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爺今個難得出來,還說了這麼多話,可他的身體真的頂不住了,一口鮮血噴出來,身子便搖搖欲墜。
淩萱兒過去將他扶住,他拉著她的手問:“本王給你個名分,你死後便可入我鳳家祖墳!”
也許這個時代人把這些看得很重要,可淩萱兒兩世為人,她不不相信自己的靈魂會願意守在他們家祖墳裡。
所以,她直接搖頭拒絕了:“多謝王爺好意,我若死了,靈魂自有歸處,不用您操心了!”
“你……”魏王爺拋開一切顧慮想要娶她,她卻眼都不眨的拒絕,可把他氣得夠嗆。
他氣他的,淩萱兒當看不見,跟侍衛扶著魏王爺回了他的院子。
而裴誌武看著他們的背影在自己麵前慢慢消失,最後終於忍不住吐出一口血來。
他的血全是黑色的,顯然是中了毒,原來她還真敢下手?
淩萱兒雖然得了疫病,但因為是初起,症狀比彆人都輕很多。
可是魏王爺眼看就要不行了,躺在床上都起不來。
而那個一直裝病的裴誌武,也毒發臥床不起了。
她每日裡給魏王爺送完藥,還要來給他送藥。
當她端著藥碗來到大郎屋裡的時候,他便睜開了眼睛,用虛弱的聲音對她道:“你終於肯來了?”
“嗯,你該喝藥了!”
“好。”
他看著她送到嘴邊的藥碗,嘴角扯出苦澀的笑,然後用手端過來便毫不猶豫的喝了進去。
見他喝了,淩萱兒起身要走,卻被他拉住手臂。
“你做什麼?”
“我看看你的傷!”
他不由分說將她的衣袖擼上去,她一截長了膿瘡的手臂便露了出來。
雖然昨日敷了藥,可今日裡膿瘡又長了出來,這病根本治不了了。
大郎見她手臂上那一排膿瘡,心裡一痛,忍不住將她拉過來,張嘴就含了上去。
這下可是嚇了淩萱兒一跳:“你瘋了,這多臟啊!”
那裡麵都是膿血,他居然用嘴一顆顆都給她把膿血吸了出來。
膿血被他吐了一地。
淩萱兒怔愣在當場,不知作何反應?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大郎吐乾淨了,抬起頭來,看到她臉上的淚痕,伸手給她輕輕抹去:“即使你想讓我死,我還是想你能好好活著!”
他這句話令淩萱兒心裡一顫,然後反手一個耳光甩在他臉上:“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傷我太深,我是絕不會原諒的!”
她丟下怔愣的大郎,轉身跑了出去。
她走後,大郎又一口血吐了出來,這毒中得深了,他應該可以跟她一起走了吧?
淩萱兒跑回自己院裡,自己躲在屋裡哭了半天。
她心裡那麼多的怨恨與不甘,本想殺他泄憤,可是他怎麼又這樣對她?
早知如此,當初為何要背叛?
那麼多的傷害,讓她如何釋懷?
等到她哭夠了,起身出去準備配藥的時候,發現手臂上的膿包都乾了,居然沒有再出膿。
這真是奇怪了,怎麼比阿蝦的那個藥還管用?
她以為是裴誌武幫她把毒吸乾淨了,起了作用。
不過這東西總是這樣,今日下去了第二日還會再冒出來。
可是第二日起來,以前膿瘡的地方都結痂了,居然沒再複發!
她真是覺得奇怪了!
先給魏王爺煎好了藥,送到他房裡去。
魏王爺依然奄奄一息,不過還能認識人,見她來了,拉著她的手,眼中滿是愧疚:“本王後悔了,就不應該把你帶到這裡來,我是對你的醫術抱了不該有的幻想,結果不但害了自己,還連累了你!對不起,易名,如果有來生,本王一定好好補償你!”
淩萱兒用小勺子將藥一點點喂入他口中,見他這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樣子,忍不住傷懷落淚:“你彆這麼說,我欠你的太多,把命賠給你也不為過!”
“世上哪有你這麼傻的女人?哪個攀上本王這座靠山不求著榮華富貴,你倒好一心求死,這下求仁得仁了,罷了,罷了,都這樣了,本王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其實在臨死的時候還有她陪在自己身邊,魏王爺已經十分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