你覺得我怎麼收拾你才能解氣?”

江凜嘖了聲,正要開口說話,便已經被賀從澤放了下來,她下意識向後靠,貼上浴室的牆壁,不算特彆涼。

賀從澤並不打算給她太多的反應時間,他伸手抬起她下巴便落下一記深吻,不容拒絕地剝奪了她的話語權,在她唇齒間攻城掠地,貪戀著這處他太久未曾體會過的淨土。

賀從澤的唇上還隱約含著先前的煙草味道,不濃不淡恰到好處,正攀著浴室中尚未散去的熱氣,像是催人迷亂的荷爾蒙一般,迅速侵占了江凜的身體各處。

二人接觸的瞬間,彼此都能輕清晰感受到對方的動/情。

太久沒有這樣親近了,真的太久了。

江凜不甘示弱,追著賀從澤舔吻輕咬,處處勾火。不經意望見他一身的襯衣和西裝褲都還好好穿著,隻是布料被水浸濕,少了些精致妥帖,添出的隨性倒更合適。

江凜看著不舒服,自己的浴袍早就被某人給扒拉掉了,憑什麼他還衣冠楚楚的?

想罷,江凜乾脆利索的就去扯賀從澤的襯衣,扯完襯衣解皮帶,他見她這樣不由有些忍俊不禁,遂含住她耳垂輕咬,嗓音帶笑:“這麼久不做,你倒是沒變。”

江凜不屑輕嗤,“你什麼時候不是乖乖等睡的那個?”

賀從澤笑得仿佛計謀得逞的狐狸,低聲:“那我們今晚就看看,究竟是誰睡誰。”

滿室皆是氤氳的熱氣,纏綿情意彙聚此刻,旖旎繾綣。

-

江凜晚上被折騰得不輕,一夜過後再醒來,正好是天蒙蒙亮的時候。

她慢悠悠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腰酸背痛的感覺差點讓她重新躺回去,她暗暗倒抽了口氣,差點兒沒要踹一腳旁邊饜足的男人。

江凜摸了摸脖子,果然有點疼,又掀開被子看看身上,她陷入沉默。

……他屬狗?

江凜十分不滿,畢竟她執著於睡賀從澤這件事,所以她便也慢悠悠挪過去,打量幾眼賀從澤。

嗯,這麼一看倒是彼此彼此。

江凜心滿意足地收回視線,正準備翻身下床去喝水,手腕卻冷不防被人拉住,她重新跌回床上,順便還被裝睡的某人趁機壓在身下。

江凜還沒反應過來,賀從澤微眯著眼,便已經低下頭去吻她。

江凜躲閃不及,便隻得承受了這個並不算溫柔平和的早安吻。

一吻罷,賀從澤靠著她臉頰,笑意懶散:“怎麼樣?”

江凜嗯了聲,也懶洋洋的:“服務不錯,很滿意。”

賀從澤低笑,這才不急不慢地坐起身來,輕薄的被子隨之滑落,他身上那些痕跡便直直闖入江凜的視野,看得她有些耳熱,不禁撇過了腦袋。

換好衣服後,剛好到了叫賀伊睿起床的時間,江凜便下樓去她房間中,然而推開門,卻見小家夥已經自己起來,正往身上套著衣服了。

江凜愣了愣,“什麼時候醒的?”

賀伊睿睡眼朦朧,顯然是剛睡醒的狀態:“剛醒……”

江凜有些驚喜於賀伊睿的自律,她走上前,邊幫她整理衣服,邊誇讚道:“這麼快就能做到自己起床了,很棒,這個好習慣要繼續保持。”

“真的嗎?”賀伊睿最喜歡聽江凜誇自己,登時笑逐顏開,忙不迭點著頭答應:“那我以後就開始自己起床!”

“可以啊。”江凜欣然道:“好習慣是你的資本之一,賀伊睿,這就是你已經領超同齡人的地方,你很厲害。”

賀伊睿正樂著,然而卻瞥到了江凜脖頸處的紅痕,她疑惑出聲,伸出手戳了戳:“媽媽,你受傷了嗎?”

