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郎心裡想的卻是:都沒圓房,哪來的孫子?
他偷眼看向淩萱兒,見她低著頭,想著那次在樹林中的那一吻,不禁燒紅了臉。
多虧夜色濃重,彆人都沒有發現。
而裴張氏還在喋喋不休:“大郎,你好好管管你這小媳婦,你知道今天有多凶險!她把人家張家小媳婦下身都剪開了,還用針縫,真是嚇死我了,這要是出了人命,我們可得掉腦袋的!”
她這些話令裴誌武也為之一驚,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淩萱兒:“你剛才要那些東西,就為了做這個?”
“是,一個簡單的手術,出不了人命,彆這麼大驚小怪的!”
“誒,你看她還嘴硬,今天是你運氣好,彆不知天高地厚,以後可不準再這麼亂來!”
沒文化真可怕,這婆婆什麼都不懂,還煞有介事的教訓人,淩萱兒也是無奈了!
回到家之後淩萱兒累得癱在床上就想趕緊睡覺。
可是大郎卻不許。
她給人接生弄了一身的血,怎麼能這樣上床。
非拉她坐在椅子上等著,他居然大半夜去點灶給她燒熱水。
隻是在他燒水的時候,淩萱兒等不及,坐在椅子上就睡著了。
睡夢中,她感覺有人在動她的衣服,下意識用手一擋,正好碰到一隻溫熱的大手上:“嗯?”
受驚之下睜開眼睛,大郎的手還握著她的衣帶。
“你……”她不悅的看著他?
大郎雖然有些害羞,但卻沒有慌亂,還笑著跟她解釋:“我幫你把臟衣服脫掉好洗澡啊!”
“你……”
“我是你丈夫,怎麼了?”
對呀,他們之間是有這樣的名分,可她不願意啊!
她生氣的使勁推開他的手:“你不是答應過我?”
“可你睡著了,衣服上全是血,我……”
他也不是有意冒犯,真的是出於好意!
見他急得不知如何解釋,淩萱兒也覺得自己這樣防備可能太傷人了,語氣隨即放軟了些:“其實你叫醒我就好了!好了謝謝你幫我打水,我自己洗就行了!這麼晚了,你還是跟二郎那屋去擠擠吧!”
“沒事,等你洗好了就去睡,剩下的我收拾。”
他這個人啊,有時候真是暖得讓人心動,隻可惜,她不會答應做共妻!
這還是淩萱兒到這裡來之後,第一次洗這麼舒服的熱水澡。
碩大的木桶,溫熱的水,將一些泡好的無患子搓出些沫沫來,打在頭發和身上,很快就洗下一桶的臟汙。
大郎站在門口,像個門衛一樣。
獨自仰天望月,不禁暗暗自嘲,哪有當新郎官當得像他這樣窩囊的,守在妻子門外,不敢越雷池半步!
裡麵傳出嘩嘩的水聲,像是一無形的浪潮,一下下拍打在他的心上,擾得他心癢難耐,真想衝動一下,不顧她反對闖進去。
可是想到她的決絕和對她的承諾,他又狠狠壓抑住了自己的衝動。
就在他思想天人交戰之際,淩萱兒從裡麵打開房門。
一頭濕漉漉的漆黑長發跟白玉般雪白無暇的肌膚交相輝映,美得像月裡的嫦娥,讓人移不開視線。
大郎一時看得失神,淩萱兒微微一笑:“幫我把水抬出去,早點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