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張氏拿根麻繩子比劃半天,見沒人進屋來救她,便也就放棄了。
躺在床上抹了半天眼淚,等晚上的時候居然隻吃了半碗飯。
她守寡半輩子,要的就是名節,現在鬨出這樣的笑話,真可謂有點晚節不保了!
而且因為自己貪小便宜,給兒子找了這麼大的麻煩,現在兒子兒媳婦都不理她了。
她真是受到打擊了!
白天的事鬨得淩萱兒跟大郎也是心事重重。
一晚上誰也不願意說話。
第二日一大早,不出淩萱兒跟大郎所料,山下來了個媒婆子,端端正正站在裴家門前叫道:“裴家老夫人在嗎?”
裴張氏一聽到這個聲音,跟聽見鬼叫似的,縮在自己屋裡,把房門鎖緊了,不敢出來。
這媒婆子,看樣子也是收了重金的,一派大義凜然的站在門口根本沒有要走的意思。
白俊出去趕她,她也不怕:“哎呦,小哥,我手裡可是拿著婚書的,你家大老爺的喜事若是被耽誤了,你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她說著還揮了揮手裡的婚書。
裴張氏乾的這點事,昨個就傳遍了整個河北村,白俊也聽到了一些。
這婚書看來是確有其事,這時代的人極為看重名分,他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看這個菜鳥就嫩,媒婆氣勢洶洶的將他推開,便走了進去。
白俊不知該如何是好,便先她一步跑到後院去找淩萱兒:“師娘,師娘,不好了,那個惡女派媒婆來了,這可怎麼辦啊?”
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還真不是一般的迫切啊!
淩萱兒捶了捶疼痛的額角,起身往外走。
媒婆早已在門口等候,一見她便笑著過來:“這位便是裴夫人吧?哎呦,真是仙女一樣的人物啊!”
“嗬,您不用客套,今個上門有什麼事嗎?”
有話直說不就得了,把她誇成仙女有個屁用!
見她如此直接,媒婆正好說話,又上前一步笑道:“夫人啊,我今個是受徐姑娘所托,上門來說親的!您看這徐姑娘,已是雙十年華,這婚書也寫了,事也定下了,您身為當家主母,理應做主早些把這喜事給辦了!”
“嗬,喜事,我可沒看出有什麼可喜的!昨個我婆婆還被她氣得差點上吊,這種女人我們可不敢娶進門來,還是早早退了吧!”
她這什麼話,徐姑娘不是說家婆很喜歡她的嗎?
她怎麼感覺自己被忽悠了?
可今個拿了人家錢財,這事不說成了,可砸了她的招牌。
所以,媒婆就算硬著頭皮,也得把這事給說下去。
她又笑著道:“夫人真是說笑了,那徐家姑娘可是年輕貌美,溫柔賢淑,人品好,家世又好,難得的良配,您這攔著不讓進門,還要退婚,莫不是生了嫉妒之心?”
想給她扣大帽子,淩萱兒是個現代人,可不在乎這個。
聽她這樣一說,冷笑出聲:“哈,哈哈,嫉妒,就她那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現在無家可歸,已淪為喪家之犬,哪裡有什麼值得我嫉妒的?我看你這婆子才是在說笑!若真是人品好,家世好,又怎會一個姑娘家主動上門提親,這事不應該由男方家提出的嗎?而且啊,雖說你手裡有婚書在,可這婚書得有雙方父母按下手印,這徐家老爺的手印呢?有嗎?”
“嗯?”聽淩萱兒這樣一說,媒婆子才想起把婚書打開,仔細看一遍。
上麵還真就隻有裴張氏和徐明燁的簽名,沒見徐家老爺的簽名或手印。
這下可把媒婆子給臊了個大紅臉。
淩萱兒看著那婚書笑不可支:“這是什麼東西?一個未嫁的姑娘自己給自己簽了婚書?哎呦,這樣的女人,彆說娶進家門,就是想賣身為奴,都沒人敢要吧?”
她這話說得媒婆子臉紅一陣白一陣!
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未嫁的姑娘,自己跟人簽婚書,這可是犯了天下之大不韙!
她怎麼接了這樣的差事,真是太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