江凜起先還沒明白她是在說什麼,然而下一秒便迅速明白了,她思索半秒,想著這種該怎麼跟孩子解釋。

想了半天不知道什麼借口好,江凜索性麵不改色道:“這不是傷,這是草莓。”

賀從澤剛換好衣服下樓,聽見的就是江凜的這句話,他本來覺得莫名,然而過去一瞧,瞬間就知道江凜是在說什麼。

“草莓?”賀伊睿擺出好奇寶寶的姿態:“草莓不是水果嗎?”

江凜的神情淡定自若:“水果中的草莓是種在地裡的,這種草莓隻能種在皮膚上。”

賀從澤:“……”

“好神奇哦!”賀伊睿雙眼晶亮,接著問:“可是好像自己種不到呀?”

“嗯,這個隻有彆人才能種。”江凜頷首,覺得不對又補充道:“隻有你最愛的那個人才能種,不然就會很痛。”

“最愛的人?”賀伊睿歪歪腦袋,“像是爸爸對媽媽來說的那種嗎?”

“對。”江凜揉揉她的腦袋,耐心道:“更深層的事情,還需要你隨著年齡的增長慢慢了解。”

賀伊睿懵懵懂懂,“更深層的事情……是像那些哥哥姐姐親親抱抱嗎?那種事好害羞噢。”

江凜始終都認為在孩子的性教育這方麵,因噎廢食不可取,就在她思索該如何對賀伊睿解釋的時候,身後傳來賀從澤溫和沉穩的聲音——

“睿睿,不論是愛人之間的感情、還是更加親密的事情,這些都是很美好的事物,不該令人談及色變。”

江凜回首看向賀從澤,他慢條斯理地走過來,在母女二人麵前蹲身,笑著捏捏賀伊睿的臉蛋:“雖然你現在可能聽不明白,但我希望,你總有一天能明白這個道理。”

賀伊睿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正兒八經道:“我會好好記住的!”

賀從澤彎唇,笑容中滿含著為人父對女兒的溫柔寵愛,看得旁邊的江凜一時失語。

半晌她垂下眼簾,無聲笑了出來,心裡委實欣慰又感慨。

江凜今天是晚班,所以今早她與賀從澤一起去送了賀伊睿去上學,目送賀伊睿背著小書包走進教學樓,江凜這才將視線收了回來,拿出手機。

她給李冬瑤打了個電話。

也不知道是對方糾結還是什麼原因,電話響了會兒才被接起來,那邊傳來李冬瑤慢悠悠的聲音:“……喂?”

“你在司家工作多少年了?”

雖然不知道江凜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她還是老實回答:“快十年了。”

“這十年裡,司振華是不是一直不允許彆人進他的書房?”

“對,就連司小姐和齊夫人也不行……怎麼了?”

瞬間確認了心底的猜想,江凜笑笑,“除了他,沒人能進書房?”

“還有我和老管家,但我們進去也隻是打掃衛生,不能動書房裡的任何東西。”

果然有貓膩。

江凜想著,她從容對李冬瑤道:“現在我有個任務要交給你……等你告訴司家人我和賀從澤離婚後,就趁他們兩個放鬆警惕的時候進入書房,你到時候去搜搜他的辦公桌,肯定會有我想要的東西。”

這個雖然有難度,但並不到讓李冬瑤一口拒絕的地步,她隻是好奇:“你想要的東西是什麼?”

江凜並未正麵回答她,隻淡聲:“如果你真的翻出來,你就知道了。”

掛斷電話後,便隻等著李冬瑤那邊的回應了。

兩日後,李冬瑤正式離開學校,重回司家,佯裝一切進行順利的假象。

齊雅聽聞江凜與賀從澤即將離婚的消息,當即便有喜色攀上眉眼,“真的?這麼快?”

李冬瑤點點頭,沉聲道:“賀伊睿親口說的,而且他們兩個人也已經把戒指摘下來了……我任職的那段時間,他們兩個基本都是分開來學校的,氣氛很僵。”

雖然心底有些怯,但江凜跟賀從澤那兩個人卻更讓她無措,李冬瑤隻好強行壓住心底的慌亂,裝作冷靜。

“好!”齊雅笑著拍拍她肩膀,“這次的事情多虧你了,報酬絕對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