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病入膏肓,可現在跟淩萱兒比起來,臉色似乎比她還要好些呢!
淩萱兒默默的抹著眼淚,什麼也沒說。
倒是旁邊的白俊氣得臉都紅了:“師奶也太欺負人了,非把師傅的死歸責到師娘頭上,她病成這樣,還喊打喊殺的!”
“哎呦,怎麼這樣?”白寡婦也吃了一驚,抹了把同情淚!
淩萱兒一直沒有開口說話,她現在內心的悲哀,是任何人也安慰不了的!
要說大郎的死,她真的沒有責任嗎?
不是的,她要負主要責任,都是為了救她,才再次引發泥石流!
他為她犧牲了自己,其實就是她害死的!
裴張氏打她,罵她,這些都不冤!
隻是她內心裡最不願碰觸的一道傷疤,被她這樣生生揭開,她真的很痛,痛得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見她這樣,白寡婦示意白俊出去,自己默默看著她。
傍晚時分,二郎風風火火的跑過來,一把抓住白俊就問:“你師娘呢?”
“啊,二師叔,師娘在裡屋!”
他放開他就要往裡闖。
白俊卻一個箭步攔在他麵前:“師傅,我母親在裡麵,您進去不方便!”
當然,寡婦門前是非多,他一個大男人往裡闖是於禮不合!
但也有另一方麵原因,是白俊對裴家人十分的失望!
當初師傅在的時候,他跟師娘兩個人兢兢業業,起早貪黑的為這個家奮鬥,師娘這一身病,也是蓋房的時候被累出來的!
現在師傅不在了,師娘病了,這些人住著他們蓋的房子,用著他們掙的錢,還這樣對待師娘,實在是太過分了!
他心裡不平衡,但表現得不是太明顯,低頭默默的回涼灶那邊去燒火。
二郎被他這麼一說沒敢再往裡闖,而是站在門口,向裡麵叫:“萱兒,萱兒,你還好嗎?我能進去看看你嗎?”
沒人回他的話。
他就一直在外麵叫。
這樣吵人,白俊聽不下去,又要去攔他,卻在這時白寡婦開了門。
她身體孱弱,一般不出來,怕見風。
這次也是被二郎煩得不輕,才開門出來。
二郎見門一動,就立刻上前一步,可當看到是白寡婦之後,又失望的退後一步:“嫂子,您……”
他想問候她,可當看到白寡婦身後,躺在炕上的消瘦身影,神思立刻都被吸引了過去。
他伸長脖子往裡看,
白寡婦本想勸他先離開,見他這樣,無奈的搖了搖頭:“哎,我去廂房坐坐,你好好勸勸她吧!”
畢竟人家是夫妻,見二郎對淩萱兒也不錯,她也不好將他拒之門外不是!
白俊有點不樂意,上前來要阻攔,卻被自己母親一個眼神示意,退了回去。
二郎輕手輕腳的走進來,坐到淩萱兒身邊。
她半天不肯轉過頭來看他。
他便委委屈屈的叫她:“萱兒,我也跑出來了,那個家我也沒法待了!”
“嗯?”
聽到這句,淩萱兒才慢慢轉過身來:“你……”
見她腫了半邊的臉,二郎嚇了一跳:“哎呀,娘打你了?”
他以為隻有自己挨打,沒想到,老娘真是瘋了,萱兒病成這樣她還能動手?
他要伸手觸碰她的臉,被淩萱兒一閃躲過:“其實也是我的錯,她打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你沒事就回去吧,婆婆失去了一個兒子,你再跑了,她得多傷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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