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裝睡不說話,大郎也便不再說話,伸手碰了碰她的臉蛋,見她不動,他便也不再乾擾,躺在她身邊,安靜的閉上了眼睛!
片刻之後,耳邊就響起了淩萱兒勻稱的呼吸聲。
她這麼快就睡著了,這一天一定是累壞了!
第二日一大早,大郎便起身帶著新請來的齊先生出去了。
二郎也有急事,挑著擔子早早的走了。
等淩萱兒起身的時候,他們都走了,隻把她一個人甩在家裡。
淩萱兒還有點生氣:“白俊,你師傅他們走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要不咱們跟去看看吧!”
聽她這樣一說,白俊急忙阻攔:“師娘,師傅臨走之時說了,讓您多睡一會兒,您身子不好,今日也不要出去了!”
“哦!”
她身子是不好,昨個在山裡走了一天,現在腿還疼呢?
隻是投出去的那些本錢,還有村裡那些不著靠的村民,還真令她擔心!
大郎他們中午時分便回來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他們請的那位齊先生。
這老先生身材消瘦,雙目渾濁,頭發稀疏,走路腿腳都有些打晃,一看就有病在身,大郎把他請來,她還真有些擔心。
老先生一雙眼睛看到她之後有些不敢置信:“這位就是裴娘子嗎?”
“哦,是我,您就是齊先生吧?”
齊先生看她這弱柳扶風,年輕貌美的樣子,怎麼琢磨都跟自己心目中那醫女藥婆的形象對不到一塊去。
他有些失望的看向大郎:“裴大官人,您說的家裡那位女先生,不會就是這位吧?”
大郎點點頭:“沒錯,她就是我家娘子,醫術還可以!”
“您這不是跟我開玩笑吧!嗬嗬,我跟您說,我這一把老骨頭真應付不了您這差事了,我看我還是回家去吧!”
他說完一抱拳,就要往屋裡走,這是要去收拾包袱的意思嗎?
淩萱兒本來對這病歪歪的老頭也揣著懷疑態度,可見大郎那焦急的表情,便又不忍讓他失望,便上前一步道:“齊先生腳趾是不是都開始發黑潰爛了啊?”
她這句一出口,齊先生正往屋裡走的身子,立刻就定住了:“你,你怎麼知道?”
他跟她第一次見麵,腳上還穿著厚厚的鞋襪,她有透視眼不成?
淩萱兒點了點頭:“你是不是眼睛也看不太清了?”
“啊,這個你也知道?”
“還有經常小便失禁!”
這話一出,齊先生弄了個大紅臉,立刻跟她擺手:“裴娘子,莫要再說了,打住,打住!”
看來自己是全都看對了,淩萱兒笑著上前:“齊先生先進屋,我給您把把脈吧!”
“哦,好,好!”
都被她說中了,齊先生再也不敢質疑,立刻十分謙卑的把她讓進屋裡。
她把了脈之後,心裡便有底了:“您這消渴症,屬於下消,腎陰陽兩虛之故!以前的郎中大多按腎陰虛為您治療,已經治偏了,所以,才天長日久每況愈烈!”
“誒,裴娘子說得有道理啊!”
齊先生不得不佩服,以前那些郎中,總說他是腎陰虛之消渴症,吃了那麼多藥,一點事都不管,還越來越重!
現在聽淩萱兒這樣一說,他才明白,以前是治偏了!
這下他是真服了!
淩萱兒把完脈接著道:“還有這種病,不光要喝藥,最重要的是要節製飲食,這方麵您沒做好吧?”
“哈,還有這樣一說。”
在這個時代,醫療還不發達,郎中隻知道開藥,鮮少有用現代那種管住嘴,邁動腿的方法治病!
淩萱兒當場下醫囑:“以後不準吃任何甜味的東西,米麵等要儘量少吃,每頓隻能吃七分飽,多菜少肉!還要每日裡沿著山路走上兩個來回。藥材我會配好了給您,每日早晚分服!”
一聽這不讓吃飽,齊先生便有點不高興了:“裴娘子這不是借機故意不管飽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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