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寡婦身體弱,不能耗費太多精神,所以,淩萱兒沒待多會就走了!
她急匆匆回家,什麼也沒說,就開始抓藥配藥!
雖然也活不了多久了,但能多拖延一天也是好的!
白俊一直在他旁邊打下手,當她把自己從城裡帶來的西洋參拿出來要放到藥裡的時候,白俊嚇了一跳,立刻跳過來阻止:“師娘,這使不得啊!”
這藥淩萱兒給他講過,是從海外傳進來的,極為稀少,也極為珍貴!
因她肺陰虛,秦老特意把這壓箱底的寶貝拿出來給她補身子!
本來也沒多少,現在她要分給白寡婦吃,白俊可受不起!
白俊將藥搶過去,用紙小心包好,又塞回了她手裡:“師娘,這麼貴重的藥,吃一點少一點,您自己留著,彆給我娘了!我們母子倆蒙師娘大恩,已經無以為報了,這麼貴重的東西我們不能收!”
他是滿臉真誠,可淩萱兒卻也十分執拗,又將藥塞了回去:“你這傻孩子,難道還看不出來你娘已經病入膏肓,勢必得用這貴重藥材續命才行!現在不是你推辭的時候,知道嗎?”
她這樣一說,白俊眼圈一紅流下淚來:“師娘大恩大德,白俊沒齒難忘!”
他還跪了下來!
這倆人在院子裡推來推去的,正被二郎看見,他疾步走過來:“又怎麼了這是?”
他那兩個徒弟出了那樣的事,現在在他眼裡任何外人都不可信!
淩萱兒聽他語氣不善,便推了他一把:“彆搗亂,我配藥呢!”
二郎可精的很,見她手裡的紙包,直接搶了過去,淩萱兒一個沒注意,被他得手。
他打開一看,眼睛立刻就亮了:“這是西洋參啊!就這一點少說也得五十兩雪花銀啊!”
“什麼,五十兩!”
裴張氏不知什麼時候從後院過來,一聽說那藥值錢,立刻衝了過來。
可淩萱兒學精了,先她一步搶了過去。
“行了,這藥是我治病的,不能拿去賣錢!”
她直接塞到了衣服裡。
裴張氏還很不禮貌的緊盯著她的衣襟,恨不能眼睛上長鉤子,把裡麵的藥材勾出來!
這眼神看得淩萱兒極不舒服,轉過身去,把頭一低,繼續配她的藥材!
一點便宜沒占著的裴張氏,兀自咽了咽口水,然後就伸長了脖子問:“這方子配給誰的啊?”
“是白俊娘的!”
淩萱兒隨口回她,沒注意裴張氏已經攥緊了拳頭:“哦,你前段時間不在的時候,我可沒少照應他們母子倆,每次都從咱家拿草藥去熬!除了那貴重的麥冬、沙參、枸杞,彆的都隨他拿去了!”
她這樣一說,白俊臉紅了,低著頭有些無地自容!
而淩萱兒卻聽出了不對:“您說許多貴重的藥材都沒給他?”
她這是在質問,裴張氏也聽出來,立刻聲音高八度的開始反駁:“怎麼了?那些藥材產量極少,價格貴重,都被白俊娘吃了,我們賣什麼?”
裴張氏覺得自己很有理,可淩萱兒卻氣得夠嗆,立刻翻了臉:“您怎能這樣,那藥可是白俊娘救命的,這樣刪減藥量會耽誤治療!”
怪不得病成這樣,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
淩萱兒真的很生氣!
白俊卻十分懂事的過來勸:“師娘,您彆怪師奶,她老人家平素沒少照顧我們母子倆!”
雖然淩萱兒不在的時候,裴張氏手緊,貴一點的藥材都不讓他拿,但自己娘親日日吃藥,那些藥材都是裴家白給的,已經仁至義儘了!哪還有臉要人家的貴重藥材?
他這麼一勸,裴張氏更得理了:“你看白俊都這麼說了,我做得有錯嗎?出去打聽打聽,誰家有我們裴家這麼厚道的!外麵的學徒到了師傅家裡都要做三年白工,一個銅板都不給!吃的是剩菜剩飯,住的是大通鋪!誰像我門家這樣從第一天開始算工錢,還跟我們一起吃香的喝辣的,住大房子?”
其實她這次說的倒是一點沒有強詞奪理!
為什麼那麼多人看白俊這活眼紅,就是因為裴家這待遇太好了!
淩萱兒聽了這些,氣也消了些,裴張氏摳門慣了,能對白家這樣好,已經算是仁至義儘了!
也因著白俊平時勤快,有眼力價,伺候的好!
裴張氏也挑不出他毛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