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張氏還想追下去,被三郎死死攔住!
“娘,留點麵子好不好?咱家現在在這村裡也算有頭有臉了!您要是鬨到人家白寡婦門上去,會被彆人說仗勢欺人的!”
他的說教是無處不在,哪一條出來都夠裴張氏無法反駁!
確實她現在可是村裡數一數二的闊太太,以後言行舉止在人前都得注意!
可這淩萱兒害死大郎,她是絕不會放過她的!
望著她跑走的方向,裴張氏恨得直咬牙:“三郎,記住了,這女人害死了你大哥,等她回來,看我怎麼治她!”
“娘,大哥是被泥石流衝走的,您怎能怪到萱兒頭上?”
這事是三郎一直最為擔心的,打從一開始,老娘就把失去大哥的怨恨全都要發泄在淩萱兒身上!
隻是那時,抓不到她把柄,還不敢太過分!
現在抓住大哥是帶萱兒瞧病這件事,那真能把淩萱兒往死裡整了!
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他一天都在家裡愁眉不展!
等二郎傍晚回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了家裡不對勁。
她加快腳步就往後院衝,正好被三郎叫住:“二哥,彆找了,萱兒去白家了!”
“她到那去乾嗎?病成這樣還要出診,不要命了!我去把她接回來!”
二郎轉身要走,被裴張氏叫住:“不許去!”
“娘,乾什麼?”
這老娘還有完沒完了,媳婦這麼晚沒回來,還說這樣的話?
二郎不願理會,還要走,沒想到裴張氏跑過來直接拉住他:“不許去,那喪門星,讓她死在外頭才好,以後都不要讓她再進我們家門了!”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老娘:“您說的這是什麼話?她可是咱家人啊!”
“休了她,這種女人,不賢不孝,無子還克夫,哪一條都能休了她了!”
她簡直是瘋了,二郎拉下她的手,直接吼起來:“日子剛好一點您就開始飄了是吧?以前窮的娶共妻,這剛蓋上新房就休妻,這是人乾的事嗎?”
他一向跟老娘最貼心,從未說過這麼重的話,現在居然開口罵自己老娘,氣得裴張氏掄起胳膊就打了過去:“你這混蛋玩意,跟你那倒黴媳婦學得沒個人樣,居然罵起老娘來了!我告訴你們,不休了她,我就死給你們看!”
二郎被她打得在原地轉了個圈,捂著火辣辣的臉,氣得直跳腳:“要瘋,您真是要瘋了!我現在就帶您去山下看風水先生,走跟我走,真不知中了什麼邪了!”
他還真伸手過來拉裴張氏。
他們這時代人迷信,一個人突然性情大變,一般都會被當成撞邪,所以,二郎是真相帶她去找先生神瞧!
三郎在旁邊半天插不上話,見他們拉扯起來,趕緊過來勸架:“二哥,你冷靜點,娘今天聽了彆人的謠言,非說大哥是因為帶萱兒看病才被衝走的,所以,遷怒了萱兒!”
“這帶媳婦看病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二郎早就知道這事,他從未責怪淩萱兒,相信換了自己,見媳婦病成這樣,也會不顧一切帶她去找大夫!
可裴張氏卻不能原諒,抬手又是一耳光甩在他臉上:“好你個混球,早知道原由居然瞞著老娘!”
她這麼打,真把二郎給打急了,放開她就跳起腳來:“瞞什麼瞞,萱兒有什麼錯?難道她病那麼重,大哥不給看才對嗎?”
“你這混蛋,為了一個女人,害了你大哥,你還在這替她說話!”裴張氏紅了眼的又打過來。
三郎使勁抱著她:“娘夠了,彆再鬨了!”
真不知為什麼,老娘怎麼跟淩萱兒到了今天水火不容的地步?
這樣的一家人,要怎麼再相處下去?
他現在極為為淩萱兒的將來擔心!
裴張氏這次真是受刺激大了,簡直到了六親不認的地步,一個勁的伸手要抓二郎的臉。
二郎氣得轉身向外麵跑去:“這個家是沒法呆了,你們過吧,我走了!”
“你這個不孝子,給我回來……”
任憑裴張氏叫喊,他連頭也沒回!
淩萱兒被白俊背著來到白家之後,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倒在炕上起不來。
白寡婦用冷毛巾幫她敷著紅腫的臉,還一個勁的歎氣:“哎,妹妹啊,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