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萱兒再不理他,每日裡想儘辦法為魏王爺治療。
可是他的身體每況愈下,已經臥床不起。
而裴誌武那邊見淩萱兒隻對魏王爺上心,便越發的不服氣,每日也躲在房裡不出來,還總讓李捕頭來叫她去給他看診。
她沒辦法,每日裡過去看了之後便給他開方子。
他倒裝得挺像,不管是真病還是假病還真按時喝藥。
七日之後,大郎運來的糧草和藥材已經用進了一半。
眼看這樣下去,這座城就完了。
淩萱兒又站在城頭上往下看。
小芽知她心事,在身後勸她:“這麼久了,阿蝦不會回來了,你彆再等了!我們走吧!”
其實她也知道,那個人不會回來了,隻是她卻已經走不了了。
她回頭對小芽苦笑了一下,對她道:“你從這裡跳下去吧,離開這裡,我就放心了!”
“你說什麼?”
她沒想到她會這樣說。
淩萱兒伸手過來推她,卻被小芽閃開:“你瘋了,我怎能丟下你一個人逃命?要走一起走,即使帶著你從這跳下去,也不會讓你受傷!”
淩萱兒苦笑著搖了搖頭:“我走不了了!”
說完這句話,她便蹲了下去。
小芽看著不對,上前去摸了一下她的額頭,立刻嚇了一跳:“你不會?”
她發燒了,難道是傳上了疫病?
淩萱兒對她點了點頭:“我在自己身上中了病毒,嘗試了許多種治療方法,依然對抗不了,現在我也發病了!”
“不!”小芽吃驚的看著她,眼淚抑製不住的流下來:“你瘋了?”
“我沒瘋,身為一個醫者,以前也有人這樣做過,最後研製出了解藥!我是被逼無奈,隻好兵行險招!可是我失敗了,你沒事,離開這裡吧,我已經沒救了!”
“不,我不走,我不走!”小芽失去理智般嚎啕大哭起來。
她說過要保護她的,可是現在她這個樣子,她卻不知該怎麼幫她?
見她哭得稀裡嘩啦,淩萱兒趁她不備,就把她推了下去。
小芽從城頭跌落,不敢置信的對她大吼:“不!”
她醒過神來,身子從空中翻了幾個跟頭就落到了地麵。
可是卻跳不上那麼高的城頭。
她急得去砸門:“讓我進去,讓我進去,開門啊,讓我進去。”
城外看守的士兵迅速把她拉開,不準她再靠近。
淩萱兒在城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轉身下了城樓。
把她送走了,她也就安心了。
當她回到自己院子裡的時候,發現裴誌武正過來找他。
這幾日他喝藥喝多了,臉色和嘴唇都蒙了一層烏青之色。
淩萱兒看在眼裡,卻什麼都沒說。
裴誌武見她回來,左右看看沒有小芽,便覺十分奇怪:“小芽姑娘怎麼沒跟在你身邊?”
“她已經走了!”
“她走了?”他有些不敢置信!那個人不是跟她形影不離的嗎?怎麼會棄她而去?
淩萱兒懶得回答她的問題,進了院子,轉身要關門,卻被他一把推住:“讓我跟你說幾句話吧?”
“我沒什麼跟你說的!”
她這樣無情拒絕,他心裡又是一痛:“即使過去有什麼齷齪,現在我們都在這城裡等死,你又何必非要避我如蛇蠍?”
既然他這樣說,淩萱兒便放開了手,與他一同坐在院裡的石桌旁。
大郎從懷裡將一瓶藥拿出來,這正是她當初製的那種傷藥。
他將藥推到她麵前:“這個不知你身上還有沒有,泡了水抹在腰上很管用的!”
他這是試探她嗎?
淩萱兒冷冷一掃,將那瓶藥掃到地上:“我有的是好藥,用不著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