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淩萱兒抓著他的衣襟激動的問。
她不信,打死也不信,大郎說好與她私奔的,怎會賣了她?
見她這樣,胖子抬手又甩了她一個耳光:“真是被慣壞了的女人,都不知道身為女子應該溫柔順從的嗎?還敢抓老子衣服?哼!我告訴你吧,你家相公把你五十兩銀子賣給了我!若不是見你確實漂亮,老子才不會花這大價錢呢?這大筆的銀子,老子可不能白花,快躺好,讓老子好好享受享受!”
她不信,打死也不信,大郎怎麼會賣了她?
他對她不是海誓山盟,如膠似漆的嗎?
她拚了命的想推開這惡心的胖子,卻被他死死壓著,使勁一頓虐打!
當淩萱兒被打得奄奄一息之時,胖子還伏在她耳邊嗤笑道:“怪不得你家相公要賣了你,像你這般刁蠻的女人,天下有哪個男人受得了?”
說完他一把扯碎了她的衣襟。
淩萱兒身上一陣冰涼,立時清醒了幾分,緊咬著牙關,忍著身上的疼痛,拚儘最後一絲力氣,將頭上的發釵刺進了胖子的左胸。
她這一下十分精準,左鎖骨中線與第五肋上緣交點,正是心尖部位。
就這一下,原本還在她身上的胖子,捂著心臟,瞬間倒了下去。
然後一口鮮血噴出,便斷了氣。
心臟破裂,血液濺了淩萱兒滿身滿臉,她顧不得這些,跳下床去,拚了命往外跑。
今夜月黑風高,院子裡空無一人。
想是這胖子為了今晚儘興,已將人都支了出去。
她不敢走大門,隻好往後牆那邊去。
幸虧她不是這時代的嬌貴小姐,前世的時候受過軍訓,爬個牆還不在話下。
她從牆頭上翻下去,不小心崴傷了腳。
但也不敢停留,一瘸一拐的向遠處跑去。
她殺人了,很快會被官府捉拿,她要離開這裡,有多遠跑多遠。
淩萱兒在路邊撿了根木棍,偷了一身彆人晾在外麵的破舊衣服,一路不敢停留,一瘸一拐的連夜出了城。
她也不知自己要到哪裡去,就一路漫無目的的逃跑。
她發現自己藏在內衣裡的錢不見了,身上的藥包也不見了。
而在河邊喝水的時候,也看到了自己脖子上的手指印。
她想說服自己,不是大郎出賣了她,可是除了他又有誰知道她將銀票縫在了內衣裡?
如果是遇上了歹人,那些人拿銀子便好了,誰又會動她身上那些縫得極為難看的小藥包!
還有她手上的銀鐲子不見了,可頭上的發釵卻還在。
那發釵黃澄澄的,若是肖小之輩,肯定會給拔走。
可是卻沒人動,隻有親近的人知道,她那是用黃銅打的,不值錢的!
最重要是脖子上的手印,除了裴誌武,誰又慣常用這樣的手法?
還有昨夜私奔之事,隻有他們二人知道,他們沒告訴過第三個人!
這所有的證據羅列到一起,全都指向大郎!
原來知人知麵不知心,貌似忠厚之人,往往是隱藏最深的那一個!
這樣的事她前世見得多了,怎麼輪到自己身上,居然還會中招,還被人騙得這樣慘!
淩萱兒心裡似是缺了一塊,痛得無以複加。
她一路行屍走肉般,拄著木棍,裹著頭臉,漫無目的的走走停停。
路人皆以為她是乞丐,時不時施舍些饅頭大餅之類的給她吃。
她現在也不再挑乾淨不乾淨,有沒有酸餿變質,餓了便撿起一塊吃,渴了便從河邊找點水喝。
一路上她碰到過幾波捉拿殺人凶手的衙役,聽他們描述那個逃跑的小妾便是她的樣子。
隻是她現在落魄的樣子,連她自己都快不認識自己了,那些人根本就認不出來。
而她出於本能的還是一路逃跑。
她也不知自己這樣活下去還有什麼意義?隻是就是本能的想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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