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受傷的還沒哭,她倒哭了個稀裡嘩啦!
淩萱兒隻好自己扶著邊緣爬上去,當退下衣服之後,見隻有手臂上一塊燒傷,小芽才長長鬆了一口氣:“幸好,幸好,真不知你在那著了火的房子裡是怎樣活下來的!”
她還在感歎,淩萱兒卻低頭沉默了。
她睡得很沉,被濃煙嗆醒之後,便處在一片煙霧火海之中,什麼都看不清。
自己沒頭蒼蠅似的到處亂撞,這手臂不小心粘到燒著了的門框上,被燒傷。
那房子裡倒處都是火,她感覺自己已經沒有活路了,可是卻不想在她暈倒之前,看到大郎從天而降。
後來的事她都不記得了,隻是沒想到自己受這樣輕的傷,那個保護她的人,是如何讓她在不添一點新傷的情況下從火海裡逃出來的?
她陷在自己的思緒當中,小芽急得叫了她好幾遍:“姑娘,姑娘,姑娘,你怎麼了?”
她以為她嚇傻了呢?
淩萱兒搖了搖頭:“我沒事了,你去把我的藥膏拿來。”
她手臂上的一片燒傷十分嚴重,皮肉都爛了,痛得鑽心。
抹上自治的清涼止癢藥膏,更是刺激得眼淚直流。
見她這樣痛苦,小芽也哭了:“這行不行啊,要不要再熬點湯藥喝?”
淩萱兒跟她點了下頭。
她現在喉嚨痛得要命,渾身火燒火燎的難受,必須喝點藥清清火毒。
等她喝了藥之後,便無精打采的睡了過去。
她這一覺睡過去,可就對外麵的事全然不知了。
最後是被小芽的哭聲吵醒的!
這女人還是死士出身呢?怎麼這麼能哭,她睡個覺都睡不安穩!
她煩躁的睜開眼睛,發現身邊圍著好幾個人。
離她最近的是小芽,見她醒了,立刻站了起來:“姑娘,你終於醒了!”
見她眼睛哭得跟個桃子似的,淩萱兒忍不住跟她開玩笑:“我還沒死呢,你哭什麼哭?”
她這句話一出,小芽立刻跳了起來:“你還敢說,都昏迷三天了,你差點沒燒死!”
“嗯?”
她摸了摸自己的頭,然後沒事人似的:“我不過發了個燒,彆這麼緊張!”
一直伺候在她身旁的禦醫過來叮囑道:“縣主身子虛弱,這傷口感染可大可小,縣主可千萬不要掉以輕心!”
“嗯,我知道了,多謝您的照顧!”
見她能說會道的,魏王便冷著臉過來:“你們兩個可以啊,出去收個帳都能燒了半個村子,真是夠有本事的!”
“你說燒了半個村子?”
她也嚇了一跳,那些人就算是再瘋狂,也不至於把自己安身立命的村莊和土地都燒了吧?
她還不信,魏王爺冷冷道:“你不要再管了,好好養病,那個帶頭的趙大成已經被抓了!”
她能做什麼,隻能等著官府斷案,給她一個交代!
可是那些村民,實在是太過分了!
這次在讓她息事寧人是不可能了。她沒有躺下,而是讓小芽扶她坐起來。
一直沉默不言的裴誌武見她這樣,忍不住開口勸道:“病得這樣重,還起來做什麼?”
“我租子還沒收上來呢!”
“啊?”
一屋子的人都奇怪的看著她,現在都這樣了,怎麼還想著收租子的事,她是得多缺錢?
淩萱兒看出他們不讚同的表情,她起身跟他們解釋:“那些人瞎了心了,以為燒死我便可以不用交租,這次我一定要給他們點教訓嘗嘗!”
小芽知她心意,早就想好了,上前一步道:“王爺把那些參與放火的人全都抓起來了,他們該斬首的斬首,該發配的發配,家裡妻子兒女全都趕出莊子去。咱們今年豁出去這一年的收入全都打水漂,也要把這些惡人給懲治了!等該打發的人都打發走了,再招募新的佃農!”
原來她都想好了,淩萱兒放了心,便又虛弱的躺回了床上:“這樣便好,這樣便好!”
見她終於安穩下來,魏王爺和裴誌武也不便再待在這裡,全都走了出去。