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亦萱心裡苦笑:想她中醫專家,怎麼會被自己毒死?
隻是這些人不懂罷了。
不過她也沒跟他們解釋,而是看到裴子旭就開口道:“大郎,不用去抓什麼人參,我用不著!”
“那怎麼行,這可是大夫開的藥!”
裴誌武一聽到她喚他‘大郎’心裡立刻一片柔軟。
對她說話的語氣也軟了下來。
淩亦萱卻還是搖頭:“其實進補不一定用人參,等我好一點自己找些廉價的草藥也是可以的!”
裴張氏見她這樣說,立刻眉開眼笑起來:“我就說嗎,咱們這小門小戶的,那吃得起人參那貴重玩意!”
她心裡小算盤打得劈啪作響,這一把草藥下去不管凶不凶險,反正燒是退了,可是省了不少藥錢,現在又不用去抓人參,她心裡可是大大的鬆了口氣。
自從穿到這裡來,淩亦萱借著生病的借口一直躺在床上不動。
麵對著這個破敗不堪的家,一天從早到晚嘮叨抱怨個不停的碎嘴婆婆和兩個對她虎視眈眈的男人,她真後悔當時沒狠得下心一頭撞死!
可是她是學醫的,曆來最是愛惜生命,哪裡真舍得自己去死?
既然死不了還得活著不是。
她又暗中攛掇裴子靖給她挖了些不起眼的黨參、黃芪、甘草、白術來補身子。
這經曆了傷病的小身板慢慢倒挺了起來。
在床上養病這些日子,從裴家二郎嘴裡倒是將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知道了個大概。
這裡是河北村,可以說是全縣最窮困的一個村子。
地處偏僻,依山而居,全村總共二十幾戶,卻都住得比較分散。
站在山坡上從自家就能看到下麵人家的生活起居,可要去到那家串門,就得繞著山路走出二裡地不止。
由於山上大多是沙石,無法種出莊稼,想要吃頓白米白麵那得等到過年,都不一定能實現。
家裡的主要經濟來源是裴家大郎打獵,二郎砍柴,還有三郎教書掙得那點微薄的束修。
而當初淩萱兒的爹娘為什麼能答應把她嫁過來當共妻呢?
這裡還有一段故事。
想當初,年過二十的大郎拿出自己多年積蓄的五兩銀子,給淩家做了彩禮。
本來這禮都下了,就等著娶媳婦進門了。
可誰知,淩萱兒的哥哥,勾搭上一戶地主家的小姐,兩人私定終身,被地主老財發現,命人將她哥哥捆綁關押了起來。
在這個封建社會,這種事情鬨了出來,地主家再瞧不上淩家大哥,最好的解決辦法,也是將女兒下嫁過來。
可是地主老財哪裡是那麼好相與的,非要淩家出十兩銀子的彩禮,明媒正娶,才肯將女兒下嫁。
如若不然就要將淩家大哥打死。
淩家就這麼一個男丁,哪裡能讓他出事。
淩老爹多方借錢無果之後,就打起了歪主意。
生按著要出嫁的女兒不放,非要裴家再出五兩銀子的彩禮才肯放人。
裴家左右為難,要是不出這筆錢,先前送過去的五兩銀子肯定是要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