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院子,裴張氏就跑過來告狀:“大朗啊,你看看你媳婦啊,這都什麼時候了,她到現在還不起,我叫了她好幾遍,她連一聲都不應,這是給我示威呢!”
她想著淩萱兒是示威,可大郎卻不這樣想,他心裡一緊,一個健步衝過去就抬手拍門:“萱兒,開門,有什麼事出來說。”
裡麵一點動靜都沒有,他這下可急了,抬起一腳就把門給踹開了。
裡麵很平靜,淩萱兒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一點動靜都沒有。
即使門栓斷成了兩截,門板都裂開了,她也沒一點反應。
大郎心裡咯噔一下子,一步就衝到了床邊。
卻見淩萱兒閉著眼睛,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臉色慘白。
這下可把大郎嚇壞了,腦門立刻沁出了冷汗,顫抖著伸手去探她的鼻息。
已經沒有呼吸了。
他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上,嘴裡胡亂的念叨著:“這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裴張氏跟著他進來,也早就覺得不對勁。
見他現在的舉動,心裡也跟著咯噔一下子:“大郎,怎麼了?她怎麼睡不醒了?”
大郎雙眼充血的抬頭看著她,那眼神像是雪地裡餓了幾天的野狼,看了令人膽顫!
她仗著膽子走過去,也學著大郎剛才的樣子把手探過去。
當她觸到淩萱兒鼻子下的冰涼時,觸電般瞬間縮回手:“我的老天爺啊,這是怎麼搞的,昨天還好好的一個大活人,今天怎麼就斷了氣了呢?”
大郎一眼看見了她還攥在手裡的瓶子,一下子從地上彈跳起來,將瓶子摳了出來:“我昨天怎麼就沒多留意呢?她是喝了藥了啊!”
“哎呦,好端端的怎麼服藥自殺呢?”
“這個得問您啊?您是怎麼欺負兒媳婦的心裡沒個數嗎?”
以前大郎從來沒這樣惡狠狠的指責過她,裴張氏被他暴怒的樣子駭住了,等緩過勁來就嗚嗚的哭起來:“是,都是我的錯,我為了誰啊?還不都是為了你們兄弟幾個,我積積攢攢這麼多年,我自己花幾個,還不都是為了你們?”
“人都死了,您當著死者的麵,還敢這麼大言不慚的說自己都是為了我們?您一直有心為難兒媳婦,一步步把她逼死,難道到現在一點悔改之心都沒有嗎?”
麵對著床上的死人,裴張氏是不敢再詛咒發誓,哭天喊地了。
抬頭三尺有神靈,她現在心裡害怕,後悔,還有不知所措。
三個兒子才娶了這麼一個媳婦,現在人就這麼沒了,他們以後可怎麼辦啊?
想到這裡,裴張氏是徹底傻了,跌坐在地上,不哭,也不鬨!
而大郎,紅著眼飛快的往外衝去。
喝了毒藥不是應該有解藥的嗎?他要去找大夫,一定得把她救回來,他不能失去她。
就在他衝出家門之後,裴張氏一個人守著床上的淩萱兒,頓感一股涼氣從後脊背往上躥。
她打了個冷戰,嚇得不敢再待,轉身出去。
卻在這時本來出門在外的二郎卻早早的回來了:“娘我回來了,小媳婦呢?”
(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