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張氏不說話,趕緊低頭往灶裡添火。
淩萱兒看了大朗一眼,就生氣的回了屋。
裴張氏一看她這個樣子,立刻又來了火:“誒,她這乾什麼,剛從娘家回來就給婆婆臉色看,真看家裡有個地主親戚了是吧?”
大郎對於自己母親這種胡攪蠻纏,也是忍無可忍:“我跟您說過不要拿兒媳婦的錢,您怎麼還拿?”
“誒,我可沒找她拿,是我家二郎孝順,把錢給了我,怎麼了?”
“錢給您了,二郎出去怎麼辦?”
見自己兒子也幫著兒媳婦說話,裴張氏反而比誰都生氣,尖著嗓子跟大郎吼:“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個二弟,乾什麼都沒長性,又不會過日子,拿著這麼多錢出去,也就會胡花亂花。你放心吧,他身上帶那點錢花不完就該回來了,我就不信他還真能跑多遠去!”
自己這凡事耍混的老娘,裴誌武也是沒有辦法。
見淩萱兒進屋半天了,有些不放心,就去找媳婦。
本以為她會在屋裡暗自垂淚,可是沒想到她舉著一瓶藥端坐在桌前發呆。
大朗走過去輕聲的喚她:“萱兒,看什麼呢?”
淩萱兒才回過神來:“啊,沒什麼,我有點累,想先休息了!”
她雖然表麵上沒表現什麼,可是臉色有些不濟,一看就是心情不好。
他也覺得今天她身邊的這些人,也實在太過分了!坐下來要安慰她,卻接到了她的逐客令:“你出去吧,我真的要休息了!”
“可是一會兒就要吃飯了!”
“不吃了。”
“那怎麼行?”
她這是氣得不吃飯,他怎能看她這樣糟蹋自己。
可是淩萱兒心情真的很不好,站起來直接將他往外推:“你走吧,我真的很累!”
他被推出門外,她隨手就關門。
大郎沒辦法,在她房門即將關上之際,說了一句:“我給你留飯,晚上餓了,就起來吃點。無論怎樣,身體最重要!”
她關上門之後,就靠在門板上無聲的哭起來。
一個個都是這樣,一轉臉就都可以出賣她,她一片好心,卻換不回身邊這些人的善意,一天中接連感覺失望和心寒,她真的有些支撐不住。
她慢慢的跌坐在地上,手裡還緊緊攥著那個藥瓶子。
雖然沒出吃飯,但今天裴張氏難得的沒有滿院子嚷嚷,而是悄沒聲的吃了飯,就回屋裡去了。
大郎將給淩萱兒留的飯在鍋裡熱上,一直坐在院子裡等她。
可是直直等了一夜,淩萱兒也沒開門。
直到東方露出魚肚白,大郎才無奈的站起身,背上弓箭打獵去了。
他今天不知怎麼回事,在外麵一直心緒不寧,心裡總掛念著淩萱兒,一會兒想她是不是還沒有吃飯,一會兒又想她會不會被老娘欺負!還會想她會不會氣病了?
就這樣滿腦子亂七八糟的念頭,弄得他頭疼,也無心再打獵,不到中午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