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天開始,大郎每天早出晚歸,經常就帶幾個餅子,在山裡轉上一天才回來。
而他跟淩萱兒的交流也變得少了很多,一天說不上兩句話。
雖然心裡也彆扭,但是淩萱兒一直沒有問過他為什麼這樣?彼此心裡都係了疙瘩,她不願意去解。
不過時間長了,自己一個人也能睡得安穩,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她一個人也能獨立生存,不需要依靠任何人。
一轉眼就到了山下張家孫子滿月的日子。
大郎提前打了兩隻山雞讓她們帶過去隨禮。
淩萱兒覺得有點寒酸,翻箱子倒櫃半天,自己陪嫁除了一身大紅的喜服之外,就幾件舊衣服,居然連個小銀鐲子,小銀鎖都沒有。
裴張氏等著她去吃席,見她半天都不出來,就進屋來找,看她翻箱倒櫃的翻弄幾件舊衣服,不禁撇了撇嘴:“彆找了,還是穿那身紅的吧,反正你是新娘子,也沒人說什麼!”
那一身大紅喜服,讓她沒事穿著出去晃,她可穿不出去。
還是穿平常穿的那身粗布衣裳。
她也沒跟裴張氏說想給孩子找個像樣的物件當賀禮。
就算說了,相信她也不會答應。
見她穿著一身洗舊了的麻布衣裳,裴張氏忍不住冷哼出聲:“你家也真可以,再不拿閨女當回事,也得給預備幾件新衣服不是。這新嫁娘就穿成這樣出去,也不覺得寒摻嗎?”
知道她對淩家要那十兩銀子彩禮的事多有微詞,平常對她的冷嘲熱諷大多都能忍則忍了。
隻是想到自己一個人來到這個地方,無親無故,連件能穿出去見人的衣服都沒有,心裡就是一陣委屈。
過去的淩亦萱可是走到哪裡都能成為焦點的人物。
從小到大身上沒穿過過季的衣服,更彆說洗得這麼舊的粗麻布衣服。
就算偶爾心血來潮穿件棉麻裝文藝,也是價值不菲的高端設計。
可是看看現在的她,從頭到腳透著一股鄉土氣,真應了那句古話‘荊釵布裙’頭上插根草棍都可以拉到市場上去賣了。
越想越心酸,臉色自然變得不怎麼好看了。
裴張氏可不在乎她的感受,甩了幾句閒話就吩咐她快點出去,張家那邊快開席了。
大郎在外麵處理打來的獵物,看到淩萱兒的臉色不禁微微皺了眉。
由於最近跟淩萱兒不怎麼說話,沒好直接問她,而是轉向自己老娘:“娘,又說什麼呢?”
“哼,我說她家連件衣服都沒賠就給我拉臉子看。怎麼著,難道還怪我們嘍?你說誰家媳婦不自己出嫁前做幾件衣服壓箱底,她可好,什麼都沒賠。也不去問問哪家媳婦嫁了人,還能找婆婆要新衣服穿的?”
淩萱兒是不太懂這古代社會,女人到底算什麼?自己沒衣服穿,不找婆家要,還回去找娘家要不成?
不過這裡的女人都會做活,她不會,真是要命,不知箱子裡那幾件舊衣服要穿到什麼時候?她這十四歲的身子還在長,應該很快就不能穿了!
前世沒為這些事操心的淩萱兒現在可發了愁。
見她眉頭深鎖的樣子,裴張氏很不高興:“行了,有什麼穿什麼吧,這能怪誰?趕緊拎上那兩隻山雞跟我下山去。”
她這才不情不願的去拎那兩隻在這山裡再尋常不過的山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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