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一說,大郎心裡咯噔一下子。
雖然她不愛搭理自己,但是能這樣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跟她吃一頓飯,心裡也是無限的歡喜。
現在若是走了,以後也不知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而舞陽公主一聽說要回那個家去,立刻又開始抹眼淚。
淩萱兒看著她真著急:“公主,你這樣的情緒,孩子在肚子裡也不安穩!
“姐姐,我真的……”
她是不想回去,裴張氏不會放過她的。
即使她肚子裡懷了成玉的孩子,那個女人也不會讓她好過。
即使她身邊有這麼多人護著,那女人尖銳的叫罵聲也能透過層層阻隔傳到她耳朵裡。
她雖貴為公主,但嫁了人就是人家媳婦,對於婆婆的刁難,生氣了最嚴重也是回懟幾句。
可是卻不能跟她動手。
她占著婆婆的位置。
而且裴張氏曾經威脅她,等成玉回來一定要跟他好好的告自己的狀。
她現在身子難受,心裡也難受。
而對於自己跟成玉的感情,她又沒有足夠的信心。
這孩子怎麼來的,這婚姻怎麼來的,她都清楚的很,成玉未必會為了她去忤逆自己的母親!
以前怎麼不知道,這做了人家媳婦,是這樣難熬的一件事?
見她這哭個不停,身邊的嬤嬤立刻提議道:“公主這身子,怕是還不宜挪動,要不就先在縣主這裡叨擾幾日,不知可否?”
她就怕她提這樣的要求,這金枝玉葉可不是好伺候的!
伺候好了,也就得點賞賜,伺候不好,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而且她跟成玉又是有著以前的關係,若是這一胎在她這裡出事,她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淩萱兒猶豫著不敢答應。
卻在此時,魏王爺從外麵走了進來:“舞陽怎麼跑這來了?”
見他來了,淩萱兒立刻鬆了一口氣。
就知道裴家的事不好管,所以她一早讓王管家去請魏王爺。
這位也不知又忙什麼公務去了,這時候才來。
一見自己王兄,舞陽公主立刻撲了過去:“八王兄,你可要為舞陽做主啊!”
她在裴家所受的委屈不好跟淩萱兒講,但是麵對自己親哥哥,還是要好好訴訴苦的。
見他們有話說,淩萱兒主動退了出去。
大郎也緊跟著她出來。
淩萱兒坐在梧桐樹下喝茶。
大郎站在旁邊,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小芽看不下去他這直白的眼神,直接上前去站在淩萱兒麵前擋住他的視線。
被她擋住,大郎悠悠歎了口氣,然後手指輕輕一彈,一枚小石子輕而易舉的點住了她的穴道。
小芽心裡氣得滴血,可是穴道被製,根本動不了,就連說話都說不出來。
裴誌武越過她坐到淩萱兒對麵,伸手端起她新煮的一杯茶放到唇邊,輕輕抿了一口:“原來你煮的茶這樣好喝?”
見他這樣不請自來,淩萱兒皺起了眉頭:“你做什麼?把茶給我放下。”
大郎輕輕搖頭:“萱兒,我過去做錯很多事是不是?”
真是瘋了,總提過去做什麼?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她一件也不願想起。
見她臉色漸漸難看,大郎輕輕歎了口氣:“今日見公主這個樣子,我便想起過去的你,她現在經曆的這些,當初你也經曆過,那時我護你不周,讓你受了很多委屈!”
“夠了,說這些做什麼?你那個老娘再不對也是你娘,你能不認她嗎?”
她這話何意?
大郎有些不解,淩萱兒看著他冷笑:“你肯定不會不要她,那當你們裴家的媳婦,自然是要受這種氣的!不光我,舞陽公主,以後你們的妻子一個個都是這樣,所以,你說這些什麼保護不保護的毫無意義!沒有大刀闊斧的手段,最終受氣的還是媳婦!不過這些你也不用再跟我說,都已經與我無關了不是嗎?”
“你……”大郎無比的失落,他心裡一直抱著一個希望,他還想爭取一下,哪怕希望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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