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太惡毒,淩萱兒瞪了他一眼!
黃家三郎羞愧的低下頭,不過還是抱著孩子過來,眼圈有些紅:“裴二哥,裴娘子,我家是窮,我三兄弟也沒本事,對,對不起!”
這事他也有份參與,心中一直有愧!
隻是有了那些錢,就可以給兒子買羊奶喝了,就算昧了良心,他也得這麼做!
那兩個是沒心的,這個還算有點人心,她回頭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轉身走了。
二郎氣得不輕,一路上都在嘮叨:“太過分了,太過分了,他那原來是自己的痼疾,怎能讓他訛去兩吊錢!娘子你也太好說話了!”
他現在真有點奸商的嘴臉了,淩萱兒看著他笑:“若隻是那幾個漢子訛錢,我也不會給!隻是那孩子自幼沒娘,也不知怎麼活過來的!麵黃肌瘦的樣子實在可憐!也許他家真的十分需要這些錢吧!”
她語氣波瀾不驚的說著這些話,就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而跟在她身旁的二郎,卻心裡一動!再看她便覺得她身上似是能發光般,耀眼奪目!
他這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居然能娶到這麼好的媳婦,真是越看越喜歡!
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白俊,將二郎看淩萱兒的眼神看得真切,心裡默默歎息一聲:師傅跟師娘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願望,恐怕是不好實現的!
白俊聽自己娘親說起過師娘的心事!
如果師娘非要選擇一個人的話,在他心裡是站在師傅這一邊的!
從黃家回去,天色已經漸黑了。
淩萱兒最近一段時間還從未這樣折騰過,今天這山上山下跑了兩圈,實在累得夠嗆!
一回家就回房間休息了!
不過,不出所料的是,裴張氏聽說她給了黃家兩吊錢,又拔高嗓子在她窗根底下嚷嚷了一個時辰!
隻是她今天太累,居然在她的罵聲中還能睡著了!
這一覺直睡到半夜,感覺有人來到了自己床前,才突然驚醒!
一睜眼,正看到二郎,他正低頭看著自己!
“你,這麼晚了,做什麼?”
她真是太累了,怎麼睡到這個時候?
從床上起身,二郎便伸手扶她。
她卻輕巧的閃開:“還真是餓了!”
“嗯,我一早想叫你吃飯,隻是見你睡得熟,又怕打擾了你休息!”
“哎呀,二郎什麼時候這樣會關心人了?”
她笑著誇他,二郎心裡美滋滋的,一邊笑著,一邊酸溜溜的說道:“其實我一直很會關心人的,隻是你不給我機會而已!”
又來了,淩萱兒累得夠嗆,可不想再跟他糾纏!
她低頭喝粥,不再答他的話。
二郎就一直在屋裡看著她。
她吃完了便站起身來:“我不困了,出去坐一會兒吧!”
這可是她第一次邀請他,二郎喜不自勝:“我們兩個出去賞月是嗎?”
他簡直有點不敢置信呢?
隻是這麼文雅的詞從他嘴裡說出來,淩萱兒感覺到了彆扭,便搖了搖頭:“賞月這個活,我不太懂,還是閒聊吧!”
“額!”
現在的姑娘不都喜歡跟男子賞月嗎?
這東西他還是在城裡學的,很新潮的,怎麼又不對嗎?
隻是他不知道,淩萱兒這個人比這裡所有新潮的姑娘,還要更新潮,所以,對於賞月這個事,她沒什麼興致!
兩人出得房中,便看到天上一輪應景的圓月!
淩萱兒才想起來,今日是十六,還真是個好日子呢!
二郎搬了兩把椅子,兩人坐下,便隻剩下清風明月,相對無言了!
本以為今日這樣的氣氛能有什麼你儂我儂,互訴衷腸呢?
怎麼淩萱兒今日這般沉默?
好不容易有機會單獨相處的二郎,有些緊張,也有些不甘,便故意找話說:“萱兒,你冷不冷,要不要拿件披肩?”
“披肩啊,我居然也置了披肩?”
披肩這種東西,在這個時代相當於大衣,可是高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